此时正好徐公公回来了,他们两个也就一起离开了御书房。
“几日不见,没想到陛下已经如此信任你了。”慕容竹就没想着憋在心里。
念垚很是得意地说:“那倒是让你失望了。”
他们平日里见着也喜欢拌嘴,也正好营造了他们同在陛下身边,但并不和睦的景象。
正说着话,迎面走来当朝国丈和一名年轻男子,那男子看起来好没正形,走起路来都挺不起腰板,眼神也直勾勾盯着念垚,似是看见了什么尤物。
等人走远了,念垚才表现出厌恶的眼神,问慕容竹:“这人是谁?好没规矩。”
“那是皇后的亲侄儿露新平,虽说平日里没个正形,也非常好色,是个真真切切的纨绔,但在皇后和陛下面前最是会阿谀奉承,惹得皇后高兴,你可要离他远一点。”慕容竹是真心为念垚好。
可是念垚哪里看不懂,那露新平的眼神不像没事人的:“怕会是来不及了,你可看见了他方才的眼神?”
慕容竹确实是看见了,所以现在对露新平厌恶得很:“有什么事,你大可以直接告诉陛下,陛下会替你做主,不过你也可以告诉我,虽然在大场面上我不能做什么,但是酒馆青楼里,我还是可以悄无声息地断他一臂。”
“你就不怕国丈大人在皇后或者陛下面前告你一状?”
慕容竹:“那就要看陛下是相信我,还是信露新平了。”他从来没说过陛下偏袒露新平。
念垚单方面收了这个话题,她没有多想去了解他和露新平的事情,她没再多想,慕容竹自然也就闭嘴了。
今日是念垚第二次出宫,慕容竹跟在身边好不自在,她一路上都在思考怎么传信给轩周,她还不敢让慕容竹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帮谁的她看不懂,只是直觉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这个男人。
骑马去往猎场的路上,百姓众多,快马肯定是不行的,两人只能骑着马并肩慢走,此时慕容竹最是不安分:“陛下允了你称臣,看起来并不是简单地想留你到明年进明事堂,怕是就现在,你在宫里的地位仅次于我了吧。”
念垚也是进宫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不过这已然与她无关,过不了多久念垚这个凡人就会永远地消失在人间。
但是对于慕容竹这样大胆地开口,念垚还是很厌恶的,他自己比不过就要私下来说,真不是个礼貌的人,所以念垚压根没回他。
虽说她现在不能直接去给轩周传信,但是他们现在走了这条路不就正好可以路过颀晟盘下的新宅子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熟人。
“慕容竹,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何帮我又害我?”念垚现在要做的就是分散慕容竹的注意力。
这个问题就是要他交底,故而念垚知道他一定不会说出真话,那么他就会编造一堆谎言来进行说服,分心的效果就达到了。
正如念垚所想的那样,慕容竹开始绞尽脑汁思考,最后说:“我想要的不过就是皇宫内太平,一开始我信不过你自然阻止你进宫,但不能说害你,毕竟你若是真在宫里做了什么错事,那才是真的无可挽回了,你肯定会好奇我为何死心塌地地跟着陛下,以我的武功完全可以在江湖中安稳自在一声。
只因为先皇曾救下一位待产孕妇,虽然后来孕妇难产而死,但是她留下的孩子被先皇收留养在宫中,也就是我,我承诺他会永远帮扶他的儿子,这些事情并不算保密的,你随便找个知情人问问就行了。”
确实不假,念垚早就已经查清楚了他的身世,如今他说为了皇宫的安危而阻止她入宫,确实有几分可信,她又问:“既然你说了想要皇宫中安稳,你明知我进宫的目的,又为何不想方设法把我弄出皇宫,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那就是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咯,相信你会做到你所保证的。”慕容竹把这话说的如此轻易,念垚差点没反应过来,虽然她早就察觉出来了,但是亲耳听见又是另一回事。
“这世间百年来都难得遇到像你这样的,奇怪之人,既一心维护皇宫,又因为私情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念垚半信半疑的,她不会是去保持疑惑的人,干脆就全然不信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没有相信。
一个骗过她的男人,何以再相信第二次?就算是有一颗真心,她也不会再去看一眼。
聊着聊着,她就已经看见远处的宅子了,正好也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陈佳艺,她都没多想,趁着街上的百姓少了,想快马过去拦住进门的三人。
慕容竹反应快,也快马跟上,但是没有拦着她的意思,他本以为念垚的好友一直都待在尚书府上,今天才发现竟已经在京城置办了家宅,盘下的宅子竟还是个风水极好的,没成想竟这般富有。
“颀晟!”念垚表现出极为高兴,真像是许久未见朋友的高兴,连颀晟和陈佳艺都觉得陌生了,还是颀晟心思细腻,她表现异常时就是就是有事,这个时候是在提醒他们演戏,注意她身边之人。
陈佳艺虽不懂,但知道要配合,芊芊则是真真实实地高兴,上去就要拥抱念垚,她从马上垮下来,只是揉了揉芊芊的发顶然后就略过了,下一秒就抱住了笑呵呵的颀晟,他的笑也就终止了。
当时颀晟的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但随后念垚悄悄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让他瞬间明白过来,表面上继续迎合她,内心却十分凝重。
慕容竹赶过来时就看到了这副景象,真叫人心痒痒,也不知道念垚是不是故意气他的,明明她前一秒才说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