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路柠看过来的视线，路擎下意识摸了摸连，看起来颇有些尴尬。
自从清楚了何所亦的险恶用心，路擎整个人已经正常了不少。
不过有些事他还是没有跟其他人说起。
“小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路擎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声音仍旧有些低沉。
路柠摆手示意路擎别多想，“我只是看看哥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一家四口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看到季千栩走出来。
路柠以前准备了东西，在季千栩出来后直接上前把人带到一旁休息。
休息室里，季千栩喝着水，脸上虽有疲惫，整个人的状态却仍记如常。
她看向路柠，转而又扫过路柠身后的路家几人。
“路柠，何所亦这件事大概已经问清楚了。”季千栩说着咳了两声，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如何开口。
“辛苦了，季医生。”路柠没有记着询问，而是给季千栩足够地时间思考。
十分钟后，路柠从季千栩地转述中清楚了何所亦这样做的原因。
何所亦之所以如何憎恶路父路母，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被辞退那件事，实则是因为这件事而造成何所亦正在进行地一项试验被迫停止。
按照何所亦说的，原本他地实验已经进行大半，只要继续在那家诊疗机构进行测试，不出一就可以获得成功。
何所亦虽然出身一般，可好在他肯吃苦脑子也算好用，因此在毕业后便想着要开辟自己的事业。
因此他选择那家心理诊疗机构当做自己的跳板，毕竟那里的病人大多都是些心理问题严重的且有一部分是被家里人送去进行免费治疗的。
这样的病人在接受免费治疗的同时也是机构进行药物医疗测试的‘小白鼠’，一些新研发的药物甚至治疗手段大都是从这些病人身上进行实验。
何所亦当时手上便有这样一个研究项目，一旦项目成功便可以借助心理催眠地手法控制病人的精神状态，让其重新融入社会变得与正常人无异。
只是因为他的一时失误，造成试验病人出了问题，突然发疯跑出病房差点害得路母坠楼，这件事发生后机构为了避免事情闹大便将所有责任全部推到何所亦身上。
当时毫无背景可言的何所亦对此自然无法反抗，机构让他签署了保密协议后便借口将他辞退，甚至没有给何所亦任何补偿。加上他的名声臭了自然无法继续这项工作，只能转而另寻他路。
何所亦一直记恨着这件事，可当时的他根本够不上路家，因此只能另想办法，如此筹谋十几年，终于在前几天按捺不住打算正式向路家复仇。
只可惜他的复仇计划刚刚开始便接连受挫，最后栽在路柠手里。
季千栩说完，忍不住皱了皱眉。
作为同行，季千栩对于何所亦之流的这种行为虽有不满却又并不觉得意外。
路柠整理出其中关键，这个借口也许比单纯被辞退要更有说服力，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还是让人觉得唏嘘。
“你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路柠想了想询问道。
季千栩思考片刻，“大部分应该都是真的，不会人会下意识对记忆里地某些细节进行修改，所以即便是催眠状态下说出来也无法完全当真。”
路柠点头，不过这样也够了，她继续问了些关于之前何所亦报复细节的事，其中成茜跟路擎的事自然也在列。
自此路柠要做的已经做完，剩下如何就要看路父路母他们怎么打算了。
“我从何所亦就中听到他提起一个叫贺希然的人，我记得她跟路先生似乎很熟悉。”季千栩突然开口，路柠正打算起身的动作一顿。
提到女主，路柠自然不打算错过。
瞥见路柠眼底地好奇，季千栩这才继续道：“按照何所亦说的，贺希然是他朋友的女儿，他也是靠着贺希然才能接近路擎，对路擎下手。”
提到路擎，季千栩地声音停顿了一瞬，像是在观察路柠反应。
见到路柠地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后，这才继续道：“不过不知道那位贺小姐现在在哪，何所亦说他已经有点时间没能联系到贺希然了。”
“女主的行踪还挺神出鬼没的。”路柠下意识接了句。
“女主？”季千栩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不解。
“是指着话题的中心人物，既然是围绕贺希然的，那么她当然就是女主了。”路柠想办法蒙混过去，紧接着又停季千栩说了一些关于何所亦地事。
等到季千栩说完，路柠这才气什么走出去。
路家三口就等着外头，倒不是他们不想进去听，而是担心真的听到什么会让路家父母承受不住。
所幸，这件事并没有严重到让他们无法承受。
路柠讲整件事转述给三人，听完的路父当即一拍桌子。
“那个姓何的竟然敢这么做！”
“好在当初咱们没投资那个什么医疗机构，不然岂不是要帮他们发展那个什么催眠研究吗。”路母说着抚了抚心口。
他们都没有生出过害人的心思，只是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变成那什么机构的一份子，免不了一阵心塞。
路柠给两人倒了水，让他们先别动怒。
回过神，她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地路擎。
路擎眼神放空，整个人都透着生无可恋。
“哥？”
“小柠，你说希然她……真的只是为了利用我才……”半晌，路擎终于开口，只是说出的话显得有气无力。
路柠不知道该如何跟路擎说这件事，可事实大概就是如此。
贺希然不会喜欢路擎，她对他的接近更像是在利用。
“之前希然在酒店出事，他们都以为希然死了，可我总觉得她没有，我去将贺奶奶接回来，之后又简单了何所亦，他让我帮忙照顾贺奶奶，向我透露希然没事，只不过暂时被人纠缠不方便露面这件事，我信了，同时也瞒着所有人。”路擎忽然低下]头，试图掩盖眼底的脆弱。
路柠还是第一次听路擎说起这些，而且是在全家面前。
看着逐渐前进的进度条，路柠知道这一次路擎是真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