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非便去了最近的摄影棚录制ost,歌曲中的主角自然是围绕吴邪。
别看吴邪的角色在这部剧中一出场就是亦正亦邪,其实在本传中他还是一个被大家保护地很好的......菜鸟。
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其实也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尤其是在他身边环绕着的不明势力,再加上三叔、张起灵的离开。
从始至终他都想要保护好身边的人。
所以即便在后传的沙海中,他手段果决、狠辣,却也有他的无奈,如果三叔还在,如果张起灵还在,大概他还会是那个天真的吴邪。
用一首《让酒》来诠释再适合不过。
陆非没花多少时间就在录音棚里录制好了,试听了一遍也没什么问题,便带着成品去了现场。
而另一边的许坤紧赶慢赶地忙完了后续的拍摄改动,下午才刚到片场门口,就看见拐角处有一道高挑的身影一闪而过。
当即愣住了,刚刚那个身影简直跟他这些天脑海里一直浮现的身影一模一样......
许坤不知道他是不是剧组的人,也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巧合,他只知道,自己要拦住他。
因而,陆非刚进片场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面前的中年人虽然克制,但从眼里明显能看出些激动,“你是来试镜的演员?”
因为中年人略显突兀的举止,陆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打量了他一番。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至少两天没打理了,穿着不算新的夹克衫,微微发福,大概率是还未露面的导演。
“许导?”陆非的疑问刚刚出口,许坤已经急不可耐地要拉着陆非进片场了,自顾自地念叨着什么。
副导演这边刚导完一场戏,想打个电话给许坤问问呢,就看见人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兴奋,又跟见了鬼似地瞪大了眼睛。
许坤一看他那样子还以为他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迫切地寻求认同,“是不是!是不是很像小哥!”
副导演的下巴简直都快惊得到地上去了,“啊......阿巴......他......”
许坤毫不在意,还搞笑似的拉着陆非的转了一圈,“你看这身材,再看这张脸,多完美!多合适!”
陆非忍不住扶额,他大概知道导演什么意思了,但是这夸的是不是也太表面了。
副导演一看,完了,肯定要把人惹毛了。
赶忙用了力拽了一把许坤,把他那黝黑的爪子从陆非身上扯了下来,“陆老师,不好意思啊,这位是许导,他有时候,这里——不太好,麻烦您稍微等等,我跟他解释一下。”
说完也不管许坤站没站稳就把人拖远了两步。
但两人说话的声音可一点也不低。
许坤急了,“你拽我干啥!”
想必两人真的是多年的朋友了,否则副导演的手指也不可能戳在许坤的脑袋上,“你知道这谁吗你就让他演,你这什么小剧组,这剧张起灵的戏份有多少你也不是不知道!”
许坤不服,“小剧组怎么了,还有小哥,虽然这部剧戏份少,但绝对不能随便,重要角色!永远的白月光!”
副导演闻言更气,“你是导演,不是脑残粉!收收你那德性!这位,最近风头正劲,还是你邀请来的歌手,你觉得让他演这么个没投资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线的剧合适吗?我求你了,你别把人惹毛了,回头ost都谈不拢!”
……
看得出来两人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还是许坤屈服了,再到陆非面前时几欲张嘴,还是在副导演的眼神威胁下憋了回去。
趁着拍戏的空,陆非便把成品给两人试听。
......
大气中带着尘烟的前奏一响,那感觉一下子就来了。
许坤两眼发亮。
“小酒壶一撞,沾你一丈光。”
“反正今天扯了谎,头痛嗓子痒。”
“偷闲一天打个盹,也不会怎么样。”
开头仅仅三句!却像极了闲时的吴邪的性格!
而且这首歌,陆非特意压低了声线,又带了点岁月的烟嗓,感觉就像吴邪本尊在惫懒时一样!
“谁来织网,就由谁负责收场。”
画面一转,闲散性格的他却又为了什么在布局织网。
“全拿青春掷海去,只能听个响。”
吴邪的青春都在这场局里了,而在沙海中,黎簇的青春也赔了进去。
“什么英啊雄啊,灰头土脸脊背凉,肺里呼出沙一两。”
“酒气三分,地上一躺。”
赌气似得话,却也是吴邪这些年的疲倦。
听到这里,坐着的两人几乎要难耐心中的激动,这歌词!太完美了!
不等他们平复心情,紧接着便进入了歌曲高潮部分。
“我本桀骜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
谁懂这句话的含金量!
无论是刚入局的吴邪还是黎簇,都是桀骜的少年郎,甚至于吴邪还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慢慢的却发现,比鬼神还可怕的是人心。
“占尽人间怙恩后,全数归还流落身。”
“此处别,彼处见。”
“嘶吼驳回这口甜。”
“其实还想,再见一面。”
吴邪入局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保护他。
就连那个如神明一般的男人也为保护他拼了命,而沙海中的他却已经几乎失去了这一切,归还成了流浪、孤单、寂静的一个人。
最后,最后,他还想再见一面。
想见三叔,想见潘子,想见小哥......
“一副好皮相,仗着少轻狂。”
“艰辛拉扯南北去,淌过河与江。”
“满身顽性嫌命长,也不多体谅。”
“反手一挥,勾一张沙海奔忙。”
“哪来年少多感伤,一心向南墙。”
......
吴邪本质上还是个疯子,年少轻狂、桀骜不驯,很多时候做事甚至没把自己的性命考虑进去。
一心向南墙,只怕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是撞倒南墙也绝不回头。
“别赖着别指望,没人背你回屋房。”
......
“此十年,彼十年,熬过命数已力竭。”
“其实只想,再见一面。”
沙海就是吴邪用全部力量在抵抗着命运,和这个持续了不知多少年的局,但他也同样耗尽了自己。
身体上和心理上都已经力竭,鼻子和肺废了,还被人割喉扔下悬崖。
“温宁、痞戾、多情、薄义,不过今日一张皮。”
“嗔怒、痛泣、悲恶、狂喜,不过千面千人语。”
这些复杂而又真实、矛盾的情绪都在吴邪身上复杂的存在着。
“我本桀骜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
......
“搏过命数已力竭。”
“其实只想,再见一面。”
“其实只想,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