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男子猫着腰,迅速穿过那扇破旧的门,进入屋内。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墙壁上挂着丝丝缕缕的蜘蛛网,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随着他的进入,有人赶忙在角落里燃起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在屋内晃荡,勉强照亮了这狭小而又杂乱的空间。
借着那黯淡的烛光,可以看到屋内赫然有十几个身影,他们或坐或站,姿势各异,但都透着一股神秘与紧张的气息。消瘦男子刚一站定,便沙哑着嗓子招呼道:“快,给我端碗水来。” 他的声音略显疲惫,却难掩其中的兴奋。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他身上,其中一个高个子率先发问:“怎么样?可是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消瘦男子接过旁人递来的水碗,猛灌了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随后一抹嘴,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昨日,连同今日,我看到好几队人马从南门出城,粗略估计人数不少于一万人。”
众人听闻,皆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纷纷。这时,人群中一位看起来像是首领的中年男子,他目光深邃,眉头微微皱起,“你可看准了?”
“错不了,我这两日一直都在南门那边守着。”
“可是看到他们去了哪里?”
“看那路线,像是奔着剡县方向去的。”
“他们要打剡县?”
消瘦男子也拿不准,因此并未开口,这时,众人堆里一名婆子缓缓开口道,“怕是错不了的,剡县是越州的咽喉,若是剡县在咱们手中,随时可以打越州,怕是那长安来的姓唐的会寝食难安的。”
“剡县有刘将军亲自坐镇,又有八千精兵镇守,姓唐的想凭区区一万人拿下剡县,简直痴人说梦。”
“哈哈哈。”刚才出去开门的那个胖子爆发了一阵笑意,“想不到那姓唐的也是个蠢材,刘将军只要坚守城池不出来,那一万人还能做的了什么?!”
众人也都觉得胖子说的在理,俱都爆发了一阵消息。
那首领模样的人待众人哄笑过后,方才对众人说道:“这消息至关重要,咱们必须得找个机会将其送出去,否则刘将军若是一时不察,难免会失了先机。”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脸上有疤的男子忧心忡忡地说道:“自从昨日有军队出城之后,这越州城便戒严了,现在是许进不许出,想要把消息传递出去,谈何容易啊。”
众人陷入了一片沉默,气氛愈发凝重。突然,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人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知道越州城里有一条水道直通城外,咱们可以派人从水下潜行出去,不过那水道经过东水门,为避免打草惊蛇,需得是水性好的兄弟才行。”
先前进来的消瘦男子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的水性你们大可放心,我能憋气潜行好几里地呢,这事儿交给我没问题。”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如此,便辛苦兄弟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那首领模样的人站起来拍了拍消瘦男子的肩膀,“这可是关乎咱们成败的关键情报,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消瘦男子站起身来,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眼神决然地说道:“时间紧迫,那我这就去。”
首领模样的那人看着他,郑重地点点头:“早一点将消息送到刘将军那里,咱们就能早一点占据主动。兄弟,一路小心,等你的好消息。”
消瘦男子不再多言,朝着众人拱了拱手,便要转身向着屋门走去。就在他即将推开那扇腐朽的木门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房梁之上飘落。截住了他的去路。
消瘦男子愣了一下,旋即便知道大事不好,刚要转身出声提醒屋里人,就见无命已如闪电般欺身而上,消瘦男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发出呼喊,无命便身形一晃便来到消瘦男子身前,右手探出,如铁钳般死死扣住消瘦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拧。消瘦男子只觉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无命顺势一个膝撞,狠狠顶在他的腹部,消瘦男子顿时如虾米般蜷缩起来,口中发出痛苦的闷哼。
“别走了。” 无命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声音低沉而沙哑,却似重锤般砸在消瘦男子的心头。
消瘦男子还欲挣扎,无命的手已经衔住了他的脖子,接着,无命的手臂微微用力,那消瘦男子的脖子便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歪向一旁。
无命松开了手,那消瘦男子的身体便再也站立不住,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就此了无生息了。
屋内的其他人都听到了刚才那消瘦男子发出的闷哼声,此时已经纷纷冲了出来,众人一到院子里,便只看见自己的同伴倒在地上,院子正中,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先前那首领模样的人,挥手拦住正要上前拼命的众人,朝着无命开口道,“朋友,不知是哪条道上的?”
院中的黑影一动不动的盯着众人,仿佛被包围的不是他,而是他包围了这群人一样。
“这么说,朋友的官道上的了。”
无命还是没有言语。
“杀了他。”那首领知道不能善了,便挥手让大家一起上。
早就呈扇形将无命包围的院子中间的众人随后纷纷反应过来,纷纷亮出兵器冲向无命。一名身材魁梧的暗探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势大力沉地朝着无命劈来。无命眼神一凛,不避不闪,待长刀即将砍到之时,他身形陡然一侧,以毫厘之差避开锋利的刀刃,同时左手猛地抓住暗探的手腕,用力一拉。那暗探一个踉跄,向前扑来,无命右拳如炮弹般轰出,重重地打在他的面门上。只听 “咔嚓” 一声,鼻梁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暗探惨叫一声,满脸鲜血地倒在地上,长刀也脱手飞出。
又有两名暗探从左右两侧夹击而来,他们手持短棍,一左一右朝着无命的太阳穴猛击。无命脚下轻点,身体如陀螺般旋转而起,双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分别踢在两名暗探的手腕上。短棍脱手,两名暗探还来不及惊愕,无命已落地,双掌向前推出,掌风呼啸,重重地拍在他们的胸口。两名暗探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撞在墙上,墙壁都为之震动,灰尘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