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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们等到了这一天,活着等到了这一天。”——我抓着歌果的手,不厌其烦地感叹,她则是痴痴地望着天空的晚霞。

屏障的耐久度还挺高的,承受了八十八发炮弹爆炸带来的动能和热能。

但第八十九发炮弹还是毅然决然地敲开了英斯雷王国的大门,我们掀掉了魔法议会和贵族们最后的那张屁帘。呵呵,坟头上挂个屁帘,多少还是小了点吧。

时间正好是上午九点半,大家没爆发出一阵阵欢呼,而是都松了一口气。最后的清算时刻到来了,沃夫朗和怀尔特站出来,身后跟着五十名精壮的雄性人狼。蕾雅飞到空中,五十名年龄超过百岁的魅魔也飞了起来。按照约定,他们将陪同我一起进入王城。

其他人全部留下,等我们确认王国里已经没有威胁,就向他们发出讯号,到时候全军进入王城,迎接新的时代。

我翻身上马,抚顺了羽毛脖子上的鬃毛,美杜莎们都攀附在人狼的胳膊上,七、八公里的路程对于人狼和魅魔的速度来说不算什么,就看羽毛的速度有多快了。

“来歌,还是拿着吧。”

帕克把连发步枪和装有子弹的皮包递给我,我也不会在这时选择拒绝,说什么不用替我担心。王城的民众虽然现在已经非常惧怕我们了,但如果物极必反,突然向我们发起攻击的话,一把手枪是不太够用的。

“谢了,如果太阳落山前我还没通知你们,就在晚上发起进攻吧。”

“明白。”

就这样,我们做足了遭遇抵抗时的准备工作,奔向王国二级领地的出入关卡。

因为魅魔和人狼都没去过王国,只有我一个人认识路,所以我冲在最前面带路,“携带”着歌果的沃夫朗紧跟着我。

路上的土地弹痕累累,在望远镜中看到的火球原来会形成直径比两辆半挂大货车还长的圆形巨坑。我灵巧地操纵缰绳让羽毛避过这些障碍。

三级领地已经成了无人区,即使有人,也只能看到他们向两侧奔逃的背影。经过了战场,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我们看到了被牢牢钉死的城门。二级领地的关卡可以容纳三辆马车并排行驶,所以这面上下垂直开合的木门也极为巨大,表面和电影中描绘的一样用铁制幅条加固。我在门前勒马,示意了一下大家。

然后沃夫朗从腰上把一包炸药丢到门前,保险起见,我又加了一包。

众人退至安全距离,蕾雅开着屏障用加热魔法引燃了炸药。

大门被炸碎了,就连门楼的石砖都噼里啪啦地散落下来,炸药应该是用多了。不过这大门也不够厚啊,理论上这应该算是整个英斯雷王国的国门了。

我牵着羽毛,等人狼们帮助美杜莎从胳膊上回到地面。歌果走到我身边,抽出弓箭拉了两下弓弦,其余美杜莎也都准备好弓箭,人狼脱掉上衣,露出各种暗色调的毛发。

炸开城门只是为了美杜莎通行,人狼可以自己攀爬城墙,但不能一只胳膊挂着美杜莎爬墙,魅魔则可以直接飞过去。

“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

进城之前,需要一点特别的心理战。直到王国所有陈腐制度被颠覆之前,我们必须保持着杀人不眨眼的冷酷形象。

“遇到抵抗怎么办?”

“杀掉,不论是不是魔法师。”

蕾雅先飞过城墙,我和美杜莎们在确认墙后没有威胁,就走进了二级领地。所有房屋都紧闭门窗,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正午明媚的阳光与眼前萧条的场景显得非常不和谐。世界的变化如此之快,上一次穿过这扇门,我还被埋在马粪堆里。

只要在一座城市生活超过一个月,我的脑子里就会自动保存大量的路线信息,这是老爹除了中餐厨艺外留给我的另一项天赋。就像现在把我突然扔到哈尔滨站前广场,我依然能熟练地依靠步行与公交车到达所有我去过的地点,哪怕是古梨园附近的一间小旅社。

我们的队伍很整齐,人狼和美杜莎都组成了每列两人的纵队,魅魔在空中也一样,没人说话,我和歌果也只用牵在一起的手来交流想法。

离一级领地越来越近,人类开始出现,他们除了瞪大的双眼和被手捂住的嘴,也展现不出更多的表情了。姿势也都千篇一律,不是缩坐在角落,就是半掩在门后。

歌果表现出的好奇心有点过盛,因为我跟她约好了遇到情况就捏两下我的手表示准备战斗,可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被她捏了多少次。二级领地有很多三级领地的难民,他们尽全力去寻找藏身之所,这个过程中肯定也发生过流血冲突。

等我们来到一级领地的时候,原本用来隔离一二级领地的关卡已经被破坏了,到处都是死于枪械或者攻击魔法的市民尸体。谁都想去有魔法保护的一级领地避难,可那些贵族们怎能允许平民百姓和自己共处呢?

一级领地内的惨状已经让我不忍直视,几乎看不到完好无损的东西。蒸汽动力的环轨列车被砸坏推翻,平整的石板地面上都是血迹、炭灰的污渍。所有光明神的雕像也被破坏掉了,喷泉里只有一潭死水。

最后距离皇宫几百米时,我们看到了无数的暴民与奋力顽抗的皇家卫队。他们都没注意到一百多只魔物的靠近。直到一个卫队士兵大喊了一声:“魔物来了!”所有人才停止了械斗。暴民对皇家卫队在人数上有压倒性优势,但皇家卫队据守一个大门,暴民们很难冲进去。

说起皇家卫队,一直是我特别想吐槽的。他们长得人高马大,可只会用魔法保护皇帝,浪费了一身的肌肉。结果现在他们跟暴民几乎演变成了纯粹的打架斗殴,理由很简单,谁也不敢施放类似魔晶箭雨的大面积杀伤魔法,对手可是平民。他们的内心是很纠结的,一方面想保护皇帝和魔法议会,一方面又要对自己的国民动手,而且他们不知道除了保护皇帝以外,自己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做些什么。真不如让那些战斗牧师去保护皇帝,只可惜战斗牧师全都死在了密集的炮火中。

我们的出现就像在装满铁砂的玻璃瓶中丢进了一块磁石,牢牢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们会打量人狼,观察魅魔,但最后目光都会锁定在我和歌果身上。

我早已习惯被人注视,人们自觉地让开道路,没做任何的反抗。有一个卫队士兵磕磕巴巴地低声吟唱了魔法,我没给他全部咏唱完的机会,连开两枪。手枪的瞄准基线划过每一位卫队士兵,他们果断地向面无表情的我交出了全部的畏惧,随着枪口向下一摆,卫队的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衣服的摩擦声过后,暴民们也都跪在了地上。

走进皇宫之后兵分两路,我带着美杜莎解决魔法议会,沃夫朗和蕾雅二人去抓皇帝。结果魔法议会的二十一位老头子没带给我任何惊喜,我们赶到时他们只有十三个还勉强能瘫坐在地上喘气。地上那张缀满黄金和宝石的巨大魔法阵绒毯也向我解释了屏障是如何产生的。

老人们燃尽了最后的生命来创造屏障,可他们不知道这个国家已经摆脱了虚伪的神权枷锁,大姨姐割下了二十一个头颅,用小蛇变出的绳子绑成一串,拖在地上。这些老头子一定要死吗?嗯,一定要死,时代的更迭需要标志,更需要牺牲品。

皇帝的命运也是一样的,我和歌果看到真正的英斯雷王国的皇帝时,心中也是惊讶与失望并存的。皇帝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英俊青年,嘴里除了喊着饶他一命,甚至连跟我谈条件都不会。

他只是魔法议会的傀儡罢了,一个国家如果皇帝都成为傀儡,那除了革命与弹劾,便无药可医了。

出了皇宫,大姨姐先把一串血淋淋的人头扔在了地上,人们震惊。然后我把被绑住的皇帝从楼梯上踹了下去,皇帝滚到了正跪着的人们面前。

我微笑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人们可以对这位在关键时刻只顾着自己存活,而抛弃了人民的自私皇帝做他们想做的事。他们也明白了我的用意,一边圈踢曾经的国王,一边向我举手呼喊致意。

我没有伤害这些暴民,而是给了他们想要的,这已经足够表明联军的立场了。

五十名人狼站在我的左右两侧,五十名魅魔飞在我的左右上空,联军的黑旗被插在了皇宫尖塔上,我们等来了这一天,踏踏实实地迎来了这一天。

你们曾经手握权位经脉

但今天才发现你们的城池散如盐沙,乱似尘埃

霞枪骑兵的战吼声不再传来

唤雷者们也早已葬身边疆之外

魔法议会当年辉煌不再

帝王也如断线傀儡般随风摇摆

我们的暗潮大军翘首期待

尽情品味着惊恐在死敌的眼中绽开

王城残垣断壁,礼崩乐坏

春天的暖风吹散所有阴霾

人民开始欢呼喝彩

先王亡矣,新王万代

每个人都曾渴望被无数人顶礼膜拜

但我知道天堂之门不会向我敞开

歌果是我的明镜,大家是我的利剑与盾牌

这不是我将要统治的时代

而是我们人类与魔物和平理解的时代

“歌果,还有一个地方要带你去。”

“去哪啊?”

“我曾经答应过你的,我们要在王国进行一场真正的婚礼。”

把发信号的工作匆忙交给沃夫朗,我拉起歌果的手跑向了王国的婚礼花园,完全不顾及联军领导者的形象。

可等我们赶到那座小花园的时候,现实情况和梦想中的完全不同。花园里明显也被很多难民或者贵族经过,花花草草被踩踏的东倒西歪,一地的残花败柳。

“不太好看呢......王国的书上果然都是假的。”

“没关系,已经很好了。”

妻子走到花园中心,飘然地转了一圈,脸上的微笑是会把我惹哭的那种。

事情的结局不会总如想象中那么完美,就像现在这个凌乱的小花园。我们走到现在,眼睛瞎了一只,女儿也死于横祸,美好的小镇也化为灰烬,可我们依然牵着手,依然站在彼此身边。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和我在一起,哪里都像书中的婚礼花园一样美丽。

我虽然没能很好地把眼泪锁进眼眶,但笑容却完整地给了她。

王国婚礼的流程是怎样的并不重要,毕竟我们的婚礼连父母都没有,只有我和她,一个在异世界摸爬滚打的普通人类,和一只被卷入爱情的普通美杜莎。

我把地上散落的花朵拾起来,挑拣出一些,编了人生中最完美的一只花环。她站在花园中央静静地等我,等着被称为女人一生中最幸福时刻的到来。

“做好了,戴上我看看。”

“你不戴吗?”

“我是丈夫啊,妻子需要打扮漂亮,丈夫又不需要。”

“不行,你还是戴点什么。”

作为男人,我不想戴花环,妻子就用小蛇变出一个麻绳套索,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干嘛?弄条麻绳怕我跑了啊?”

“谁知道呢,趁你还没后悔,先把你拴住。”

“栓吧,这样我就跑不了了~”

麻绳与我身上的那件络新妇手制蛛丝西装完全不搭调,可我还是笑着接受了。

“今天以后,就永远不许后悔了。”

“嗯,永远不后悔。”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啊?”

“说...什么好呢?”

“说波拿芮婆婆的那几句话吧。”

“我都记不住了,你还记得吗?”

“嗯......我想想......好像有一句。”

“哪句?”

“来歌,你愿意用自己的血肉喂养你的妻子吗?”

“愿意愿意,要不你现在咬我两口?”

“我才不咬呢~”

“那我可要咬你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