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夜,会因为有了一丝牵挂而变得漫长起来。
转眼又是一日,天亮了,雪停了,秋实苑里的雪因为林思瑶特意交代过,所以除了走道,其他地方都留着。
看着白白的,厚厚的一层,林思瑶觉得可以带儿子认识认识雪。
原本还以为皇后继位也是大事,想不到全福说二月初二就是继位的好日子。
林思瑶想想那自己估计在那之前又要见不到赵翰乾,毕竟那什么武越国的使臣也快到京了。
果然啊,抓住机会就得喂饱自己,否则苦的也只有自己啊。
狗男人的女人多,他可亏不了他自己。
林思瑶觉得幸好自己心大,要不然就光是这一点就得呕死自己。
跟儿子一起的时间自然也是高兴的,甚至跟儿子待久了,男人自动就会抛诸脑后。
直到再也想不起来。
二月初二,花朝节,新后继位。
感觉整个秦王府都处在欢乐的海洋,而林思瑶却有一种自己跟旁人格格不入的感觉。
没别的,就是她貌似高兴不起来。
当然只要她不出秋实苑,别人也不会知道她什么想法什么态度。
出了秋实苑,她也不是全无演技的。
这次不用进宫,除了林思瑶,无论是张颖雪还是宁梦儿都不太高兴。
林思瑶真心觉得大可不必啊,别人是正妻聚会,她们这些妾室去干吗?
别以为当了庶妃就是小老婆了。
小老婆不还是小嘛。
所以跟她们分开之后,林思瑶又安静地待在秋实苑。
不得不说,就算是进入二月了,京城的气温也并没有感觉回升多少。
所以能不出门林思瑶是坚决不出门的,偶尔出门那全是因为没办法。
对于旁人来说林思瑶是真能宅啊。
而且她院子里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清了三四回了,每次都能精准的将别人的探子给清掉,现在想要探听点消息实在是太难了。
詹慕从宫中回来,只感觉自己两条腿都要跪废了。
不过她却觉得与有荣焉,丝毫不觉得她比王妃魏书蘅跪的多一点有什么不对。
别人不想要有那个机会靠近皇后都没机会嘛。
“兰香,这两天有没有把事情搞定?”
兰香给詹慕按摩肩膀的手都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回答:“回侧妃,秋实苑现在没有我们的人,不过东西还是通过大厨房那边送进去了,具体怎么样现在还不清楚。”
“嗯,送进去就可以了,大厨房送去的食材,她迟早总会碰的。”詹慕笑了笑,瞬间觉得自己腿也不酸胀难受了:“你做得好。”
听到夸赞,兰香手上力度都没有变过,她知道此时主子并不需要她给回应。
虽然她不明白林庶妃哪里惹到自家主子了,但是她是主子的丫鬟,主子仇视的就是她该仇视的。
所以主子让她想办法将东西送进秋实苑,她自然也是想尽办法竭尽全力。
林思瑶一直都知道府里其他女人个个都盼着其他人不好,好像只要其他人不好了,她们就能好一样。
真是神奇,反正女人如果死了一批那总会冒出来更年轻更漂亮的,凭什么会认为除掉她,她们就能安然无恙了呢?
难不成赵翰乾身边出现一个女人就要除掉一个,那她们还是先把自己给除了吧。
真是累不死她们。
全德看着喜鹊手上提着的那一篮子大苹果,认真问道:“喜鹊,你怎么知道这些苹果跟正常的不一样?”
毕竟在他们看来苹果正常的很好,一个个品相完好没有任何破烂的痕迹,苹果的香味也很正常,没有任何变异。
这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喜鹊不紧不慢地徒手掰开一个苹果,然后又让人端来一碗清水,将一半苹果放入水中,一半就放在篮子里,然后才说:“这个需要等至少半个时辰才能看出来。全德公公,您可以让人现在去外面购买一些苹果来,比较着看,就能看出其中差别了。”
具体让她说哪里看出来的,她是看不出来的,不过这种事情她碰到过,以前也泡过梨,那种药很奇特,就是能够维持果子表皮完好无损,浸泡的久了甚至能让果子外表看着更加诱人。
林思瑶让他们给她拿了一个过去,捏在手里左看右看,果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好奇问:“喜鹊,所以这一篮子都被泡过药了?”
喜鹊摇摇头:“婢子不敢确定。”
“好,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以后让庄头那边每个月送过来的量增加一些。”
“是。”
林思瑶其实现在很生气,只是没有爆发怒火而已。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非得置她于死地,而且送进来吃的,像苹果这种东西,大概率也会进平安的口。
这样一想就更生气更愤怒了。
“那就等半个时辰之后再看。这个先放着,也不要让人再碰。”林思瑶想了想问道:“喜鹊,这种浸泡的药吃进去之后人会怎么样?”
喜鹊摇摇头:“其实具体放什么药也是每个人不同的,不过一开始都只是人昏昏沉沉没精神,后面才会越来越严重。”
如果想要一下子就毒发身亡,那大概得把这一篮子的苹果一个人一口气给吃完才行。
谁都知道,那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到的,更别说主子这样的了。
林思瑶第一次觉得有些人还是去死一死比较好。
虽然这种念头很犯法,但是能够保自己和儿子的命啊。
在自己死还是别人死之间她果断选择让别人死。
不过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出手的,毕竟她也没有那样能够直接暗杀人的人手。
看了看自己保养的越发白嫩细腻的双手,林思瑶觉得完全可以借刀杀人嘛。
她能借的,当然只有赵翰乾的。
现在就等着半个时辰后出结果了。
有了结果,她就把整篮子看着上好的红苹果给赵翰乾给送去。
“我这么好看的一双手,不适合沾染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是血。”林思瑶轻轻呢喃,真是靠在身边的人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