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弥洛市这边的事情后,景寒和顾安一起回到景家。
江明衍看着景寒处理的宗务,整体来讲,算得上非常不错了。
再拿起顾安处理的宗卷,发现整篇不像是处理完全的宗务,而是像是胡思乱想之后的想法汇聚。
看完之后,江明衍只觉得火大。
“你不会吗?”
景寒立马下意识护住顾安。
“不是的!兄长!”
江明衍语气直接打断了景寒的话:“我没有问你!”
景寒也不好再开口,只是担心看向顾安,握住了顾安的手。
顾安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再说家里面的事,都是我和顾安在处理。并没有什么不妥。”
当然没有什么不妥,有景寒这位景氏家主,在给顾安兜底,能有什么意外?
江明衍原本想问些什么,却不曾想到扶衍阁副阁主郎仓正好过来。
“郎仓叔叔!”
郎仓点了点头,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景寒,扶衍阁主,希望你能过去一趟。”
扶衍阁中,景思璟正在小憩。
梦中是他最喜欢的回忆,他和兄长们在一起成长,在一起生活。
在梦中,景思璟仿佛永远是那个无忧无虑,肆意骄傲的少年。
可是场景瞬间转变,原本幸福的场景在一瞬间变成血色一片。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二哥,再看着被破坏的扶衍阁。
景思璟忍不住落下眼泪,口中呢喃:“兄长!”
郎仓正好回来,看到景思璟这副模样,便知道景思璟又陷在梦境之中了。
“阁主,你怎么了?”
景思璟这这才缓过神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梦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不碍事。”
“景寒,这件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的了。”
“如果要改变巫司预言,除非预言之人不在人世。”
“你难不成还想让景家审判台再加一个景家家主吗?”
“那堂叔祖父希望我怎么做?”
“要我放手吗?”
“不了!”
“你向来不听劝,我说了有什么用?”
早知道这堂侄孙,是这样固执到底的。当初还不如让景骅直接做景家家主呢?
这样的话,景檀那孩子应该就是这一代景家家主,也不会有离家出走的这件事。
唉!若不是因为景骅的母亲的缘故,景骅本应该是上一代景家家主。
哼!都是因为那个顾承嫣。如果没有她,也许一切都不会。现在这个模样。
景寒喜欢谁不好,可偏偏是与顾承嫣有几分相似的顾安。
想到这,景思璟想说的话,也只能转变为一声叹息。
“景寒,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对了,顾安,他还没有去过审判台吗?”
顾安此时正和上官落礼商量过年的事宜。
江木尘则是在旁边帮景寒处理剩余的宗务,看到景寒继承家主时的宗卷,江木尘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顾安你还没有去过审判台吗?”
顾安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审判台?”
上官落礼立马替江木尘说了下一句话:“就是你上次误入的那个地方。”
审判台,难道就是上次自己去那个破败荒凉,且只有几块长满青苔的石头的地方。
这么说来,自己确实去过审判台。
只不过看到审判台附近的模样,顾安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
景寒看出他心中不喜,于是开口宽慰他:“你不喜欢去,我们就不去。”
顾安点了点头,他当时只当景寒是玩笑话。却没有想到,景寒真的为他改变了继任家主的地点。
只不过,家族祠堂对他和景寒而言,都不算美好的地方。
顾安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说法:“审判台,看起来很阴森。”
听到顾安这么说来,上官落礼整个人脸上都浮现一层迷惑。
“我听景寒说过,景氏审判台,可以审判六大世家的任何一位家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上官落礼想起儿时,上代巫司的话。
按道理来说,景家巫司,是不可以为景家之外的人预言的。
可是,上代巫司,好像很喜欢。甚至不顾巫司强行预言的代价,为他进行了一次预言。
“景氏审判台,是专门惩罚违背家族盟约之人。自然可以审判任何违背盟约之人,哪怕那人是一族的家主。”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可以审判家主,不知道景氏家族是否也出过这样的“异类”。
“是这样吗?那可曾有过景氏家主?”
上官落礼摇了摇头,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怎么会?历代景家家主虽然脾气秉性各不同,但都是非常有责任心的。”
“从来不会有违背先祖制定家族盟约的存在。”
“更何况,历代景家家主最不会的就是任性冲动。”
身为京泽六大世家之首,以及景氏背负的使命,就注定了他们不能任性冲动。
任性冲动,几乎在他们家族里面,不可能发生。
当然,这不能排除有那么几个特例的存在。
“更别提被审判之人了,只怕是没有呢!”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景家家主是不任性冲动,但是,景家家主为爱执着的,可不在少数呢。
“除非,你顾安想景寒成为那一个人!”
“如果是你的话,景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上官落礼立马打断了江木尘的话,眼神狠厉盯着江木尘。
“江木尘!你在胡说什么呢?”
江木尘立马用宗卷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立马认错:“我知道错了,媳妇。”
不过,现在看来,谁又能确保这件事情不会成真呢?
看着这样固执到底的景寒,景思璟只觉得有些事,好像一个轮回,注定要发生。
而自己好像没有办法改变。
想到这,景思璟心中一阵苦涩。
郎仓知道景思璟是担心景寒步景荏之前两位家主的后尘。
于是,主动走到景思璟的身边,伸手为景思璟按摩肩膀。
“阁主,是怕景寒,会步那两位景氏家主的后尘吗?”
景思璟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无奈,“这件事情谁又能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