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扬这一脚可不轻,直接将男人踹到了破庙外,倒在地上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他是不打女人,可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他可就没有这个例外了。
男人捂着被狠踹一脚的心窝子,有些欲哭无泪,再一次后悔自己招惹上了这两人。
“她之前还对你做了什么?”苏瑾扬一张俊脸紧紧绷着,眼中溢满心疼,难怪妹妹那么厌恶承恩侯府的人。
宋知渝朝苏瑾扬安抚性的笑了笑,用着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没吃亏。但这次,我要让她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你想怎么做?”苏瑾扬暗暗给沈锦书记了一笔。
“那不是还有一个活口嘛,就用沈锦书打算对付我的办法,让她作茧自缚。”宋知渝用下颚轻点了一下破庙外的劫匪,心中已然有了成算。
能想到毁人名节这么恶毒的计划,沈锦书显然是要置她于死地。
既如此,就让她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吧。
*
承恩侯府。
“小姐,事情成了。”秀月将一封信件递给沈锦书,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面上难掩激动。
这下子,小姐的心情该好了吧?
小姐心情一好,她们就不会遭殃,也能过两天舒心日子,不至于每天都心惊胆战的伺候着。
但事情显然不像她想的那般美好,只见沈锦书狠狠将信拍在桌子上,眼底带着十足的狠厉,那狰狞的面容连秀月见了都觉得害怕。
“居然敢跟我讨价还价。”沈锦书冷着脸,温婉的面容扭曲的不成样子。
那些人仗着宋知渝在他们手上,妄图威胁她给更多的银子,不然就要将人给放了,让她所有的谋划都成空。
秀月被吓的瑟瑟发抖,她也看到信上的内容了,没想到那些人真的敢威胁大小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小姐,那人说要不就给三千两白银,要不就您亲自去和他谈。可我们的私库里,已经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了。”秀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沈锦书的脸色,苦着脸说道。
沈锦书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没得选择。
如果中途放弃,不仅付出的银子没了,他们的计划又得一拖再拖。
再等下去,她怕出什么岔子。
“带上父亲拨给我的那几名暗卫,我们去赴约。”沈锦书起身,直接吩咐下去。
她可以亲自去和那人谈谈,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必须要带上暗卫保证她的安全。
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或许是宋知渝的手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宋知渝如果没事,只怕是早就来找她报仇了。
思及此,沈锦书抬脚往门外走,被秀月搀扶着上了马车。
*
城东破庙。
沈锦书到的时候,只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破庙门口,背影有些佝偻,一只手放在胸前的心口上轻轻揉搓着,时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痛呼。
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男子转过身,笑容诡异,“沈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主子呢?让他出来见我。”沈锦书不见往日的温婉,拧起秀眉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男人。
男子笑着侧过了身,“主子等候您良久了。”
“宋知渝,你没事?”沈锦书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她心里骤然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眼看着宋知渝越走越近,她甚至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慌。
原因无他,只是宋知渝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宛若一柄刚出鞘的利刃般凛冽,让他感觉到危险。
“沈大小姐这个礼物,我不是很喜欢。”宋知渝放缓脚步,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沈锦书不断变幻的表情。
“你是故意将我引来的。”沈锦书脑子灵光,一下子就猜到了那封信出自何人之手。
她竟然不知道,宋知渝还会临摹别人的笔迹,且模仿得毫无痕迹。
“正好我也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沈大小姐。”宋知渝轻轻拍了拍手,沈锦书的双手立刻被人控制住,半点不得动弹。
她恨恨地盯着宋知渝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容,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她的暗卫呢,怎么不见了?
秀月的双手也被绑了起来,“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侯爷拨给您的暗卫怎么都不见了?”
她也注意到了这一茬,自他们进入这片林子后,那些暗卫就不见了踪影。
她原以为那些人隐藏在暗处,如今看来怕是不太美妙。
沈锦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敢动我,侯府和离王府都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吧。”宋知渝耸耸肩,她还怕他们不来呢。
两人被一个手刀打晕了,失了知觉般瘫软在地上。
宋知渝冷眼看着两人被拖进了破庙,随意往角落里一丢。
“此女心思歹毒,留下她迟早是个祸患。”苏瑾扬走出来,看着昏在地上的沈锦书,心里已然起了杀意。
宋知渝急忙拉住了苏瑾扬的手,朝他摇了摇头,沈锦书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他的手上。
“沈锦书怎么说都是朝臣之女,未来的离王妃,杀了她,怕是会让自己沾上一身腥。”
苏锦扬前途光明,又得陛下重用,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他在朝堂上的成就不会比裴清砚低。
她不能让沈锦书的血脏了三哥的手。
她的仇人,她会亲自动手解决。
*
翌日,京城街道上。
沈锦书头发凌乱的躺在大街上,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忽而,一名行人惊呼出声,指着沈锦书的手都在颤抖。
“这不是承恩侯府的大小姐吗?她怎么弄成这样了?”
“看她衣衫凌乱的躺在大街上,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大方得体,这真的是沈大小姐吗?”
沈锦书半边脸被头发挡了个彻底,再加上她有意的遮掩,围观的人其实也不太能确定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