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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静坐在桌案前,随手摆弄着案上的棋盘,而跪在他脚下的暗探正惊恐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着,丝毫不敢动弹。

内侍进了殿内,低垂着眉目,轻声禀告道:“陛下,小萧大人来了。”

皇帝随手放下一颗黑子,听了内侍的回复,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让他进来。”

得了令后,萧汀晔才缓步进入了殿内,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皇帝微微颔首,“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萧汀晔起身立于一旁,“不知陛下深夜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微微抬眸示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暗探,“此人乃朕派出去的密探,近日得到一些消息,需要你来确认一下。”说着,看向暗探,眼神犀利地开口:“还不将你近日所得的消息,如实道出!”

暗探身体一颤,赶忙说道:“属下遵命。”随后便将说出自己所探得的消息。

“萧爱卿对他这话可有异议?”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汀晔,玉扳指微微转动着,“若他所言不真,朕便当即将他拉下去乱棍打死,若他所言非虚……”说到这,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那你是否欠朕一个妥当的交代?”

萧汀晔稍稍沉思后,方道:“韦仪景受罚一事,确是出自臣之手。”

“萧汀晔,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帝重重地一拍案桌,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立马四下跳跃着,散落在地上。

见他动怒,屋内所有人当即朝他跪了下去,连萧汀晔也不能例外。

“你莫不是真就将自己给带入进去了!真将你们当做是恩爱两不疑的结发夫妻了不是?”说到这儿,他便是忍不住轻轻嗤了一声,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也带了几许轻蔑之色,“你从一开始便心存不轨,倘若她是知道了真相,你二人又岂会长久?”

萧汀晔低垂着眉眼,回禀道:“韦仪景在国公府门口当众掌掴谈菀兮,当时古颂言兄妹亲眼所见,作为她名义上的丈夫,倘若臣不做点什么,岂不是令他们生疑?”

萧汀晔这话答得滴水不漏,皇帝却仍是一副半信不信的神情,冷哼一声,“即便如此,你也不该下那样重的手。”

萧汀晔低头不语。

皇帝冷哼了一声,面色冷如冰窖,“他韦仪景如今到底是朕重用之臣,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打狗前总该顾及主人吧!”

“臣知罪。”

“既是知罪,朕便让人打上你十大板,以儆效尤,你可服气?”见他恭敬,皇帝反而冷笑一声,手指一下接一下地点在桌面上,节奏有些凌乱,声音明显不悦。

“臣,遵旨!”

“萧大人,请吧。”皇帝身边的内侍,立即就反应过来,微微低眉,将他请了出去。

外边也早早就准备好了长板凳和板子,两个侍卫就站在两侧恭候多时了。

萧汀晔二话不说,走到长板凳前趴下。

侍卫即刻抡起板子,狠狠地打了下去,当真是半分也没有留情。

板子落处,只听得一声声清脆的响音。

萧汀晔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十板之后,他的背上已是鲜血淋漓,却还得强撑着身上的疼痛,进殿去谢恩。

“汀晔啊,你该是要明白的。朕是皇帝,罚即是赏,赏也是罚。”皇帝抬首看萧汀晔,故作无奈地幽幽叹息了一声,“今日打你,只算是个小小的警告。若是下次再犯,朕可真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萧汀晔在地上,朝着他轻轻磕了头,平静地应道:“臣明白。”

见状,皇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端着茶杯饮了一口之后,才道:“此事暂且不论,朕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与谈菀兮成亲也有一段时日了,可曾发现她有何异样?”

他不让起身,萧汀晔便只能跪着答话,半真半假地道:“她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同,在家中也擅自开了药馆,不过倒未曾见她与皇后娘娘有什么来往,当是与皇后无关。”

他说话间,皇帝一直盯着他看,非要看出他的半点端倪来,可他竟然一直都是一副很坦然的样子,当是没有说谎。

皇帝自觉自己高高在上这么些年,对人心的把控,对人之神态是了如指掌的。

“我怎么听说娄家的那个小丫头和她走得极近,你不在家时,还让人在你那小院子里久住过一段时间。我记得,娄丞相和国公府是向来不对付的,她二人怎么能走到一起?”皇帝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扶手上轻轻地敲打着,等着他的解释。

“娄丹青是为着戚家大公子来的。”

“哦?”皇帝敲击的动作停止了,半眯着眼睛问:“这又跟戚家扯上关系了?”

萧汀晔低垂着眼眸,淡淡地解释道:“戚锁同我有些交情,娄丹青爱慕于他,自然想着就近跟着能多些机会,年前的那段时间,戚锁也确实是常来。”

“哦?”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让人瞧不明的情绪,继续敲着扶手问道:“戚锁去,你以为是因为娄丹青?”

“陛下以为是因为什么?”

“我怎么听说,戚爱卿同你家那位来往颇为频繁。”说着,他顿了顿,似是打量了萧汀晔一眼,注意着他神色的变化,才又温叹道:“去医馆的人都知,戚锁是冲着你家夫人去的,他们二人怕是关系不匪。”

“……”

“不过也是传闻罢了。”说到这里,皇帝又顿了顿,接着颇为体贴地劝道:“我知你虽算不得喜欢她,但男人的面子到底是摆在这儿的,若是她真的与戚锁有个什么,你也得忍耐一二,要为大局着想。”

“臣明白。”萧汀晔半垂着眼皮,心不在焉地回话,在皇帝视角里看来,他如此反应,定是生气极了,才会如此失态。

萧汀晔心里很清楚,皇帝既然提了这事儿,定然是希望萧汀晔能如他所期盼的那样反应,毕竟正常而言,寻常男子在听到自己的妻子和别人有染时,自不可能淡定。

“行了,你也回去歇着罢。”皇帝自是满意他的反应的,挥挥手,便让他离开了。

向皇帝叩首谢恩后,萧汀晔才忍着背上痛意站起身来,走出了宫殿。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微微靠在龙椅上,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棋子,若有所思。

萧汀晔,你最好不要让朕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