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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庙着了大火,浓滚的黑烟犹如一条巨龙盘旋着升上天空,附近村落的居民想出来救火,却被亭长告知是朝廷要重修土地庙,挑在晚上动工,是为了迎合老土地公的作息时间!

你要是伸着头去看,撞上土地公公心情不好,土地公公可有办法整治你呢!

这个说法在附近的村落间流传,一时间弄的万人空巷,就连村子里的闲人们也只敢趴在窗台下远远的看着那火光,心里一阵阵不由自主的忐忑。

就在这个时候,三名穿着绸衣的男人来到一个名叫八里沟的村子,他们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里觉得纳闷,因为村道和田野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这不符合劳动人民辛勤耕耘的规律呀。

“会不会是长安府对城郊也都发了戒严令?”贾充看向司马师。

“发戒严令有可能,但戒严令也不能禁止老百姓出来种田啊。在村子里转一转看有没有通缉令什么的,没有的话就找一户还算殷实的人家,讨些衣服吃喝……再做打算。”司马师对两人吩咐了一句,三人就散开各自行动。

一炷香的时辰过后,三人汇合在一户二进院宅子门前。“就这家了,高墙深院的,又不是三进院,不会是朝廷的人。”邓艾看着那贴着年神画的黑色木门,满脸自信的分析道。

邓艾说的没有错,当时朝廷规定平民没有取得朝廷许可,只能建二进院府宅,用以明确的阶层划分。

“进吧。”司马师皱了皱眉,他也是又累又饿还有点冷的状态。

门开了,一名精干的男子探出脑袋,看到门外站着三个并不熟悉的面孔。“你们找谁?”

“哦~你好,我们是过路的商人,被人劫了道,想讨些衣物和吃喝。”司马师上前一步,面容诚恳的说到。

那男子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远处的火光,“不行的不行的,土地爷搬家呢,不好接待宾客……”

“行的行的,土地爷搬他的家,我们正好沾沾喜气么!”贾充走上前去,从怀里摸出一锭明晃晃的银子,当时就落在那男人的手中。

男人嘻嘻一笑,手里攥着银子随即开了门露出自己纤瘦的身体,那身体配上精干的脑袋,就像是个被人刻意塑造的木偶一般可爱。

三人进了堂屋,才发现男人家里挂着八里沟亭长的官方文书。就在三人忐忑之际,男人果然从里屋拿出来两卷布轴,然后旁若无人的打开,举着油灯一张一张的与三人当面对比。

吓得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董舒的执行力这么高,竟然连夜把通缉令送到各个村落了。

不过男人眯着眼睛对比了一阵后,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对比出来,就草草的收了那卷轴,脸上笑着嘴里说道:“我一看三位就是正经商人,只不过走个流程,走个流程哈……”

“当今乱世,是应该小心点,不知老大哥刚刚拿的是什么东西?”贾充多问了一嘴。

“嗐,没什么,上边长安府发下来的通缉令,一个月要发十几张,都是抓间谍的……要我说发这玩意有什么用,从来画的四不像一般!别的我不敢说,要是间谍真来我们八里沟,他别想活着走出去!”男人一边说,一边引着三人坐下。

“刚刚还想问呢老大哥,我看你这挂的是亭长文书,怎么就盖了个二进院呢!”贾充继续跟男人套近乎。

“二进院三进院有什么的呀,各位一看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也不瞒诸位,我家哥哥在洛阳任职,他告诉我万事都要低调,如今乱世,求个家庭圆满就好……”男人一边说一边走到厨房去了,没给贾充留下继续套话的机会。

邓艾看男人走了,就跳到桌子前一把拿过两卷轴布,凑到灯光下展开看了,一个也不认得,随便挑了一副拿到贾充面前对比,确实怎么看也不像,唯一像的地方,贾充那一张没胡子,自己那一张胡子像是杂草一般堆在脸上,他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眯起眼睛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么看还是有点像的!”

这话一出,当即吓得司马师一个激灵跳起身,小心的来到门外,侧着身体看向厨房里的男人。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已经点燃柴火架起铜釜,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司马师依然觉得不妥,就示意邓艾和贾充去左右房间搜集东西,打算离开。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三人再次来到荒野之上,还是没有吃到饭,但所幸那个亭长家里有几套质感上乘的衣服,款式看起来像是洛阳流行的款式,应该是他那个洛阳当职哥哥赠送给他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咽了咽口水。“看来通缉令对你俩的威胁并不大,现在我们分分工,各自去执行任务,能不能救回司马昭,就看我们的了。”

邓艾和贾充听着司马师的吩咐,各自点了点头。贾充用胳膊碰了碰邓艾,递给他一把剃须用的小刀,这是他从那个亭长家里顺出来的。

“不要吧!”邓艾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特殊时期,谁让你榜上有名呢!”司马师吩咐了一句忍着笑意接着说道:“贾充也胡乱打扮一下,去长安府守护司马昭的安全,以防上次的事情还会发生。邓艾跟我一起先去小松驿看看情况,如果没可能从詹水兴身上拿到解药,就随我一起潜入水神教,打探蜀谍的事情。”

贾充点了点头。

“那公主的事呢,就这样放了他们?”邓艾一边割胡子,一边问道。

“公主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吧,我们只做了一点点,就搭进去整个长安司马家,如此这样太不划算了,眼前保住司马昭的性命最重要,我们和曹长史双线行动,应该能搞到解药的……”

司马师话还没说完,邓艾竟有些隐隐私泣,引得司马师和贾充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邓士载,你怎么了?”贾充问道。

“我想起大公子实在走得窝囊……”

听到邓艾这么说,司马师起身拍了拍邓艾的肩膀,从心里给邓艾定了个心眼多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