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李承泽正袅袅婷婷的在院中闲逛,但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门口。
“殿下,你最好和我解释解释范闲遇刺一事!”
谢硚气冲冲的杀到李承泽面前,开口就是要李承泽给个答案。
李承泽眉眼微眯,好整以暇的看着谢硚,语气幽幽道。
“解释什么?”
谢硚当即一怂,脑袋一缩,气势瞬间矮了一截。
“我解释!我解释!”
谢硚前后反差的模样让谢必安和范无救看足了热闹,在后面笑的前仰后合的。
谢硚瞪了两人一眼,两人立马正色,但眉眼上挑,得意嘲讽的模样,看的谢硚手痒痒的。
谢硚瞬间变脸,换上一副小绿茶的姿态,指着谢必安和范无救就告状。
“殿下,你看看他们,他们在笑话我!”
说着谢硚学着妖妃姿态,手若有若无的在李承泽身前扒拉着。
“殿下,你也知道,我就是太担心殿下了,不像他们不知道帮殿下分担,还在这里笑话臣和殿下!嘤嘤嘤!”
说着面色一变,妖妃作态立马消失不见,将满脸嫌弃复杂的谢必安和范无救轰走。
“还不去帮李弘成抓北齐暗探司理理,还要殿下亲自吩咐吗?”
小人得势,狐假虎威,全给谢硚玩明白了。
谢必安和范无救晦气的离开,去帮李弘成抓人,临走时还被谢硚嘱咐。
“对外记得说是世子求助,殿下吩咐去帮忙的!”
李承泽满脸复杂的将谢硚给拎起来。
“你!能不能见外点,我感觉我想和你有点不熟,保持点距离好!”
谢硚掏出手帕来了一个猛男泣泪“我就知道,殿下如此喜新厌旧,才几日殿下就厌烦了。”
李承泽无奈,谢硚装哭的把戏惊天动地,半点不见眼泪,全都是戏精本精上身,一腔热情无处发泄。
“别嚎了,白白叫人看笑话。”
“没嫌弃你!”
在李承泽话落的瞬间,谢硚就表演了一下,变脸的绝活,耷拉下来的狗尾巴仿佛疯狂的摇着。
“真的!”
李承泽踱步到亭中,一把鱼食撒下,湖中锦鲤为此聚拢争相夺食物。
“范闲还没死?”
谢硚换上正经的模样,靠在旁边的柱子上,纳闷了。
“不是前两天还在拉拢吗?今日就气急败坏要杀人灭口了?”
李承泽垂着眼帘看不清神色。
“我被算计了!”
谢硚一副果然如此,更是气的跳脚的暴怒模样。
“我就知道李云睿那老妖婆不是什么好东西,又算计殿下!”
李承泽抬手制止谢硚。
“事情既已发生,还是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谢硚渐渐平静,却是不赞成的看向李承泽。
语气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醋意。
李承泽喜欢诗文,喜欢词藻优美的飘渺仙境,爱飘飘洒洒的优雅意境,那些虚无缥缈的共鸣震颤,谢硚一直知道,只是他从来都不通这些,他喜欢武,只会看兵书,和李承泽谈不了高雅诗集,只会用自己笨拙且搞笑的方式去逗李承泽。
若有若无的自卑和手握不住的虚无感,让谢硚内心总是不安的,他只能用那些拙劣的举动吸引李承泽的目光,让他感受到李承泽的注意,让他知道李承泽在意。
“殿下还想拉拢范闲,缺钱?还是缺帮手?”
“没什么?拉拢不了就拉拢不了吧!”
李承泽神色淡淡的,有点忧郁的状态让谢硚沉默。
谢硚被李承泽的忽然抑郁吓到了,将醋意早就忘记了,更没空维持自己所剩无几的逼格了,上前搂住李承泽。
心下叹气,在李承泽心底他永远都是卑微的那个,但那也甘之如饴。
“没事,殿下,我处理好了!今日的事和殿下无关。”
谢硚想,他和谢无量不愧是父子啊!同样执着,长情。
一个前半生战场杀敌的人,后半辈子迷信往生,香火不绝,只愿求来世再见。
谢硚对李承泽的感情同样如此。
祠堂光亮冰冷的夜,一遍遍的坚定,谢硚非但没有消退对李承泽的爱意,相反越发清晰。面对着长辈的牌位,谢硚一遍遍叙述自己的感情。
谢硚在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心意的夜晚,独自在祠堂待上了一晚。
谢硚和谢无量两人都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也不会搞什么温情交心,谢硚更不会跑去和小自己几岁的妹妹说这些。
谢硚内心不如意或是有烦恼时就喜欢往祠堂去,抱着几块牌位说话,将一切能说不能说的都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