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公子:“……”
他瞧着面具男,片刻,淡淡启唇:“自然是假的。”
“也不能说完全都是假的。”面具男折扇一收,横在了身前,扭头看向众人,一副颇不好意思的模样:“沈家大小姐确实有病!犯起病来确实缠人——哦,不,勾人!不过——本楼主就喜欢沈大小姐那股子勾人劲儿!又纯又媚的,坐在你身上只直勾勾的盯着你瞧,便能让你疯了!”
看热闹的人:“……”
所以他和沈清婼到底是什么关系?
多情公子:“……”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人是临王府二公子陆瑾瑜吧?
二公子出马果然非同凡响。
胡言乱语的,解决正事儿还不忘占姑娘家的便宜。
他身子一松,索性斜靠在马车上,静静的看着男人胡言乱语。
其余小倌:“……”他们家楼主不是一直想着游戏人间,只谈风月,不谈感情的吗?
他什么时候喜欢上沈大小姐?又什么时候让沈大小姐坐他腿上了?
有瓜!
有大瓜!
三名小倌挤在马车里,这个撩着车帘,这个撩着门帘,做贼似的望了望楼主,又望向了多情公子。
见临清一副泰然自若模样,倒显得他们大惊小怪,不和楼主关系亲厚了!
三名小倌:“……”罢了,罢了,他们就乖乖的缩进马车里瞧热闹吧!
反正最后有钱拿就行。
面具男子此时又道:“我认识沈大小姐五年半,我便喜欢了她五年半——”
“那当年你还让楼里的人过来沈府陪她?”
“这也叫喜欢吗?”
“这喜欢也太廉价了吧!”
有人试图反驳面具男子的话。
面具男子随手摇起折扇,漫不经心的道:“哦——那件事儿啊——那时候我不在京都啊!”
“沈家送银子过去楼里,让人来这沈府毁大小姐的清白,他为银子折腰,就来了——本楼主气不过,那不——就把人弄死了!”
“可当时沈府府医不是说那小倌是力竭而亡的吗?”有人又提出异议。
面具男子立时转头瞪向了沈府大门口,没好气的道:“说起这事儿来!我还想找沈家算账呢!”
“沈相国,沈夫人!你们家那姓廖的府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小姐明明是吃了我给的化颜神丹,昏睡了一觉!压根儿就没被人碰过!怎的你家那府医便说大小姐和人胡闹厮混了?这般胡言乱语,污人清白的,莫非是受了你们谁的指使?”
面具男子隔门叫嚣。
沈相国终是忍不住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李若水。
李若水看着面具男那样式,便知他是假冒的,当即冷笑着反驳道:”你说我家曾经那位廖府医说谎话污沈清婼清白?你今天过来是来算账的?”
“正是!”
“呵!“李若水冷笑一声,镇定而又有条理的反驳道:“若他真说了假话,那你会等到今日才来找沈家算账吗?你怎的不当场就拆穿了他?何至于等到今天过来闹场子?还冤枉我家给你们金子让你们来闹事儿?”
面具男拿扇子挠了挠头,颇有点难堪窘迫的道:“这不当时急着去使银子疏通关系去了!毕竟那林华虽然可恶,也确实该死,但我良心过意不去啊!我肯定得先去安抚住他家里人才能安心啊!”
李若水冷笑:“那林华根本没家人!”
面具男子冷冷一挑眉梢:“那是你不知道!”
他冲着临清轻挑了挑眉梢。
临清接收到他的示意,当即附和道:“林华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如今,他弟弟妹妹就在这京都生活,是住在不远处那条街上的,听说他妹妹有楼主的撑腰,如今依旧得宠,沈夫人可要我们楼里派人去把人请过来?”
李若水:“……”
当年楼主不是说会派个孤苦无依的小倌过来吗?
怎么还会有他的亲人在世?
而且眼前这男人到底是谁?
他怎的会知道她当年所做的事情,又怎会对林华的情况那么熟悉?
李若水一张脸黑沉黑沉的。
面具男子此时又一抖宽大的衣袖,“铛铛铛”几个装着银子的荷包掉落在了地上。
有银锭子从荷包里滚落出来。
面具男子呵呵冷笑:“夫人不敢让人来对峙了吧?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麻烦。”
“因为本楼主这里还有更加确切的物证呢!瞧——这就是这些年沈府送到南风楼里的银子!”
面具男子伸手指着了一个略微褪色的荷包。
“这是当年林华收的那份银子——我这边有好几个人都可以作证,送银子的的确是沈家人,而且那人是个女子,戴着斗笠,上垂粉色轻纱——嗯,听声音好像和夫人很像。”
“你胡说八道!”
李若水怒极!
虽然她当初确实是以沈家的名义亲自去请的小倌,但她此时此刻绝对不会承认!
不仅不能承认,她还得赶紧把这话圆过去。
李若水浑身发抖的,像是被气狠了,瞪着面具男子怒声怒气的道:“本夫人当年都还没进沈府,怎么可能以沈家人的名义过去请人?真要说是沈家人做的,那你该去问问碰死在观音庵门口的姐姐!毕竟当年,她才是沈家的当家主母!”
对啊!
众人恍然。
眼瞧着舆论又要被李若水引导着走,面具男子不紧不慢的附和了一句:“夫人当年倒确实还没进沈府大门。”
他话锋一转,凛冽道:“只是我倒是有些奇怪了!夫人那两个女儿是您和沈相国亲生吧?怎的原夫人一死,您便带着一对那么大年纪的女儿嫁进来了?嫁进来便算了,您那大女儿还成了皇子妃?”
“哦——我隐约记得,当年和五皇子有婚约的好像就是那位沈大小姐吧?”
“大小姐前头被人恶意污了清白,后头原配夫人便气的撞死观音庵前!紧接着沈夫人您带着一双已经长大的女儿入府来,还抢了那沈大小姐的及笄礼,让她成了五皇子妃——我听着,怎么觉得这更像是您为了能给自己,给您那一双女儿谋个好身份,便想方设法害了那两个挡道的呢?”
面具男子微微眯眼。
手中的折扇紧紧合上,扇柄抵着在额头上,眸光寒意涔涔的朝着李若水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