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光脑那头絮絮叨叨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空气微微凝滞了几秒,好几秒后,那头重新响起少年不可置信的沙哑声线。
“你,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她叫什么名字?”
唐林吓了一跳,“苏,苏莱吧……应该是这个名字。”
光脑那边没再传来说话声,相反,先是传出一阵噼里啪啦作响,隐约夹杂着关门声和呼呼的风声,最后才是对方急促的声音,像是在用力奔跑从喉咙里发出的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呆在原地别动,我现在就去找你。”
唐林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答应在原地等他。
……
接下来的参观先是去了一趟纪念馆和器材室,以及上课的教学楼。真不愧是阿米尔联邦最高级的军校,就光教学楼地地板都用的是上好的钨晶矿。
讲解员则在一旁卖力讲解着军校内枪械设备有多么齐全,最顶端的科目是几门,各位同学如果有兴趣可以报考学习巴拉巴拉。
苏莱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冒,她只在乎什么时候开饭,索性在逛了几圈后,一行人终于踩着饭点来到了香气弥漫的大礼堂。
堂内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直径足足有三米宽的圆桌上铺着洁白的餐布,正中央静置着一个浅粉色的花瓶,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和点心,琳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
老师们和泰克斯托曼的高层们友好沟通去了,剩下的几十名学生彻底放飞自我。苏莱则端着盘子在美味佳肴间来回穿梭。
“切,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见苏莱落单,几名维多利亚地学生对视一眼,不怀好意地笑着凑上前。
“这些餐食在我们家那都不过是佣人吃的东西,这人居然像没吃过饭一样,哈哈哈,在奥兰帝国怕不是每天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吧?”
几人捂着肚子笑作一团,毫不犹豫地发出阵阵嘲讽声。
苏莱无动于衷,背过身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
反倒是不远处的安德尔见到这一幕便要上前,被格雷文拦住。
“你做什么?”安德皱了眉。
格雷文老神在在地半环着臂弯,脸上看不出半点担心,反而是一副饶有兴致准备好戏的表情。
“你就看着吧,苏莱她可没那么好受欺负。”
“一般她装得越正经,就越有可能在憋大招。”
安德尔:“……”
你这一脸很懂她的样子真的让人很不爽。
见没苏莱一直理自己,维多利亚几人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其中一人朝她肩膀抓去。
“喂,我们在跟你说话呢……”
然而对方的手还没碰到她的胳膊,说话那人突然脚步一滑,紧接着整个人失控般朝她猛冲过来。。
苏莱一回头,迎上一张表情乱飞的大饼脸,下意识一躲,整个人跌趴在白色长桌上,牙直接磕上桌角。
长桌上摆放着
空气中传来骨头啪哧一声的脆响。
“泰拉你没事吧?”
苏莱身后的几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要去扶人。
听见这边传出了动静,其他人纷纷扭头望来。
“苏莱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陈珂走到格雷文身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格雷文挑眉一笑,不置可否。
只见那名叫泰克的年轻人捂着右边脸,痛呼几声被人扶起,抬头见苏莱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再看看周围已经聚拢过来指指点点的众人,直觉自己被人嘲笑了。
他脸色铁青地一把甩过别人的搀扶,怒气冲冲地质问她:“是不是你算计我……”
苏莱满脸无辜地看着他。
“刚刚不是你自己脚底打滑,往我身上投怀送抱吗?”
“你,谁想投怀送抱,呸不对,……”
那人一时语塞,“是我走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摔倒,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苏莱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地方大家都走,怎么就你摔了?”
那名叫泰拉的维多利亚人还想再说什么,身后有人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阻止他继续往下说,不过被人狠狠扯开。
“她害我当众出丑,这事没完。”
他发泄完一句,就想冲上前质问苏莱。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一片阴影压下,伴随着周围人传出的惊呼。
泰拉惊恐地回头,这才发现刚才摔倒了白色餐布被他的脚缠住了,他的脚一动,整张桌布都被扯了下来,包括上方被高高垒起的酒杯以及餐盘刀叉。
“还不让开!”
苏莱一把被泰拉撞倒,落在后面,尖锐的餐刀高高扬起朝她直射而来,最后穿过她的发丝落在她身后的地板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伴着餐盘跌落在地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
“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一道震惊的声音适时响起。
半个小时后,帝国医院。
“赫巴,你的学生蓄意伤害我的学生,这事你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们奥兰帝国不介意终止与你们的贸易往来。”
赫巴脸色脸色铁青地瞪了泰拉一眼,“泰拉,这来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诬陷你?”
吕杏轻嗤了一声。
泰克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啊……老师不是我……”
“这位同学最好实话实说,当时的监控显示你不仅将我门帝国的学生推倒在地,还趁混乱利用刀叉伤人,你知不知道当时那把叉子差一点就贯穿了她的眼睛。”
泰拉脸色发白,嘴巴微动,他哪知道事情会被闹得这么大,只不过就是出言不逊,知道那把叉子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我那是不小心碰到了她,而且那把叉子也不是我敢……”
“没想到维多利亚的学生敢做不敢当。”
“人家就是没理他,他居然想杀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真,真不是我啊,一定一定是她诬陷我的……”
“泰拉,明天就给我……不,今晚就给我回维多利亚,别在这里给我丢脸!”
一墙之隔的病房,十几个人聚在门口偷听墙角,被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后,他们又顿时换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眼神乱瞟。
吕杏瞥了眼满屋子的人,没有揭穿他们刚才偷听的事情,只是看向坐在病床上的身影。
“医生怎么说?”她问。
苏莱张张嘴,还没说出口,被人抢了话头:“医生说再来晚点,伤口都自己愈合了。”
其他人抿着嘴憋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