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贼首原本还带着轻蔑的神色,然而当他眼见着那磅礴大雨在狂风的助力下,竟丝毫没有受到阻拦地穿过了一个又一个修士的灵气罩,他的眉头立即紧紧锁起,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山峰。
他连忙放出神识仔细查看那雨滴,这一看,他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不对,这不是调风顺雨术,这,这是呼风唤雨!你?你怎么可能会这法术?元婴修士怎么能施展出这样的法术?”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有些刺耳,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调风顺雨之术,乍一听其名,与呼风唤雨之术的确颇为相似,容易让人误以为二者相差无几。然而,实际上两者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
调风顺雨之术,从本质上来说,只能算是呼风唤雨之术的一个分支。它着重于对天象的微调与疏导,旨在顺应天时地利,能为百姓创造相对有利的生存条件。比如,在干旱的农田中引来适量的雨水滋润庄稼,或者在狂风肆虐时稍稍减弱风力,以保护人们的居所。这种法术更多的是一种温和的、辅助性的手段。
而呼风唤雨之术则截然不同。其完全以施法者的意志为主导,是一种极其强大且具有攻击性的法术。施法者能够随心所欲地操控风雨的强度、方向和范围,将天地之力化为自己手中的利器。狂风可以化作撕裂一切的利刃,暴雨能够成为摧毁万物的重锤。无论是敌人的防御阵法,还是敌人本身,在这狂暴的风雨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其攻击力之强大,与调风顺雨之术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此时,不少低阶修士已经被这威力巨大的雨点击穿身体,惨叫着倒了下去。一道惊雷在天空中猛然闪过,瞬间将这片战场照得如同白昼,也映得红衣贼首那原本张狂的面容变得苍白如纸。
“先撤!”
他惊恐地望着周陈生,急忙后退,飞行的身影都显得有些踉跄。在这一瞬间,他的脑中也迅速地想出了答案。
“周陈生燃烧了元婴和寿元才能施展呼风唤雨,他必死无疑!”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敌军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修士们,此刻都被周陈生这惊天动地的法术所震慑,纷纷转身,如潮水般向后退去。
而红衣贼首则迅速脱离
“想逃,呵!”周陈生冷蔑地一笑,那笑容中满是对敌军的不屑。
只见他双手抱球,强大的灵力自掌心涌出,仿佛无形的大手,将天上那漫天的乌云迅速汇聚起来。原本广阔无边的乌云在他的操控下,急剧缩小了十倍有余,其浓度和压力却呈几何倍数增长。
雨水顿时如水柱般凶猛倾泻而下,仿佛天河决堤,那磅礴的气势令人胆寒。
虽然缩小了十余倍,但那也只是相对之前遮天蔽日的大小,如今其覆盖面依旧十分广阔。
而后,周陈生大袖一挥,借着狂风的力量,卷起那浓密如墨的乌云团,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直奔红衣贼首而去。
沿途经过敌军大阵,无一人能在这密集如水柱的大雨下得以存活。
敌军只觉得雨水打在身上,四下飞溅,每一滴都蕴含着千钧之力。那雨水不仅带来了刺骨的冰凉触感与撞击的剧痛,更可怕的是,它还疯狂地抽走了他们体内的灵力与生机。与此同时,狂风吹过,那呼啸的风声仿佛恶鬼的哭嚎,有种要将神魂吹散的恐怖感觉。
敌军大阵顿时溃散,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变得混乱不堪。有人如没头苍蝇般疯狂逃窜,有人则不顾一切地跪地求饶。
更有人声嘶力竭地高呼着:“城主饶命,我们是廉城百姓,被敌人抓来了。”
周陈生听到了这些呼喊,心中不禁一颤。
可他无暇顾及,他虽然施展出了威力惊人的呼风唤雨之术,但此刻他也没办法对这强大的法术进行入微的操控。
再者,贼首说的不错,这呼风唤雨之术的确不是元婴期修士所能轻易施展的法术。他的的确确燃烧了自己的修为和神魂,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几。
他深知,此刻绝不能因为下方那些可能是廉城百姓的呼喊而错失追杀敌军贼首的绝佳机会。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牺牲都将付诸东流,廉城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大雨如同它来时那般迅猛,去得也是极为迅速。周陈生身形如电,很快就掠过了敌军大阵。即便只是这短暂的经过,敌军士卒也已是十不存一。
遍地都是苍白且散发着寒气的尸体,残酷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就连结丹期修士都死伤过半,那些筑基期和炼气期修士更是不用多说。
燃烧了修为和寿元的周陈生,此刻实力暴增,速度远比贼首要快上许多。
那贼首眼见周陈生即将追上,脸上满是焦急。他深知此番是一大劫难,但仍不甘心坐以待毙,当即祭出一根漆黑长棍。
这长棍上满是神秘的铭文符箓,闪烁着幽暗的光芒,散发着瘆人的气息。贼首咬着牙,将半数的灵力灌注其中,然后狠狠地将长棍抛向后方。长棍迎风便长,瞬间化作数十丈长,自行挥舞起来。一时间,棍影漫天,呼啸着冲向周陈生所驱使的乌云团,那声势浩大无比,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
然而,这看似威力惊人的一击,打在乌云团中却好似石沉大海,瞬间被吞噬,没有激起丝毫波澜。
贼首扔完长棍,速度没有一丝减缓,仍旧拼命地向后逃去。
但他还是留有一丝神识在长棍之上,借此了解局势。然而,长棍打进乌云后,很快便与他断了联系,再也没有了任何回应。这让贼首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恐惧。
眼见着周陈生越来越近,贼首大声呼喊。
“道友,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