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被发卖到妓院时,她不听话,每天都被人灌下春药,逼迫她接客。
那时候吃的就是这种药,药效不大,强撑两个时辰差不多就会散掉,可她刚才喝得太多了。
段桦伸手扭动了一下腿上的发簪,试图以疼痛感驱散身上的燥热。
“啊!……痛。”用力过大使她不禁发出了声音。
岑申在假山边闭眼垂钓,这是他最近才喜欢上的爱好,能让他静心,不胡思乱想。
耳边听到了女子的呻吟声,他无奈的睁开了眼,望向声音的来源。
假山上,一抹淡黄色的背影就这样闯入他的眼帘。
只一眼,他的眼神便黯淡下来,转头视而不见。
身处在假山上的段桦,看到不远处追来的人,瞬间慌张起来。
她跨过亭子围栏,便想要跳下去。
这里离地不高,也就一丈左右。
若是正常情况下的她,一跃就下了。
可现在的她,不敢。
要是摔伤在这,他们也会找到她。
一抹白色的身影就这样闯入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他!
这一千年来她从没忘记过的人。
她终于见到他了。
一刹间她的眼睛便泛起了红,她忙抬头把眼泪憋回去。
“岑申……”她的声音伴着些哽咽,但仍然清晰地传到了岑申的耳中。
他转身不耐烦地看着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想起了不久前段桦说过的话——永远不会和他再有任何牵扯,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经结束。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愤怒。
段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接住我。”段桦直接就跳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岑申愣住了,他看着她一跃而下的身影,迅速反应过来,伸出手臂,准确地接住了她。
“小疯子,你干嘛,想死找高点的地方跳。”岑申怒骂她,却被段桦脸上的笑给勾走所有的不满。
段桦在岑申的怀中微微颤抖,这一次,他接住了她。
她抬头对他露出一丝微笑。
“岑申,你总算接住了我。”她望着他笑,笑着笑着眸底却浮现出了晶莹的泪花,喜悦而悲伤。
岑申看着她,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看到她眼角的泪,他感到莫名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扎进他的心。
相识五年之久,他一直把段桦放在心尖上。
尽心尽力的呵护她,疼惜她,没让她受到过任何伤害。
如果不算离别那两次,那他算是一次都没让她流过泪。
赵久何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她那么伤心,岑申感到愤怒无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他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只能默默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他想要问她为什么赵久何让她如此伤心,她却还要苦苦的纠缠他。
为何甩开自己对她来说却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
“脚步在这边没了,搜一下,说不定就躲在这附近。”一声粗哑的男声从假山另一边传来。
岑申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段桦身子颤抖了一下。
他看向她,只见她伸手抱着他,眼睛却看向声音的来源,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怎么了。”他声音放轻了些,感觉到她害怕的情绪,他也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和她在一起。
“救我。”段桦猛的转头,紧紧的箍着他,整个人恨不得埋进他怀中。
岑申这时才发现她异常滚烫的温度,湿了一半的衣物,发间的茶叶,身上奇特的味道。还有他手上摸到的滑腻液体,他看了一眼,是血。
他没有一丝犹豫,抱着她左绕右转,藏进假山缝隙里。此处狭窄,他把她放了下来。
“我中了迷药,站不住。”段桦身子微瘫倚靠在岑申怀中,她轻轻的在岑申耳边呢喃着。
段桦仰头看向岑申,眼前这个男子,有着使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风采,如同珠玉一般散发着高贵清冷的气质。
岑申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料质地极好。可惜了这衣服的下摆,不小心被她的血给沾污了。
他的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而匀称,发束金冠。
略微白皙的脸上有着绝美精致的五官,眉峰锐利,上扬处显得轻扬似剑,浓黑的眉宇下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俊挺的鼻梁,微抿的嘴角处含着一抹冷然的笑意。
下巴上隐隐若现的胡渣又显得他有些痞气。
段桦的手环抱着他的腰身,脸不停的蹭着他的胸膛。
还是他的味道好闻,是那种微苦带着一丝甘甜的沉水香。
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岑申唇线紧抿,额上青筋跳动,想伸手推开又不舍,也只好由着她蹭。
上次两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还是在她离开回京前,若是现在推开她,那可能永远没有下次了。
假山上的脚步声混乱无序,他听声分析出至少有三个人,此刻就有一人在他们的头顶上。
段桦的手不知何时滑向他后腰。
岑申忽然一把钳住了她乱动的手,看向她的眼神晦暗不定。
段桦的药效开始发作起来,只轻蹭着身前这具让她渴望已久的身躯。
双手被钳住的她只能用脸去轻蹭。
她软软绵绵的呼吸,恰好喷在他胸前,带起一阵一阵炙热难耐的痒,他闭着眼睛,暗暗吸了好几口气。
衣料摩擦发出沙沙声,顶上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边好像有动静。”一道男声在顶上传来,另一道脚步声由远而近的走了过来。
岑申按住段桦不让她乱动,她仰头看了上去,两人都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因为离得太近,呼吸起伏都缠绕在一起,岑申不得不屏息敛气。
可即使如此,他的每次呼吸都轻轻地掠过她柔软的发丝,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触感。
“没动静啊!你看准点再叫,再乱喊看我不整死你。”来人安静了一小会,骂了两句,随后便渐渐远去。
“嘿!我就不信了。”顶上那人还不死心来来回回的巡视着。
段桦的意识逐渐朦胧,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似乎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所拉扯,向着岑申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