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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想了想说,“他是……”我本想说“应该两种都不是吧”,也许一切只是误会罢了,他误会我和李驰已经分手,才决定追求我……

但仔细想想,我接这个话题本身就很诡异,就好像很在意林浩的想法似的。

索性沉默着。

李莉推了推我:“要不你俩试试?”

“啊?”我瞪大眼睛。

李莉说:“做个普通朋友,喝茶、喝咖啡、吃饭,总可以吧?”

“当、当然,不行啦!”我忙摆手,“这不是渣女才有的行为?”

李莉噗嗤一笑,低头喝了口茶,说:“渣女?什么叫渣?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行的?他都不介意,你介意得着吗?”

我当下便心脏受创,瞳孔地震,看着李莉半晌没说出话来。

李莉依旧淡淡喝茶,十分闲散笃定的感觉。

“这会出事的!”我压低音量对李莉说,当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降低了音量,大概是因为这个话题过于暧昧了。

李莉转头,笑得更加暧昧,反问:“会出什么事?”

“我……”我歪着头,迷惑地看着李莉,“我不是你想的这个意思。”我强加辩解,“我是说,我男朋友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那就别让他知道。”李莉挑了挑眉。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是微信的声音,群消息我都免打扰了,这个点,只可能是李驰了,我点开,看到李驰传了一张图片给我,是那种——躺在床上,蒙着被子比“耶”的姿势。满满的性.暗示。

我收起手机,正好找借口回家:“李莉,我得回家了,明天教研组要讨论的复习教案我还没做完。”

李莉说:“那我们跟老王打声招呼,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了。”她从衣套里,取出精美的驼色大衣,那大衣看上去一点也不厚,不知是如何抗住冬天的低温的,而且李莉穿上后,面料便轻巧服帖地将她的玲珑身段勾勒得格外美好,走路时,甚至掀动衣摆,可见多轻薄。

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李莉察觉到,便说了一句:“我开车送你,外面挺冷的。”

“哦。”我心想有车的人,才不需要像我这样穿着笨拙的羽绒服。

我低头看看身上这件羽绒服,同样是米黄色的,从颜色的角度,和李莉的驼色也只差了几个色度,可是她身上的看着如此高级,我身上的却显得廉价。

这个大概就是大牌和普通衣服的差别,其实不光是颜色,应该还有质地吧。我本来觉得身上这件已经很好看了,还是专柜打完折的品牌货,就是上回和胡之菲逛商场看到的那件,后来销售给我发消息说,调到小号了,销售还说发快递也行,可我愣是说自己去取,特地跑一趟的原因就是为了亲手检查过、确认过,确保这件小号不是退货和瑕疵品,才放心买回家的。

我突然意识到,是贫穷才让我如此谨慎。

仅仅是一件衣服,就让我突然的自卑了。我又酸楚地想到,那天为了李驰庆生购买的小香风连衣裙,也只穿过那一次。

因为,压根儿没机会穿……

上了车,李莉将衣摆一掀,又嫌着碍事,便脱下来顺手给我:“司葭,帮我放到后座上。”

我说了句:“李莉,你不冷吗?车还没热起来呢?”

“真不冷。你看我手。”她伸过来摸了一把我的手心,确实不冷。

可我就不懂了,从火锅店到停车场也要走五分钟,这些路程,她穿这么点,就不冷?

“你体质真好。我穿这么多还冷。”确实,我此刻坐在密闭的车厢里,还舍不得脱掉外套,我感觉身体还没有回温,脱了外套会冷的。

李莉笑起来:“不是体质好,是这个衣服保暖呀。你摸摸看,羊绒的啦。”

“哦……”我脸唰地就红了。

将衣服送到后座的时候,我顺便看了一眼洗标,真是100%羊绒的,难怪卖这么贵……也难怪她真的不冷……

我脱下羽绒服,趁李莉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将毛衣边角的洗标翻转看了一下,10%羊毛,90%腈纶……

我难过了……

回到家,房间里留着夜灯和卫生间的灯,我脱掉外套,去床头拿睡衣,李驰掀了掀眼皮,嗡声说了句:“司葭,你回来啦?”说完,他又往被子里钻了钻。

“嗯。”我回答。

“先去洗澡吧……”他催我。

我洗完澡出来,看到李驰已经整个人滑进了被子里,连脑袋都不剩。他应该等困了,睡觉了。我弯腰将床头的夜灯熄灭,钻进了被窝。

他一个翻身从身后抱住了我,我没料到,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摸着我的脸颊吻住了我,我转头别扭地和他接吻,全然不在情绪之中。

他吻了一会儿,便翻身压上来,我突然觉得被子上有什么东西硌着,轻微“诶唷”了一声,他似乎也察觉到,我们之间隔着什么坚硬的东西,他动作一顿,俯身将夜灯打开。

那居然是一本书,黄子文借我的那本《白夜行》。

“你在看书啊?”我惊讶地问他。

他看看我,随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我就随便看看。之前看到你在看的……”

“哦……这书怎么样?”我撑起手肘问了句。

他用舌头舔了舔牙齿,像是思忖了一下,最后放弃了,老老实实说了句:“没看懂。但是……很催眠。”

我无语。

他耍赖:“大半夜的别聊这些,影响兴致。”遂将书往旁边一放,关了灯,继续下去,很热的吻、很湿润的唇,很躁动的灵魂,可是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件羊绒大衣,某一个瞬间,我全身紧张乃至于紧绷,但随着持续的律动,脑中便再也没有挥之不去的影像,只有李驰沉沉的呼吸声,和属于他的气息……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和黄子文坐在洒满阳光的花坛边,他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挪过来,牵住了我的手,他修长的指节扣住我的指节,阳光无比灼热,照得梦里的人一片灿然,然后我感觉嗓子发干,我想甩开黄子文的手,黄子文却慢慢靠近我,对我说:“司葭,我喜欢你……我可以吻你吗?”

最后一个“吗”字像是唱片的跳针,无限延长变成了奇怪的音调,然后黄子文突然消失了,随后一个熟悉的尖叫声响起,一个熟悉的巴掌朝我扇过来,我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接着便感到一股热流涌了出来,流了下来。

我害怕得从梦中惊醒——

下一秒,李驰打开灯,他惊讶地看看我,立刻抽了张纸巾,捂住了我的鼻子:“司葭,你流鼻血了。”

我狼狈地抹了一下人中,看到纸团中的那点红,纸巾拿掉,血又下来。

李驰又将另一张纸巾堵过来,同时不客气地大笑:“你都多大了,怎么还会流鼻血啊。”

“这跟多大有什么关系。肯定是太热了。”我将上身探出被子,被窝实在是热,都怪李驰的热量太足。

李驰仍是嘲笑我,一边嘲笑着,一边用手指捏着我的鼻子帮我止血。

“你刚才不专心吧。都不肯动。”李驰荤素不忌地说,“光我一个人使劲了。看看,现在上火了吧。”

“要不要我再帮你泄一下啊。”李驰死皮赖脸地贴过来,认真的说,“这回你要认真一点。别想工作上的事。”

“我没……”我刚想辩解,“我没想工作上的事”,但又一想,如果这样说,那李驰又会问我,我在被什么分心,难道说实话吗?我在想“我为什么买不起一件羊绒大衣”?

“你别闹了。”我拿掉纸巾,血已经止住了,我推开李驰,“我要睡了,明天还上班呢。”

我蒙上被子不理李驰了,隔着被子听到他下了床,片刻后,一瓶打开的矿泉水递到我手边:“司葭,喝点水吧。下下火。”

“哦……”我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不少,感觉心头的烦躁也像是被浇灭了。

到早上,我都没再做梦。

只是清晨起床的时候,我感觉很艰难,像是在和身体的困倦做顽强的抗争。李驰听到闹铃只是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走前,我拿起床头的《白夜行》装进了包里,打算晚自习的时候把剩下的章节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