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士利匆匆进屋,一进去,便瞧见坐在沙发上,气质很是拘谨的雄性。
那人穿着十分朴素,瞧着倒不是什么非富即贵的人,而且他的模样,也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您是?”朗士利谨慎地开口询问。
“黑袍派我来的。”面前之人伸出手:“詹姆。”
朗士利这个时候认出来了,这是一直跟在黑袍身边的那个雄性,有些像左膀右臂,只是这人的弟弟后来不见了。
“我想起来了。”朗士利稍微握了握詹姆的手,示意他坐下来:“来接人的?”
“是啊是啊。”
詹姆点点头,他想起黑袍的嘱托,此刻更关心夏棠:“小圣雌人呢?”
“在西边的小宫殿。”朗士利匆匆开口:“她现在身体好多了,人也精神不少,毕竟是圣雌,我可不敢怠慢。”
“我去看看。”
朗士利立刻带着詹姆去见夏棠,夏棠在屋子里正呆的厌烦,她一开始还不喜欢朗茨,现在一个人没有,她都有点想念朗茨了。
“谁啊?”听到小宫殿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朗茨?是不是你回来了?你父亲没为难你吧?”
门被“咚咚”敲响。
“这时候腼腆起来了?开门就行——”
夏棠开口叫人进来,结果进来的却是朗士利,她立刻变了脸色:“怎么是你?”
“有人来看你。”朗士利不好生气,他笑眯眯地开口,夏棠给他翻了个白眼。
詹姆从朗士利的背后站了出来:“小圣雌,我们又见面了。”
夏棠看到詹姆,倒也并不意外,此刻在海宫里相逢,她便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黑袍的手笔。”夏棠看着詹姆:“是吧?”
詹姆不置可否。
“我要单独同小圣雌讲几句话。”詹姆冲朗士利说道。
“没问题。”朗士利出去了。
詹姆看着夏棠,觉得她的变化真的是很大,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天天哭的小哭包,现在再见面,她倒比自己还要气定神闲。
“黑袍派我来接您。”詹姆毕恭毕敬。
“他可真放心。”夏棠冷笑起来:“上次你弟弟救了我,他居然还敢把你放在身边,而且……你弟弟现在可还在我手上呢。”
提到詹弗,詹姆的脸色变了变。
他已经许多天没见到詹弗了。
“他……怎么样?”詹姆没忍住,还是开口询问道:“人还好吗?”
“他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好些。”夏棠冲詹姆说道:“费曼派军机处的人去圣栀星找你,怎么你一直不回来?”
詹姆的神色暗淡了一些:“黑袍对我有恩。”
“那我现在对你也有恩了。”
夏棠冲詹姆说道:“詹弗跟我说过,你之所以替黑袍卖命,是因为他答应帮你救助詹弗,詹弗现在已经痊愈了,我觉得你应该听命于我。”
“痊愈?”
詹姆有些不相信,她以为夏棠是在胡说八道:“你……你说什么?詹弗的病,我带他去过许多地方瞧病,都——”
“我是圣雌。”夏棠冲詹姆说道:“跟你们这些满嘴谎言的人可不一样,我不撒谎。”
见詹姆还是不信,夏棠的星脑早被收走,她伸手去抓詹姆的星脑,三下五除二找到了詹弗的号码。
“给他拨过去。”夏棠指挥詹姆。
詹姆的手指颤颤巍巍点击了屏幕,不多时,詹弗的影像便实时传递了过来。
“哥哥?真的是你吗?你在哪儿呢?”
詹弗非常激动,他很长时间没见到詹姆了,之前因为疾病,他拒绝兄长的关心,后来因为立场问题,詹姆又不再联系他了。
夏棠将脸凑过去。
瞧见夏棠和詹姆同时出现在屏幕上,几乎都不用夏棠开口,他便知道了这是什么状况,重逢的喜悦立即被冲散。
“哥!”詹弗瞪着眼睛:“你如果是去抓她的,你就不是我哥!”
“小弗!”詹姆看到詹弗的状态,确实比在圣栀星要好得多,他试探地问道:“小圣雌说你痊愈了,是真的吗?”
詹弗傲娇地给詹姆看了看翅膀。
“好像比前一阵我瞧见的还要更好看了。”夏棠冲詹弗笑了笑:“这会儿飞的也更好了吧?”
“要看吗?”
詹弗有些跃跃欲试,他刚跟詹姆那么大声说话,这会儿又不好意思给他看了。
詹姆点点头:“快让我看看!”
瞧着屏幕那边腾空而起,展翅翱翔的黑鹰,詹姆激动得红了红眼眶。
“小弗,我改天再联系你。”詹姆怕自己失态,毕竟在弟弟面前,他一直都要故作坚强。
切断了星脑信号,詹姆正对上夏棠审视的眼睛:
“多谢小圣雌。”
夏棠非常直接地问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詹姆的心思很乱,他在短短几秒钟内想到了自己帮助黑袍做下的那些事情,又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了。
他没有什么回头路的。
过去的种种,他无法回想,要他接受帝国的审判,也是不愿意的。
詹姆在夏棠面前直挺挺跪了下来:“请您跟我回圣栀。”
“我要你听我的,詹姆。”
夏棠安然坐在椅子上,椅子脚磕在海底,并没发出什么声音。
“我是有罪之人。”詹姆依然跪在地上:“兽神不会宽恕我的所作所为,我只能听命于黑袍。”
“因为不敢面对已经犯下的错误,而要去犯下更多的错误,詹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您的大恩我记着,来日必报。”詹姆下了决心:“但是您现在一定要跟我走。”
“走也行,那我要带着我的伴侣。”夏棠叹了口气。
“这不行。”詹姆立刻拒绝,带着费曼一起走,到了半路,这飞船都得易主。
“既然这样,那海国的朗约王子你知不知道?”
詹姆点了点头,作为黑袍的“左膀右臂”,朗约王子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我要把他带走,这个总可以吧?”夏棠客观阐明观点:“鲛人一旦离了海,是很难折腾出花的,把他带上吧。”
“他是您新物色的雄性?”詹姆小小八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