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有人在惨嚎啊。”
“没有吧,是不是你听错了?”
被同伴质问,导致也有些没法确定情况的士兵茫然的摸摸脑袋。
可能确实是打架打的神志不清了吧。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的是,在一侧休息的小波拉特同样露出了怪异无比的表情。
“……应该没什么事,算了。”
选择性的无视了莫西干的惨嚎,小波拉特将目光投射至战场之上。
此刻,他们已经开始打扫,寻找伤员了。
在他解放了烙印共鸣的力量之后,血蛭们的攻势开始迅速瓦解。
这倒并不是因为小波拉特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弱点,只是他单纯以极速的暴力强行突破了血蛭们的恢复速度而已。
只要我砍的比你复原的快,那你总归还是得死的。
凭借小波拉特超然的战力,撑到纳兹的探究完成倒也并非什么难事。
血蛭。
嗜血者血统和神力混合的产物。
本身并无眼睛,所以往往通过感知鲜血来进行猎物追寻。
同时具备重伤魔法,血液化,血液移动等等简单有效的魔法手段。
目前还并不能得知其是否具有集群意识,但可以肯定的是,获得神明力量的它们并非绝无弱点。
或者说神力本身是没有弱点的,但神力不能在毫无依托的情况下进行具象重现。
这也就意味着除了神明之外的其他单位依赖或者使用神力,其必然会受到某些限制。
而血蛭这种混合物所受到的限制,即是对其血液纯度的依赖。
一旦其体内的血液纯度有所降低,那么它的力量就会大打折扣,甚至于进化都会退回。
凭借这一点,从德鲁里的尸体之中,以及其他手段所获得的污血送至战场,成为了他们对抗这些血蛭的有效手段。
虽然说从一开始战斗到现在的持续时间不过一天左右,但对方的反抗程度还是激烈到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敌人在利用神力这方面明显做足了准备,这一点上的确是我们轻敌了。”
“不过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就目前来说,损失是完全在承受范围内的。”
听着小波拉特的汇报,纳兹微微颔首:
“就目前而言的确如此,其他地区的战线也已经开始进行推进,还请诸位加油。”
“势必要将尊主的荣光和铁腕的意志展现在孱弱者的眼中。”
“不过,关于这一点,还有一件事情,可能需要小波拉特你注意一下。”
纳兹的语气正在变得严肃,这对于小波拉特来说也是有些诧异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纳兹说什么都是一个调调,如果他忽然对某件事情着重强调,那么一般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事关乎性命。
第二,这事关乎尊主。
小波拉特并未去猜想到底是那种情况,他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就从目前对方所采用的手段来看,因特网方面的优势,恐怕不一定能够派上用场。”
小波拉特沉默了一会,微微点头。
“啊,我已经注意到了。”
他站起身来,望着几乎放眼过去满地的猩红:
“在获得神的力量之后,必然也会像神一样思考。”
“那个流水的飞升者,大概从一开始就已经预见了因特网所带来的诸多阻碍。”
“他毫不在意的接受了这些东西,等到如今,战争爆发的那一刻。”
“只要利用力量,将那些拥有自我意识,能够称之为人的个体,全部变成和血蛭一般的东西。”
“就能借此规避掉因特网的风险吧。”
“毕竟,连人都不是了。”
“又怎么可能会上网呢。”
……
将装置从嘴里吐出来的康威打了个喷嚏。
“唉,有没有搞错?”
“现在这么热的天,你打喷嚏?龙难道也会感冒?”
面对伯尔特的质问,康威巨大的龙躯并未有所动弹。
自从上次失败逃离,被道恩收留之后,康威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稳定。
不过相比刚来这里的时候,眼下他已经算是好转很多了,至少能够正常交流了。
只是偶尔还有点神经质。
“不是感冒,是直觉。”
康威顿了顿,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和伯尔特继续聊下去:
“完全联系不到教会的朋友们,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可能他们也已经遇难了。”
“啊啊……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发烂发臭?”
伯尔特释然的坐下,虽然话语之中满是悲哀,但他的脸上却没有这方面的任何意思。
“本来以为来到这里之后至少能够安静一段时间,结果街道上的那些人就完全成了怪物。”
“有意思的是帮我们的道恩阁下此刻已经成为了通缉令的对象,当然了,假设那些怪物还能听懂通缉令是什么意思的话。”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还真是灾星吧。”
康威沉默了片刻:
“不管怎么说,你的法阵很有用。”
“依靠我的魔力供给,几乎完全屏蔽了这一带的气息。”
“只要我们不出去,这里就是绝对安全的。”
伯尔特拿起一旁的雪茄,尝试性的抽了几口:
“是啊,我只是魔力没了,不是脑子里的知识都忘光了。”
“不过要说绝对安全。”
“等到那位尊主君临此处之时,这里还会安全吗?”
这次康威没有接话,一时间场面气氛显得非常微妙。
直到一声叹息打破宁静之后,康威终于将目光投向伯尔特:
“我问你。”
“为什么当初你没有去参加集会?”
“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成功不了吗?”
对于康威忽然的询问,伯尔特的脸上倒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
而他的回答同样也没有出乎康威的意料:
“时间太短,目标太过理想化。”
“执行的手段,相对于那样量级的敌人,游行这种事情简直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更关键的是……”
“后台完全不靠谱啊。”
“塞西尔自身难保,更不必说资助你。”
“只有人才会在意舆论啊,道德啊,诸如此类麻烦的东西。”
“神明是说一不二的。”
康威深吸一口气: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劝阻我?”
“说得好像我劝你你听似的。”
伯尔特耸耸肩:
“倒不如说现在我还能在这陪着你,你就应该感谢我了。”
“从一开始这事我就不想掺和,不过当时那个情况,如果我拒绝的话,应该也会被那个叫罗利的一刀捅死吧。”
“数次选择的失败终究将我们的命运推向不可预知的深渊,这是我曾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
伯尔特抬起头,无形之物,依旧游动。
“到了现在,我也没法确定。”
“我们到底还有没有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