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看似平凡无奇的房屋。
在雪的覆盖下,这座房屋与周围其他民宅别无二致。
由石头和木材构建而成,墙壁略显斑驳。
门前的院子里堆放着杂物和用来生火的柴火。
听到贝奥的吠声,星明三人踩着会发出吱嘎声响的积雪踏进屋子。
酒馆老板走在最前面,他走的毫无畏惧,应该是知道这间房屋里不会窜出什么危险的强盗。
门没锁。
走进屋内,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客厅,布置简单而温馨。
一张木制的桌子摆在中央,上面摆放着一盏灯,那微弱的光芒透过灯罩,洒下一片淡淡的光晕,使得整个房间都被这柔和的光线所笼罩。
靠墙放置着几把破旧但舒适的椅子。
而在椅子旁,趴着一条湿润泥土颜色的犬类魔兽。
它很乖巧,毛发很长,体型大到已经超出人们对犬这一物种的普遍认知。
它站起身,虽然不如马高,但一定是要比马整体看来更加强壮。
这只名叫贝奥的失踪魔兽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贝奥。”
当酒馆老板叫起它的名字时候,它吐出舌头,那张看起来并无威慑力的面庞仿佛在对他们可爱的笑。
这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家伙。
酒馆老板看到贝奥后,愁容瞬间舒展,也带起笑脸:
“贝奥,是谁把你带过来的?”
贝奥冲着一间卧室短促地吠了一声。
随后三人悄悄将那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隙。
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木床,床上粗布制成的被褥里面躺着一位正在酣睡的青年。
他的呼噜声震动着这个房间,如果他睡在外面说不定能将屋檐的雪都震落。
酒馆老板应该认得他,走上前晃晃他的肩膀:
“喂!诺曼!醒醒啊!“
正在熟睡中的诺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闷哼:“吭!“
紧接着,像是触电一般,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诺曼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当视线逐渐清晰时,脸上原本迷糊的神情瞬间被惊慌所取代。
他瞪大眼睛,嘴巴微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雪停了吗?!”
酒馆老板感觉有些好笑,开口问道:“诺曼,你为什么要把贝奥带到你这里来。”
诺曼自顾自大声道:“克劳斯的试炼开始了吗?他从您那儿出来了吗?!”
靠在门框的星明和拉斐蕾尔对视一眼:“你们村子的情报网还真是厉害,昨晚的事情竟然传的这么快。”
酒馆老板在这时也懵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应该只跟村长和克劳斯的父母说过啊?是他们告诉你的?还有你到底为什么要带走贝奥。”
诺曼揉揉脑袋看了眼窗外的雪,说道:“我.......总之我就是知道了,我不是故意要带走贝奥的,只是因为大伙都不想克劳斯参加试炼,所以我准备天一亮就把贝奥带去别的村子。”
这说法倒是没让在场的三人感到惊讶。
熟人能偷走贝奥肯定跟墙缝兄的试炼有关。
星明叹了口气,问道:“老板你不是说月石的事只有村里的老人知道吗?我怎么感觉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
酒馆老板现在也迷茫:“我也不知道村子最近发生了什么。”
从这位青年的模样来看,岁数可能不比星明大上多少。
连这种年纪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并且抗拒墙缝兄出去冒险,也难怪墙缝兄会被拒绝二十三次。
谁都有可能藏在月石里。
酒馆老板单手叉腰,又无奈又无措地拍了一下诺曼的头,开口道:
“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玩的好,但是这是克劳斯的选择,你们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干涉他的命运。”
诺曼摇摇头:“出去送死才不是他的命运,他待在村里会更好,而且.......”
酒馆老板又道:“可是你就忍心看那小家伙一天天连饭都吃不下去吗?”
诺曼陷进沉默,而后将被子一下子拉到肩膀,躺了下来:
“罢了,你们愿意怎样做就怎样做吧,我没来得及把贝奥带走,现在你们可以带它回去陪着克劳斯完成他的冒险了。”
那话里带着浓浓的怨气,好像在责怪他们什么都不懂。
“诺曼。”
酒馆老板再叫他,他也不回话了。
摆出这样的举措,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转身关上门,带着贝奥转身离去。
重新回到有细雪飘零的村子。
三人的衣服在这白茫茫的世界好像一颗裸露在外的石子。
星明的两只手都插在另外一只袖子的袖口,呵着白气,问道:
“我们见到的诺曼是谁?”
酒馆老板解释道:“诺曼是克劳斯的表哥,一位绿宝城的工匠学徒,一直想带着克劳斯开一家店铺,但是克劳斯并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得知前因后果的星明又呵出一大口白气:“唉。”
拉斐蕾尔正抚摸着贝奥,这家伙作为魔兽来说,不知合格不合格,作为宠物来说的确是相当讨人喜欢。
酒馆老板顺便提一下关于这只魔兽:“贝奥是诺曼买给克劳斯的十五岁礼物。”
星明评价道:“难怪贝奥会被他轻易带走。”
三人重新回到空荡荡的酒馆,酒馆因一个人的声音变得极其热闹。
“咚咚咚!!!”
“我的贝奥它怎么了!!!”
“放我出去!!!!”
墙缝兄此刻焦急地要命,而他的伙伴很快过去安慰他:
“汪!!!”
“贝奥!”
“汪汪!!!”
伴随那只可爱的大狗跑到主人的门边。
墙缝兄那焦躁的情绪瞬间缓和,隔着门发出的声音温和许多,但还是有些颤抖:
“贝奥它去哪里了?”
酒馆老板编起谎话来:“别害怕孩子,在村子里谁都不会伤害贝奥,它可能更喜欢自己的狗窝,也可能是回家想要带些什么,我们在你的家里发现了它。”
墙缝兄长长松气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还伴着一个人从门上滑落到地板的闷响:
“抱歉,我只是太害怕失去它了。”
酒馆老板安慰道:“别怕孩子,什么事都没有。”
那声音已经虚弱到让人担心,星明很想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如何。
说起来自己当时也有被关起来的经历。
但他们那时的状态不同。
村子里的大叔只是怕他死掉想要救他,而他也知道村里的大叔是在救他。
对于克劳斯来说,他可能觉得囚禁他的都是无法理解他的坏人。
昨晚已经得知试炼一事的墙缝兄问道:
“桑切斯叔叔,我该什么时候去迎接我的挑战?”
酒馆老板答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需要等村长来举办,但今天还在下雪估计........”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