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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

刚下课,温简安跑过来。

“茶爹,昨晚我煮的鸡汤怎么样?好喝吗?中午你想在学校食堂吃还是在外面吃?在食堂吃,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打饭。”

温简安小嘴叭叭,说了一堆。

姜茶拍了拍自己的书包,“我去吃免费的。”

温简安:“今天超市有蹭吃活动?”

姜茶食指摇了摇,“去李家吃饭。”

温简安跟着姜茶走,“李家?哪个李家?干啥的?靠谱吗?是他们主动请你去?说了在什么地方吃没?他们那边几个人?你一个女孩子单独赴约会不会不太安全?”

姜茶听得脑瓜子嗡嗡嗡的,她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个唐僧,但吃了肉不能长生。

“你也去。”为了不让他继续念叨下去,姜茶提出让温简安一起同行。

“好,我跟你一起,要是对方对你图谋不轨,我开门你先跑我垫后。”温简安短短几秒钟,已经脑补了几出绑架案。

姜茶背着书包,刚出门口,就有一辆车停在她面前。

姜茶一看车上的标志,就知道了是谁给她安排的车。

乌鸦从车上跳下来,主动给姜茶拉开车门,“姜小姐,好巧啊。”

姜茶挑眉:“巧?”

乌鸦目光移开,不敢直视她的眼神,语气都减弱了几分,“对啊,我刚才来给七少爷送鸡汤,你是要去哪儿吗?我送你。”

温简安看着乌鸦脸上的面具,有点不敢靠近,躲在了姜茶的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戴着乌鸦面具这人,刚才在提到鸡汤的时候,眼神往他这边瞟了一眼。

怎么说呢,很不友好的样子。

第六感告诉他,这人刚才一瞬间对自己起了歹念,要是周围没人也没监控,他怀疑自己会被对方套麻袋扔海里去喂鱼。

温简安吞了吞口水,在姜茶上副驾驶位置后,果断打开后座,钻了进去。

虽然怕被扔海里喂鱼,但他现在可是茶爹的死忠粉。

他还跟别的死忠粉不一样。

他还是茶爹的牛马。

高级牛马。

能给茶爹炖鸡汤呢。

-

城西的李家。

距离姜茶的学校大概两小时的车程。

姜茶背着书包从车上下来,来到别墅前院的栅栏门前,按下门铃。

不一会儿,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管家小跑走出来。

戴着眼镜,认真端详打量了一会儿,他按下开门,走了出来。

“二位是来找谁?”

姜茶:“我找你们小姐。”

老管家:“我们小姐现在不见客。”

李欢岁站在姜茶不远处,一直抬着头,紧张担忧地看着靠西边的房间窗户。

他心上人应是住在那里。

姜茶对老管家道:“那麻烦你跟李乐建说一声,我可以治好他女儿的病,包治好。”

老管家本来不想搭理,但看着姜茶那信誓旦旦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道:“你们在这里等会吧,老爷这会应该刚刚起床,我去通报一声,如果老爷肯见你们,再说吧。”

老管家去而复返,不过几分钟时间。

迎接姜茶他们的态度都变得热忱了许多。

“两位请跟我进来吧。”老管家在前面带路。

温简安疑惑地东看看西看看,一堆话想问,但又不知道问谁。

李乐建最近愁死了。

他白手起家,与发妻一块努力,终于立业赚了钱,有了个几百人规模的公司,营收一年也有个几千万。

但发妻没享福的命,十多年前就患病去世了。

只给他留下一个如珠如玉的宝贝女儿。

那时候,他忙于工作,苦于孩子没人照顾,后来在旁人介绍下,续了弦。

现任妻子对女儿很好,凡事都会考虑到女儿的心情。

有了现任妻子的照顾,他也能更专注在工作上,生意也蒸蒸日上。

后来,他和妻子有了第二个孩子,也是个女儿,比大女儿小了十来岁。

多了个孩子,他怕大女儿不舒服,还和妻子经常说起,要让她在家里多照顾大女儿的情绪,不能让她不高兴了。

妻子也做得很好。

日子就这么平和地过着,直到十年前,女儿遭遇了一场意外,划伤了脸蛋,造成了严重的毁容,虽然后来的十年时间,他一直想办法花钱给女儿去整形,但还是留下了比较明显的疤。

女儿因为这件事,从一个阳光开朗自信的女孩,变得自卑起来。

他和妻子花了很长时间,才让她慢慢不在意外形,重新走出家门。

但在这期间,女儿迷上了网络游戏。

玩得有些沉迷。

但除此之外,她变得开心起来。

所以哪怕女儿花在游戏上的时间有些长,但只要女儿开心,李乐建也没说什么,反而偶尔还会花时间去了解这个游戏的机制,了解一些相关的话题,就为了在空闲的时间,能和女儿有共同话题,多聊几句。

过去三年时间,大概是他在女儿脸上看到笑容最多的时候了。

但是大概在半个月前,女儿忽然又变了。

她开始哭,开始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开始不吃饭。

不沟通,不开门。

他试过很多办法,但都没办法让她敞开心扉跟自己聊聊。

他试过请心理医生上门开导,但无用。

试过找医生上门,也无用。

甚至还找了大师给她驱邪,依然无用。

李乐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最近忧愁女儿的事情,他好几天没睡过整觉了。

每天只能靠白天困得不行的时候,吃点安神的药,然后补一下午觉。

他怕女儿想不开,最近很多工作都给助理安排,自己尽可能留在家里。

妻子也在家里,每天都很有耐心地去哄劝女儿,但都没用。

李乐建愁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到管家说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主动上门,说可以医治好女儿。

他没有任何犹豫就让人进来了。

他女儿的情况,知道的人不多。

外面那个女孩是怎么知道情况的?

再者,哪怕是一丝希望,他也会去试试。

姜茶走进来。

李乐建看到了她。

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

姜茶他们在沙发上坐下,管家给倒茶水。

李乐建看了看姜茶,又看了看旁边温简安。

“你真能治好我女儿?你知道她是什么病吗?”李乐建看到姜茶那一刻,还是抱了一丝怀疑的态度。

实在是姜茶长得太年轻,太好看了。

这样的外形,很难令人信任。

姜茶:“你女儿叫李念念,是你和发妻唯一的孩子,发妻早亡,后来你又成了家,和第二任妻子生了一个女儿,现在还在读高中。”

李乐建往后靠着沙发,喝了一口茶,道:“这些资料并不是什么秘密,外面随便打听一下,甚至是在网上搜一搜都能知道这些信息。”

姜茶笑了一下,自信道:“李念念的脸,是在十年前,被歹徒绑架的时候划伤的脸,这件事,只有你们家里,包括管家知道吧?”

李乐建睁大了眼睛。

这件事的确如姜茶所言,知道的人只有几个。

他们不会随便对外说。

姜茶能知道这事,定然不简单。

李乐建对姜茶的信任多了三分。

“你当真能治好我女儿?我不缺钱,如果你能治好我女儿,你想要提什么要求都可以。”李乐建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有些激动。

这时,一名满脸科技成果的美艳妇人从门外走进来,还带着一名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

这不用猜也知道是李乐建的第二任妻子和第二个女儿了。

“爸。”女生把书包递给管家,欢快地朝着李乐建扑过去,撒娇道:“爸,老师今天在课堂上夸我了,说我是这次开学模拟考里面进步最大的。”

李乐建心里想着李念念,注意力没有太集中在李殷殷身上,态度略有点敷衍地摸了摸李殷殷的脑袋,道:“是吗?殷殷真不错,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跟管家说,爸还有事,一会再给你奖励。”

李殷殷不情不愿地从李乐建身上起来,坐在旁边,鼓着腮帮子,道:“爸,这两个人谁啊?”

苏暖音也放下昂贵的名牌包包,走了过来,“乐建,这两人谁啊?咱家远房亲戚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李殷殷和那毒皇后一样,看到比自己好看的女性,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之情,她这脸前前后后花了几百万去整去保养,但依旧不及眼前这女孩分毫。

尤其是当她看到和自己整容之前长得十足相似的女儿,站在姜茶面前,被衬托得毫无对比的机会的时候,她就更觉得嫉妒。

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她觉得自己嫁给李乐建,生活上一定比对方富足多了。

姜茶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来苏暖音在想什么。

她并没有搭理对方。

李乐建提出要请姜茶用午饭。

温简安闻言,和姜茶对视的时候,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期间,李欢岁提出要上去看看李念念。

但他现在没办法离开姜茶超过一米远的地方。

只能求助姜茶。

姜茶:“能不能现在带我去见一下李念念?”

李乐建恨不得马上让自己女儿能好起来,自然不会拒绝姜茶的提议。

“好好,我现在带你去。”李乐建吩咐苏暖音安排厨房今天多准备几个好菜,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姜茶上了二楼。

苏暖音在一楼,眼神不复刚才的温柔,恶狠狠又充满敌意地看着姜茶的背影。

“妈妈,这女人我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之前一个身负很多黑料的女明星,你知道她的名字吗?我来查一下。”李殷殷走到苏暖音旁边,小声地说。

苏暖音从管家口中打听到姜茶的名字。

李殷殷上网查了一下,不但知道姜茶是个明星,还知道她开了玄学算命直播,现在在网上颇具好评。

李殷殷把网友对姜茶的称赞递给苏暖音看,“妈妈,她好像是搞迷信算命的,网上很多人还说她很准,她一个臭算命的,来我们家干嘛?难道要给姐姐驱邪?姐姐那是心疾,驱邪有个屁用,她那是因为长的丑,被网恋对象嫌弃了,才会自暴自弃,找十个算命先生来也不管用。”

李殷殷提到李念念的情况,脸上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苏暖音也勾着唇角笑了一下,道:“你小声点,千万别让你爸爸听到了,他最宝贝那个女儿了,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动了手脚,就糟了。”

“我知道妈妈,只要我们不说,没人知道我们做了什么,等爸爸被李念念伤透了心,他就会发现他最乖巧懂事暖人心的女儿,只有我一个。”

苏暖音温柔地抚摸着李殷殷的脑袋,道:“好孩子,不枉费妈妈从十年前就开始给你铺路,早晚你会成为这个家唯一的继承人。”

二楼转角处。

李乐建脸都气绿了。

姜茶刚才在楼下,偷偷放了一张真心话符纸,会让靠近的人忍不住把自己心底最深的秘密真实地说出来。

然后借口说要上楼找李念念,其实是带着李乐建到了二楼转角的地方,让李乐建亲耳听清楚了楼下母女两人的对话。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他便不得不信了。

李乐建当即要下楼去找那对母女问话。

姜茶给温简安一个眼神,温简安立马拦住了李乐建。

“李先生,请不要急,事情还没说完呢,我们先去见李念念吧。”

李乐建半冷静下来,回想刚才那些对话,道:“她们说十年前布局是什么意思?”

姜茶:“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李乐建顺着姜茶的话,立马想到了十年前发生的那件,让他痛彻心扉的事情。

他的念念原本一直乐观阳光开朗,但从十年前那场绑架案被毁容之后,她就变了。

变得自卑不自信。

变得不敢见人。

连学习也开始一落千丈。

李乐建不敢想,那样在他人生中算是可怕的事情,居然与枕边人有关。

甚至可能是枕边人策划的。

一想到这里,李乐建的手就止不住发抖。

愤怒的情绪燃烧着他的理智。

他原本愿意娶苏暖音就是看在她对苏暖音好的份上才娶了她。

包括后来有了李殷殷,也只是因为意外让她怀上了。

当初怀上孩子的时候,苏暖音以退为进,哭着说如果念念不想要弟弟妹妹就打掉孩子。

念念是那么乖巧懂事,知道这件事后,还主动跟他说想要有个弟弟妹妹作伴。

后来,他才让苏暖音生下了李殷殷。

念念是他和她的孩子。

他没留住她,也让他们的孩子受伤了。

李乐建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捂住脸,不让脆弱的眼泪在外人面前流下来,道:“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俩。”

念念。

思思。

李乐建到底是一个大公司的掌权人,从低处摸爬滚打上来的人,在知道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腌臢事后,只沉浸在悲痛中一小会,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姜大师,只要你能治好我女儿念念,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书房的隔壁就是李念念的房间。

姜茶提出自己先去见李念念。

李乐建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全然信任姜茶。

“只是,我女儿现在谁都不愿意见。”李乐建为难道。

“我自有办法能让她主动开门。”姜茶道。

姜茶独自来到李念念的房间,敲了敲房门。

里面没有回应。

姜茶可以破门而入,但她没有选择这么粗暴的方式。

而是顺着门缝放了一个小小的纸人进去。

纸人的身上写着几个字:你想见他吗?

就这几个字,刚传递进去,李念念立马跌跌撞撞跑过来开门。

房门敞开。

门后的人泪眼婆娑,双眼猩红。

开口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你知道他在哪儿?你认识他吗?他为何不来见我?说好不管我怎么样都不嫌弃我呢?结果却在见面当天爽约了,他还有什么脸面来找我,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姜茶不想楼下的那对母女看见李念念失魂落魄的样子,提出先进去再细说。

直到关上门。

姜茶才对李念念说:“他不是因为你脸上的疤嫌弃你,而没有出现在你面前,而是他永远也无法再履约了。”

李念念抬起脸,露出一张满脸泪痕的脸,以及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她不敢置信地努力睁开肿胀的双眼,看向姜茶,声线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她虽然因为他爽约没有出现,恨过他,恼过他,但从未恶毒地诅咒过他。

姜茶轻叹一声后,开始把李欢年没有能在约会当天出现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

李念念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姜茶指尖一挥,把一缕细小的灵气渡入她眉心。

稳住了她的心脉。

让她不至于晕厥过去。

李念念哭得几乎崩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爷对我这么狠心?”她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眼泪不断冲刷下来,湿透的眼睫一直在颤抖,“先是夺走了我的容貌,再夺走我心爱之人,为何要这样对我?”

姜茶:“你只是命犯小人了。”

李念念万念俱灰,坐都坐不稳,直接跌倒在地毯上。

急坏了旁边的李欢岁。

李欢岁伸手想扶住她,结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怀里跌下去。

他根本连握住她的手这一点都做不到。

看着心爱之人哭得那么悲伤,李欢岁也一直在掉眼泪。

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能够替她承受这一份痛苦。

“念念,我爱你。”

“对不起,我失约了。”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还能选择我。”

李欢岁知道自己触碰不到李念念,但还是凑过去,在李念念的额头上,虔诚地落下一个吻,然后作出一个拥抱她的姿势。

姜茶看了一眼。

脑子里跳出几个字:人鬼情未了。

可惜了。

“李欢岁今天也来了。”姜茶淡淡道。

“欢岁来了?”李念念忽然坐起来,四处看,她着急地跪走到姜茶面前,一把抱住姜茶的胳膊,泪流满面,道:“他在哪儿?我,我怎么看不见他?”

李念念心里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只是一遍一遍地反复问姜茶。

姜茶扶起李念念,道:“你们现在人鬼殊途,你见不到他的。”

李念念急切地抓住姜茶的手腕,因为用力,在姜茶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抓痕,“你能不能帮帮我?你一定能帮我的对不对?我想见见他,我还想跟他说说话,你能把他带过来,还能见到我,是不是证明你也一定能让我们相见?

求求你了,大师,求你,让我见见他吧,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李念念甚至在姜茶面前嗑起头来。

眼泪甩得到处都是。

姜茶看着那一滴滴飞出来的眼泪,在她人字拖周围描边,忍了一会儿,悄悄把脚抽走。

“你先平复一下自己。”姜茶道。

李念念胡乱擦了擦眼泪,道:“大师,我平复好了,您能让我见见他吗?”

姜茶先是看了一眼李欢岁。

李念念顺着她的目光,注意到自己身后,刚控制回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哽咽道:“欢岁,欢岁,是你吗?你在我后面吗?”

姜茶:“他就在你身后。”

李念念跪着转了个方向,冲着李欢岁的方向开始哭,“欢岁啊,我好想你,那天你没来,我的心如坠寒潭,我以为你觉得我太丑了,不喜欢我,偷偷离开,不肯让我看见。”

李欢岁也哭红了双眼。

姜茶让他们继续哭。

自己找了个椅子,懒洋洋地坐好。

双腿还盘了起来。

一只手撑着脸蛋,打了个哈欠

过了好一会儿,等李念念真的平复到差不多之后,她才开口,道:“我确实有办法能让你们见面,但那样对你的健康影响太大了,活人要见到阴邪之物,需要极大程度降低身体的磁场,这样子的做法,很容易损伤寿元,并且还会惹来病痛缠身。”

“我不要这样。”李欢岁立马道:“我不想这样,大师,求求你,别答应她,不管她说什么,也别答应她。”

他已是死人。

无法再给她希望。

莫要再夺走她的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