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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喊你妈

季明宗这日,原定行程是去五环视察项目。

晨间开完会,刚准备出发,景禾电话过来。

他刚离开家没多久就来电话,自然是有事,且景禾这人小事不会贸然给他打电话。

“有事?”

“先生,季老太太堵到家门口了。”

“不管,”季明宗丢出两个字。

景禾有些迟疑,目光瞥了眼季澜:“宋小姐正准备出门。”

言外之意,出不去了。

“电话给她,”男人语气强势。

景禾将电话递给季澜时,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季明宗一句「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丢出来。

“我能干?”

“你想干就干,”季明宗道:“不用有任何顾虑,气死她我给你颁奖。”

“我不要奖,”季澜一本正经开口,虚头巴脑的东西要了也没用。

“那你说,要什么?”

“钱!”

季明宗行至电梯口,听见季澜言简意赅的丢出一个字,脚步微顿,一众跟着他前行的老总有些没刹住车,险些撞成一团。

正纳闷儿,只听得老板无奈笑了声、

道了句:“行。”

季澜收了电话不过两三分钟,银行卡短信有进账消息进来。

500万的转账消息,附带两个字:“定金。”

季澜望着短信晒笑了声,指尖在键盘游走,给他发了通消息过去:“少了。”

10年,银行转账尚且还没那么便捷,大额转账支出通过手机无法操作,只能让人安排。

走公账,不合适。

走私账,可行,但对于季明宗这种事事都有人解决的人来说,需要点时间。

他回复季澜:“稍等。”

九点整,季老太太被人迎了进去。

她原以为会见到季明宗,却不曾想,眼前人是季澜。

偌大的客厅里,生活气息浓厚,无论是沙发上的盖毯还是摆在客厅矮几上的百合花,亦或者是季澜随手搁在沙发上的包,无一不在彰显出一个事实。

这个屋子里,有女主人。

季澜这日,端着一杯咖啡立在落地窗前,身前是略显青黄的草坪。

与外面的深秋比起来,兰庭别墅的秋天似乎要晚些。

艳阳透过院子钻进落地窗,照在季澜的脸面上,映的她原本就好看的侧脸越发耀眼夺目。

像个狐媚子似的,勾人魂,夺人魄。

初见季澜时,她尚年少,外出回庄园路过季宏义山下别墅时,远远的瞥见她背着书包出门。

仅是那一眼,她便惊艳住了,这姑娘,假以时日必然惊艳绝伦。

而如今,却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她太美,美的勾引到了自己的三叔。

“老太太,”季澜定了定身子,勾着唇打了声招呼。

“连奶奶都不喊了?”老太太径直进屋,朝着沙发走过去。

话语里的强势霸道跟季明宗如出一辙,

上来就是上位者的压迫。

可她忘了,季澜早就跟季家没关系了,犯不着别人想卖她,她还上赶着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喊奶奶生疏了点,”季澜抿了口咖啡,漫不经心呛她:“您若是愿意,我可以喊妈。”

“放肆,”正准备坐下的人听见季澜这大逆不道的话,气的蹭的一下站起来,怒目圆睁瞪着她,眼神似恶龙般喷着火。

“你不知廉耻就够了,连教养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些年季家锦衣玉食的养着你,你只学会了这些下三滥的勾栏活儿?”

“是啊!”季澜正面回应:“毕竟也没人认真教过我,你们养着我,不就是想将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吗?”

“只不过我自己争气,爬上了你儿子的床而已,”季澜捡着难听的说。

老太太被气的不轻,她是个狠角色,可再狠的角色碰到不软硬不吃死不要脸的,都得头疼一番。

“澜小姐,季家这些年对你没有生恩也有养恩,毕竟当初喊过老太太一声奶奶,您如今这些话,过分了些。”

舒文在一旁为老太太打抱不平,望着季澜的目光带着责怪。

“养恩?养着我去牟利?要不我帮你们算算季宏义跟邓宜这些年带着我出席各种慈善场合,套了多少钱又捐了多少钱出去?这本账一旦被拉出来,你觉得茂生制药的牌子还立得住?”

“你们口中的那套说辞,用在季柔柔身上都比用在我身上强,何必拿着养恩说话?怕是您自己也知道,季家在我这里,除了个养恩没别的可说了。”

“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外面,”老太太怒火喷张,手中的拐杖落在地板上咚咚作响,望着季澜:“宋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额做娼做妓的女儿?”

做娼做妓?

季澜握着咖啡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景禾候在一侧,听闻这话,眉眼狠狠一蹙。

上一秒还说好歹还是长辈,下一秒就做娼做妓上了?

“我到还是头一次听到长辈这么说晚辈的,”景禾在一侧插话:“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长辈,就是这么做人长辈的?”

“姑娘养在你们家二十年,即便是做娼做妓也是你们培养出来的,难道是你们季家有这个风俗习惯?”

“你是哪里的葱蒜?轮得到你说话?”老太太一进屋就注意到她了,见人穿着制服候在一侧,想来是佣人。

只是没成想,一个佣人也敢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

“轮不到我说话,那便更轮不到你了,”景禾讥讽了声,走到季澜身侧站定。

“我是这屋子主人的母亲。”

“先生跟我说,他父母双亡,”景禾一本正经回应。

季先生从不在外人跟前提及自己原生家庭,即便是提及也是一句年岁久远,忘记了。

真将她当母亲,这兰庭别墅她不会进不来。

老太太颤抖着指尖指着他们,菲薄的唇气的直抖。

一身得体旗袍的人被气的没了来时的冷静。

凶狠肆意的眸子落在季澜身上,泛着滔天怒火:“季澜,早知如此,我便不该留你在这人世间。”

“你不过是被季明宗当成对付季家的棋子而已,给了你几分脸色便让你误以为这是爱了?他护着你,恰好是你有用而已,一旦季家他收入麾下,你就是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