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木川与柳宗元,刘禹锡,白居易在贾式楼开怀痛饮,借酒舒意之时~
以俱文珍为首的宦官们却是齐聚内侍省!
“知内侍省事,今朝王叔文一党敢密谋陛下,绕过知内侍省事,意图夺取京西大营之兵权,来日便是要吾等项上之人头了~”
薛文珍率先开口道。
那位居高位的俱文珍则是一言不发,但心里暗暗的思量,幸好早有准备,但也是惊险无比,若无侥幸报信者,还真可能让王叔文和陛下得手了去!
“不错,自打当今圣人继位,听信谗言,重用王叔文等同伙,最先就是拿吾等开刀,罢了宫市,削了五坊小儿,裁撤了各路监军,如今这手终是伸到了神策军的身上~”刘光琦补充道。
“话说那范希朝可曾离去啊~”俱文珍看底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端起手边从黄木川处寻来的当季的好茶,呡了一口问道。
“哼,不出三日,那范希朝便接到旨意,眼下早已回府了~”那说话的公公嗤笑一声的说道。
“嗯~果真是好茶,去略备薄礼以回赠黄国公!”俱文珍也没接话,只是安排着人去回礼黄木川。
“呃~是,属下这就去办!”
“王叔文及其同党,当真是欺人太甚,杂家念新皇初立,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已经忍让于他,可如今触之逆鳞,杂家也无法容得了他们。是时候让这朝堂变上一变了~”
“知内侍省事!尽管吩咐,吾等肝脑涂地,誓血此耻~”
“好,薛文珍,你来拟文,待杂家呈报陛下,参他王叔文祸乱朝纲,伪造圣旨密谋造反之罪!”
“是~”
第二日~大明宫,紫宸殿外
“陛下~你可要为老臣做主啊~陛下!”俱文珍手中捧着奏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倒在紫宸殿外,高声哀嚎。
“是何人如此喧哗,~不知陛下已然歇着了吗?”听闻有人喧哗,李忠言快步从紫宸殿里出来,本想教训一下,这是哪个不守规矩的贱奴!却看到的是俱文珍。
“嗷吆,且慢~原来是俱公公!俱公公今日怎得空来了这紫宸殿?”见侍卫准备拿下俱文珍,李忠言赶忙制止道。
眼见李忠言,俱文珍也是内心暗笑~“李公公日夜服侍陛下,当真是不辞劳苦~今日杂家是来面见圣人,不知~”
“哎呀,俱公公来的不是时候啊,陛下刚刚睡去,劳烦俱公公稍候!”
“陛下~陛下!”俱文珍抬眼看了看李忠言,猛的高呼~
“俱公公这是何意?难道杂家还能骗了俱公公不成!”李忠言显然对俱文珍的行为颇为恼怒!
“俱公公,李公公”这时从紫宸殿内牛昭容走了出来。
“拜见牛昭容!”
“无需多礼,俱公公,陛下宣你觐见~”
“谢陛下,谢牛昭容!”俱文珍抬眼斜了一眼李忠言
“这边来吧!”牛昭容也不想看到针锋相对的两人,轻声说着便转身进入殿内,俱文珍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牛昭容指引着俱文珍亦步亦趋的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的李忠言的眼神却是阴晴不定,一甩手中的拂尘,朝着翰林院的方向走去。
俱文珍也未在李诵的寝宫待多久,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手中捧着一道圣旨,从宫中退了出来。
时间来到贞元二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
早朝之上,俱文珍在百官面前拿出皇帝李诵的懿旨:
因听信王叔文谗言,险些酿下大祸,招致长安陷入危机之中,但感念其自朕登基以来,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免其死罪,撤销在翰林中使决事,削去翰林学士的职务。翰林学士一职,无召不得入宫,留其户部侍郎一职,专心户部诸事宜。钦此
“王翰林,奥不,王侍郎,接旨吧!”
“臣,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圣旨一下达,朝野一片哗然,多数人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陛下会说王叔文险造长安于危难?
朝野上下皆在议论纷纷。
王叔文也知晓这一日终是来了,心情复杂的望向韦执谊,韩泰等人。
以至于散朝之后除了王叔文核心人员,竟然无人敢与之交谈只言片语。
“翰林~你看看这~世态炎凉啊!”
“韦相公,切莫再称呼翰林,如今吾已去了翰林学士之职!”
“王兄切莫担忧,吾等定尽力运作,让王兄重回翰林院”与皇帝李诵最近的王伾此刻也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伾兄,如今吾等式微,今日陛下有颁布旨意,看来宦官势力终是开始反击了,此次后果吾一力承担,还望诸位能痛定思痛,保住新法~叔文拜托了~”
“翰林哪里的话,吾等只要上下一心,总还是有一线希望,陛下也需释放些压力,待风头过后,自然还能官复原职。”王伾回应道。
“如此,便拜托各位仁兄了~”
“哎~”韦执谊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也是无奈转身离去。
…………
“各位仁兄为何大殿之上不做任何辩驳?吾等又有何罪,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唐,哪里有过多私心?让翰林一人承担此责,真叫人心安?”
刘禹锡一听说今日早朝罢免了王叔文的翰林学士一职,一时气急。
“梦得,梦得!此乃也是翰林自己要的结果,早在夺取神策军兵权失败之后,翰林就预料到势必会受到宦官等势力的攻讦!故而与陛下议,以自身贬谪来换取吾等的安全,故而当俱文珍面呈陛下之时,这等结局便已注定!”王伾叹了口气安抚着刘禹锡说道。
“王翰林大义,吾等万不可冲动行事,免得白白辜负了翰林的良苦用心啊!”
“不错,如今吾等失翰林,如同失去了一只臂膀~万事也需更加谨慎~待风头一过,吾在启禀圣上,要求恢复翰林之职,如此万事才能重回正轨!”
“此言有理,吾等眼下也该多方奔走,以求保全新法的实施,也要为王翰林的回归扫清些许障碍!”韩晔深知若真无人支持怕是让王叔文回归也只是一句空谈了。
“对了,柳子厚和刘梦得昨日寻那黄国公不知有何收获?”韩泰赶忙转移话锋的问道。
“吾与梦得与安之饮,乃真性情也,言之扶大厦之将倾亦无奈矣,然可匡新法以留世!”
“当真?”此刻却是王伾显得最为激动。
“这,若论黄国公品行,梦得自当相信,但吾等如今何以保证别人就能一定协助吾等?只能交给时间的长河了!”
“唉~梦得所言极是,不过有了肯定答复,即便是有心应付,那总比一口回绝来的有希望~吾等所有的心血均在其上。也不知那宦官日后是否还会有怎样的反击,吾等时刻要防备,以免遭遇不测。”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还在长安皇城之中,天子脚下,擅动朝堂命官,谅他们也不敢!”柳宗元冷哼一声,作为礼部员外郎,自是完全不惧 。
“宦官的反击怕是才刚刚开始,以平日里宦官的行事与气焰,不容的吾等不多加考虑啊!”王伾轻叹一句,却是引人发思
情绪在不知不觉中引发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