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雪没做声，眸光晦暗不明，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确实如江辰所说，如果不是特殊原因，沈氏员工的离职率一直都是很低的，从来也没出现过这种集体离职的情况。
比起江辰将所有人都挖走，或许王建军引起公愤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毕竟沈氏发展了这么多年，是有根基的，江辰即使给他们开再多的工资，一旦倒闭，还是什么都没有。
进沈氏的门槛并不低，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
但王建军来公司也很多年了，不可能因为怀疑就把他辞退，或者追究责任。
就像江辰说的，看监控是最好的方式。
“王总，麻烦你调一下监控吧！”沈凌雪说道。
“好！”王建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三人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打开昨天的监控看了半天，都没看到江辰进办公室的片段。
但从有人到无人，转换的瞬间格外突兀！
江辰当即从王建军手里拿过鼠标，将鼠放在下方显示时间的横条上。
“从下午两点三十到四点三十的监控没有了。”江辰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监控给沈凌雪看。
“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了呢？是系统出问题了吗？”
没等沈凌雪说话，王建军就一脸疑惑的说道。
江辰觉得好笑，这叫什么？贼喊捉贼？好像又不太准确。
“嗯，可能是系统出问题了，我一进入监控，或者是办公室里的声音一放大这监控就吓的死机了！”江辰开玩笑道。
“对，有可能，有可能就是死机了！”王建军说道。
沈凌雪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这个王建军当她是傻子呢！
若是当天坏了也就算了，偏偏只在江辰来的时候坏就是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监控在王建军的办公室，他是最容易做手脚的，而且江辰没有删除视频的动机，就算他把人挖走了，只能说他有本事，对他能有什么危害。
倒是王建军作为分公司总经理，好不容易爬上的位置他当然怕跌落神坛。
离开沈氏，他很难从获得这么高薪的工作。
只是对于现在的沈凌雪来说，她只是心里明白又没有证据，开除王建军确实有些牵强。
王建军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死不承认。
谁知两个人说话间，江辰竟然在电脑上操作几分钟把视频给恢复了。
江辰是学过计算机的，曾经那段没钱的日子，计算机的工资是最高的，他自然也干过。
“能干的就干，不能干的现在就滚！”
“王总，你这是以权谋私，还是觉得我工作真的不行？”
“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
沈凌雪和王建军正说着话，电脑中忽然传出一阵对话声。
二人同时朝电脑屏幕看去，只见视频中王建军正在颐指气使，脸气的通红。
看到电脑中的画面，王建军瞬间傻了眼，他不是删了吗？怎么回事？
再看看江辰，他瞬间明白。
只是他不是之前干销售的吗？怎么会懂恢复视频？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沈凌雪看向王建军，目光仿佛能杀人。
“沈总，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原本就是让你来做管理的，现在公司人都没了还管什么管，收拾东西走人吧！没说出滚是沈凌雪最后的底线。
沈凌雪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在她说这句话之前一切尚且有转圜的余地，但是现在既然说了这话，那便再无留下的可能。
“沈总，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我一个人养活全家，我……”
“你开除的那些人他们就容易？”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沈凌雪怒声道，分公司经理也是经过她筛选的，让王建军来担任分公司经理是她走眼了。
王建军虽然搬着东西走了，但沈凌雪的脸依旧紧绷着。
谁对谁对她来说跟本不重要，她不是开警局的，也不想追究谁对谁错，她是开公司的，只在意工作的完成情况。
还有一周就是七夕了，这个营销方案需要在七夕前完成，并采购，布置要做的事还很多。
以前安排的工作从来都没有意外，就算有，一两天的时间也能完善，但现在还有一周的时间相当于要从头开始。
而且还要从组建团队开始，新员工对公司的情况不了解，无论是从沟通还是其他方面来说都是比较困难的。
而且珠宝行业，其实很吃七夕，520，这样的节日。
一旦错过，至少损失千万以上。
沈凌雪坐在桌前默不作声，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当然她现在也没时间心烦，她看似简单的坐在那里，实际上在思考该从哪里协调人员赶紧解决这件事情。
还没想好，忽然一份文件拍在沈凌雪的办公桌上。
文件的第一页写着六个大字“七夕营销方案”。
沈凌雪盯着桌上的七夕节营销方案看了几秒，没反应过来。
“这是？”她开口问道。
其实看封面她已经猜了个大概，只是她不明白江辰手里为什么有这个。
“昨天晚上我让他们连夜整理出来的，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江辰说道。
那一瞬间沈凌雪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了下来。
她看向江辰，眉眼之间的严肃瞬间消失，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感动。
父母希望她成为一个女强人，希望她能支撑起沈氏，所以公司出了任何问题都是她一个人处理的。
她从未指望过别人，甚至从未想象指望别人，可是这一次没等她说什么江辰就把问题帮她解决了。
那种感觉，她说不出，但感觉很好。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面对她突然的询问，江辰不知从何作答。
“为什么让她们加班做这份营销方案？”沈凌雪开口问道。
毕竟这份营销方案与江辰无关，而且这还是王建军的工作，重要的是她昨天还说她在沈氏干人事。
人事是不管营销方案，江辰怎么会突然帮她做营销方案。
难道？
难道他昨天就知道她不是沈氏的人事，而是沈氏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