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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天刚擦黑,平阳府城陈府内张灯结彩,一片热闹景象。

然而,今年的正月十五却有些不同寻常,由于陈若彤不在家,整个府里少了几分欢声笑语。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大家对节日的热情。

晚饭过后,陈老头和陈老太便回到房间,开始聊天。他们谈论着家里的琐事,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温馨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陈建树则带着张氏以及儿子儿媳们一同前往街头,观赏美丽的花灯,体验传统的“走百步”习俗。一路上,人们熙熙攘攘,笑语盈盈,好不热闹。

尽管陈若彤的缺席让这个十五稍显冷清,但家人之间的亲情依然浓厚,大家都希望她能早日回家团聚。

夜已深,陈老太睡下后做了一个梦:

孙女陈彤去京城找吴启明,一去不回,杳无音信。

陈建树先前跟随王彪头去京城一个月,没有找到陈彤,便返回陈家堡。之后,陈建树带足银钱又去京城打探陈彤的消息。

陈建树再回来时,却成了残疾,断了一条腿。

原来,他再次到京城后,找到了郡主府。郡主得知他是吴启明未婚妻的父亲,便下了毒手,派人将他打残,赶出了京城。

陈建树用身上仅剩的十几两银子,雇了个农户的马车,才回到了陈家堡。

陈老太见好好的大儿子断了腿,疼爱的孙女又失踪了,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两个月后,离开人世。

陈家突遭变故,陈老头着急上火得了中风,最后也随陈老太而去。

由于旱情严重,整个陈家堡的田地颗粒无收。陈家迅速败落,陈家堡村民没有及时买到粮食,后来也没有得到陈建树送的那批粮食,最后逃荒的逃荒,饿死的饿死,结局悲惨。

当陈家堡变成一坐空村时,陈建树忍痛抛下五十亩良田,带着妻儿背井离乡,开始了逃荒之旅。

在走到庆阳府城内时,正赶上灾民暴乱,陈建树一家五口死在暴乱中。

正月十六,天还没亮,陈老太泪流满面地醒来,她推醒陈老头,和他讲述梦境。

陈老头也哽咽道,“老太婆,我也做了和你一模一样的梦啊!呜呜呜……”

陈老太抹了一把泪道,“我知道,是现在这个孙女救了咱们老陈家,救了整个陈家堡。否则,咱们早就不在了!”

陈老头点点头道,“是啊,现在的孙女改变了老陈家的命运,老头子我,还有了爵位。但是,为啥咱俩在十五晚上同时做了同样的梦?老天爷有啥预示不?”

陈老太紧张道,“是啊,会不会是大孙女出啥事了?这个急人呢!看看今日能否回来吧!不行明日就派人去京城找人!”

“行,我去叫老三准备准备,明日启程去京城。”陈老头穿衣下地,叫来家丁去四进院找陈三河来。

再说陈若彤,十五晚上也做了同样的梦。她如同亲身经历了一般,是那么真实,那么悲惨。

梦中,可爱的陈老头和陈老太,勤劳善良的哥哥们都不在了,她想想就心里堵得慌。她知道,是她的到来改变了陈家的命运轨迹。

她要好好守护这个大家庭,让每个亲人都过得幸福圆满。她着急回家了!

正月十六早上,乔梓恩和陈若彤在紫竹苑吃完早饭,便一同去乔振邦的院子请安,并说明回平阳府智山书院上学的事。

乔振邦似有些不舍道,“恩儿这一去,何时再回家来?”

乔梓恩恭敬道,“八月科考,六月儿子便回来了。父亲不必担心,儿子在平阳府有宅子,乔伯也照顾得很好。若是考上举人便不再去平阳,就留在家里陪父亲。”

乔振邦看着眼前高大俊朗的大儿子欣慰地点点头道,“好,好,恩儿定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咱们乔家也有文人了,哈哈哈……”

这时姚姨娘撩起门帘进了屋,身后跟随两个丫鬟手上托着托盘。

姚姨娘俯身施礼道,“老爷,这两件外氅是送给大公子和陈公子的,请两位公子收下。”

乔梓恩和陈若彤接过外氅,道谢后,一起穿上,煞是好看。

乔振邦看了高兴道,“正合身,好看!吾儿这身段,穿什么都好看。吾儿气度不凡,日后定是前程似锦,哈哈哈……恩儿要去求学,快给恩儿拿五百两银子做盘缠和束修!”

姚姨娘似是有些为难,踟蹰片刻后道,“是,老爷,妾身这就去拿!”

片刻,姚姨娘拿来五百两银票交给乔梓恩。

乔梓恩当然不客气了,接过银票放进袖中,拱手道,“谢父亲关爱,儿子定不辜负父亲期望。儿子和古川兄就此辞别父亲,望父亲保重身体,孩儿,很快就会回来!”

乔振邦拭了下湿润的眼睛道,“好,你们俩孩子也保重……”

二人出了侯府,乔财被留在府里看院子。

陈若彤和乔梓恩来到聚财客栈,周钱出去寻宅子了,冯良玉留在客栈等陈若彤来吩咐任务。

陈若彤道,“老冯,今日我就得回平阳府了,你和周钱暂时留在这里办事。你先去郡主府,盯住许嬷嬷和一个叫知画的丫鬟,一个月后看看那两人去了哪里,然后再回家告诉我。要是有什么难办的事儿,就去大理寺找甄大人,他会帮助你们的。”

冯良玉接下任务,保证道,“公子请放心,老冯定会圆满办好此事!祝公子,乔公子,一路顺风!”

二人又来到和宋宣毅约好的书香阁,果不其然,宋宣毅没有赴约。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一开口,声音细而柔,“是陈公子和乔公子吧?吾家公子今日有要事,未能赴约。特派老奴来,向二位公子说抱歉。这是吾家公子送二位的礼物。”

陈若彤和乔梓恩分别接过一块翡翠玉佩,那玉佩上刻有一个“宣”字。

那男子又道,“这是吾家公子的信物,在京城或其他府城衙门拿此玉佩都可以得到帮助。”

陈若彤和乔梓恩对视一眼,齐声道,“多谢宋公子!这礼物太贵重!”

那男子摆摆手道,“两位公子客气了,我家公子很欣赏二位,日后定会再相见的,老奴得回去复命了,告辞!”

陈若彤目送那男子走远,回眸一笑,“梓恩,咱们猜得不错,宋公子就是当今,他开始关注咱们了!”

“嗯,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喜忧参半吧!”

“言之有理,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二人在上午八点,出了南城门,转而奔向北城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