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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里似乎还有些杂音,而且,余淼的声音似乎很急切。

那是一种害怕随时被发现,生怕话说不完的急切。

“事到如今,我要是说我后悔招惹了这么个男人,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知道了他这么大的黑幕,他是不可能放我离开的,自从我生完孩子以后,他逢人就说我有病。”

“其实我即便是有病,也是被他逼的,他限制我的自由,甚至还控制我的朋友圈,哪怕跟隔壁邻居说两句话都不行。”

“爸妈几次催着我们赶紧结婚,他每次都说是我不愿意,其实我知道,他根本没打算给我名分。”

“他每天晚上下班回来,我都得跟个女仆似的跪在门口迎接他,给他换鞋,伺候他吃饭,稍微有一点不好,他就会打骂我。”

“有次,就因为菜里多放了点盐,他就说我故意报复他,揪着我的头发就往墙上撞。”

“他说我们一家子都是见钱眼开的泥腿子,贱骨头,家里花了他那么多钱,他要是有一天事发了,他会带着大家一起死。”

“他们结束了,我得去收拾屋子了。”

录音告一段落。

沈楠枝将于淼的声音处理掉,把背景的杂音放大,隐约可以听到几个男人的声音。

“上头已经有所察觉了,再干一票咱们就收手吧。”

“收手?你说得容易,让下面那一众小弟吃什么?”

“可是集团总部都知道了,这段时间查的严,想要再把东西弄出来不容易,万一被抓住了,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那既然这事不能干了,就得找别的业务,否则,下面人造起反来,我也压不住啊。”

沈楠枝仔细分辨了一下,里面最少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薛毅。

难怪他们能打着凑一桌麻将的幌子每个周末都聚在一起,原来都是凑在一起密谋怎么赚黑钱。

“队长,我想把这段录音拷贝出来,回头拿给谢知寒,让他去查一下到底是他们公司哪些人盗窃了这些原料。”

卫建东点头,事情牵扯到国家重要的科研材料,那必须得把背后的蛀虫都揪出来。

第二段录音又开始了。

“我不知道我哪里引起了他的怀疑,他最近对我起了杀心,生活中处处都是意外,先是下楼时楼上有花盆掉落下来,然后是洗完澡出来踩到香皂差点滑倒,再然后是家里的吊灯突然松动砸下来。”

“他跟别人说我有抑郁症,还说我动不动就发疯,我妹妹还给我找了个心理医生,他逼着我让医生开药,可是我根本没病。”

“这种药没病的人吃多了,也得有病,我最近就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时候他一吼我,我就想拿刀直接把自己给结果了。”

“我几次坐在阳台上,想跳下去,可是,想到自己还有孩子,我又收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开拓新业务不顺,他每天晚上回来都阴沉着脸,我每天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拿我出气。”

“他说他这辈子就不可能跟任何女人结婚,他只想找个女人给他生个儿子,如今儿子已经有了,我就没用了。”

“难怪我刚做完月子,他爸妈就跑来把孩子抱走了,我还以为是他们生怕我情绪不稳,伤害孩子,没想到,他们从一开始就只想要那个孩子。”

“他天天往我的水杯里加入大量的抗抑郁药,我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头晕,精神恍惚,我想死。”

“他说我是个爱慕虚荣,沉迷享受的废物花瓶,要不是我物质怎么能看上他这么大年纪的男人?既然想花他的钱,那么他让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可是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有这么多钱,他开始追我的时候确实是对我很好,就是去旅行吵架闹分手的事情,他当时把身上所有的现金和银行卡都给我了,那些加起来也不过几万块钱。”

“我当时真的相信,那是他所有的钱,现在想想,那不过是他向我撒的饵而已,偏偏我还上钩了。”

“ 是我活该, 我就不该因为这点感动就让自己弥足深陷,如果那些都是赃款,我的父母,我的妹妹弟弟,他们算不算是替他洗钱的人?”

“我越想越害怕,我知道我没有勇气去抗争,我要是不死,他会对我的家人下手,前几天听说我妈过马路差点被车撞了,我弟出校门的时候也被社会青年围堵,我知道,都是他的手段。”

“不论我,还是我的家人,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我都不敢想象他那个组织到底有多少人。”

“我不敢求助,我明明知道我隔壁就住了个警察,可我什么都不敢说。”

“但是我也不甘心,凭什么他这么舒坦?于是,我拿着他的钱买了很多吃的用的,送到乡下去扶贫,买很多书和文具到孤儿院发善心。”

“都说躺在路上的老头老太太扶不起,我见人就扶,巴不得别人来讹我。”

“可是,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我几乎都要站在马路边上代替交警了,扶了那么多老头老太太,就没一个人讹上我的,看来果然还是好人多,我想遇见个坏人都不容易。”

“不过,我也不是一点运气都不走,我那天送了一个老太太去医院,她儿子就是做录音笔的,我没要他的报酬,我只让他给我做了一个纽扣一样大小的录音器。”

“感谢你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救我,可我终归是个没用的人,怕是要浪费你的一番好心了。”

“可他那个组织实在是太可怕了,你永远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有他们的人,所以那天在医院,我不能跟你说真话,知道你有个同学是搞刑侦的,所以我特地在你的枕头底下塞了这个录音器。”

“生前没有勇气坦白,希望我死后的留言能帮助警方把这个组织一锅端了,也不知道警方能不能看在我检举有功的份上,对我的家人从宽处理。”

录音到此全部结束。

整个办公室的人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