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都快被陈梅给逼疯了,她抓了下自己的头发,癫狂的质问道:“你要我怎么为她着想?我男人的津贴分一半给她,她儿子站在我女儿头上拉屎。
让我成为家属院人尽皆知的笑话,连男人我都分出去一半了,何蔺,我不是你家的保姆,你赶紧跟我离婚,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迟早要把我给逼疯,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女儿。”
何蔺看她那歇斯底里的样,显然也被吓到了,挨得近的把房门打开,悄咪咪的支着耳朵听,就连苗秀英也不例外。
林婶儿啐了两口,“我呸,那骚狐狸,肯定又让何蔺给她买衣服了,不然周燕会这么崩溃吗?自己男人津贴一分为二,补贴她个寡妇。
换作是谁,都想不通的,亏他还是个营长,这么拎不清,你说他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浆糊?自己家水深火热的,还顾着战友的老婆。
那战友死了是为国家牺牲的,国家也做了安排,他还真想把这大梁给挑起来了,我最看不得这种死装的男人了。”
周燕眼里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只有无尽的怨念,何蔺心里一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流失了。
他刚想补救,就被姗姗来迟的陈梅打断,陈梅自责的说道:“嫂子,都怪我,你打我骂我吧,你别跟何大哥生气了,夫妻哪有隔夜仇啊,这关起门来慢慢说嘛,闹大了,对何大哥影响也不好。
你就听我的吧,别冲动了,你俩这日子,还得继续过呢,以后我也不掺和你们的家事了,我就是个外边人,对不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苦口婆心来劝和的,就只有周燕知道她的真面目有多可恶。
看她眼里对自己的挑衅,周燕一把推开何蔺,不管不顾的两大嘴巴子给她扇了下去。
用力将她推倒,扑上去骑在她的腰上,左右开弓继续打,嘴里骂骂咧咧的:“贱人,得意什么?捡别人不要的破烂货,你还给炫耀上了。
你不就想要何蔺吗?我给你了,我不要了,让他跟你过吧,瞧你这脸都垮的跟老树皮一样,能拴得住他几年?
搞得谁不知道你那点不为人知的心思一样,见天来我面前晃悠,不就想刺激我吗?我就打你怎么了?有本事枪毙我啊!”
她不管不顾的发疯,把何蔺吓傻了。
周燕平时老实本分,重话都不会说,何蔺哪里看过这种阵仗。
周燕不是房读书人吗!怎么跟泼妇一样。
他看陈梅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下意识一把将周燕给扯开。
却用力过度,让周燕撞到了墙壁上,额头上破了个大口子。
何蔺心尖一疼,手伸到半空,就被周燕给打开,她满脸厌恶,“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不就想让我给她腾位置吗?”
何蔺解释:“不,我不是。”
“你是不是,都跟我没关系?赶紧跟我把证领了,不然我闹得天翻地覆的,让你这营长都当不了,你真以为我周燕脾气好啊?”
咋说也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实力在的,这些年的pua全职主妇生活,将她的脊柱都给压弯了。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呀,果然,婚姻就是吃不完的苦头。
所有关于未来的期盼,都在何蔺的日常冷漠中,一点一点被碾碎。
女儿发高烧,他这当爹的还陪着别人的孩子,这一刻,周燕是彻底死心了。
她不准备跟这个男人继续过了。
苗秀英在暗地里给她点了一个赞,没错,支愣起来,你要不把腰杆挺直了,那男的能把你啃的骨头都不剩的。
尤其是何蔺这种是非不分的糊涂虫,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没有意识到陈梅对他的不同。
还觉得他只是在关照战友的老婆,殊不知,陈梅想当他的老婆。
何蔺苦口婆心的说道:“小燕,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燕气不过,一巴掌给他打了上去,面色冰冷,“我不想听你狡辩,我女儿都快病死了,你在哪里?我没钱交住院费,你在哪里?我们吃清汤寡水,女儿饿得皮包骨,你这当爹的在哪里?
你把津贴全补贴到那无关紧要的母子俩身上,既然你这么亏欠她,那就把你补给她好了,嫁给你这样的男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也别耽搁我了,麻溜离婚吧,没有你,我日子好过多了。”
没有那琐碎的一地鸡毛,也不用被人冷嘲热讽,她带女儿回村种地,也不会饿着她的。
来随军,外边儿人听着光鲜,就只有她苦水不断的往肚里咽。
上辈子挖他家祖坟,这辈子给他何家当牛做马的。
何蔺看她下定决心,这才急了,“小燕,你先冷静两天,咱再坐下来慢慢谈,离婚了你一个女人怎么办?”
周燕冷笑:“我男人活着 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吗?我需要你的时候,也没见你在我的身边啊,何蔺,你真让我看不起,你不配为人丈夫,更不配为人父亲,你真是个失败的军人。”
说完后,她砰的一下砸上了门,捂着自己的脸,放声的哭泣,好像要将这些年的委屈给宣泄出来。
何蔺将陈梅拉起来,陈梅娇柔的说道:“何大哥,都怪我不好,让你为难了,我马上走,你跟嫂子解释清楚,咱俩不是那种关系。”
说完后,她也委屈巴巴的跑了,何蔺一个头两个大红,哄哪边都不是,心里觉得,女人真是麻烦。
苗秀英回去后,还把这事儿给姜颜说了,姜颜了然,这不就是小说照进现实,正经的追妻火葬场,还是追不上的那种。
不过,她对这些漠不关心,将自己买的衣服拿了出来,在苗秀英身上比划。
苗秀英看着那款式面料极好的衣服,高兴道:“小颜,你今儿个去城里,不会是给我买衣服去了吧?天呐,你咋这么孝顺,我儿子都没想到呢?你可真是娘的贴心小棉袄,我把儿子打出去,这日子咱俩过得了。”
她拿着姜颜给她买的衣服,就跟抱着啥金疙瘩一样,笑得那牙帮子都露出来了。
陆建国拿着,也稀罕得很,抱着舍不得撒手,高兴的眼角的褶子都加深了。
“小颜,爹活这么大岁数,还没穿过这些赔钱货买的呢!也就你有心了,爹心里老感动了。”
这人心换人心的,他们对姜颜生活情绪上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姜颜也在物质上报答了他们,总归是双向奔赴的。
姜颜倪了他们一眼,“平时给钱,让你们去买,你们把钱存着,舍不得买,那我还不如直接给你们买了。
合身吧,喜欢吧,我也觉得这款式面料挺好,很衬你们,你俩穿着,老有精神派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