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词用布擦拭手上长枪，慢悠悠的抹去枪尖残留的血迹。铜镜中女子着特制贴身软甲，敛眸垂目，风华一时晃晕了人。
“你要跟我上战场吗？”
她偏头看向身后的闻泽，他依旧一身道士打扮，长发用玉冠束起。只是手心握着一柄玄黑长剑，森然剑气几乎要划伤暴露在外的肌肤。
“将军此战必定告捷，臣只愿为您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指腹划过剑刃，一抹出血开刃。
“道士上战场还是少见的，闻泽你此番是当真彻底入世了。我记得前朝时，国师大人可几乎不闻世务，当真是个谪仙似的人。”
对上女子调笑的眉眼，闻泽长剑收鞘。他眼底无限纵容，缥缈似仙的气度被破开了尘俗的口子，一点点浸润。
“将军一贯爱调笑臣，数百年的事您记得倒是清楚。前朝与您终究是不同的，恰若皓月与萤火之差。如何能与将军您相比？臣自然愿为您加入乱世大局。”
“国师大人这是在对本将表露心迹？您情话说的可不比这瓦肆勾栏里的伶人差，可是让本将被蛊惑住了。”
秦词蹬着长靴起身，头也没抬的对闻泽胡扯两句。
闻泽宽大袖袍的的手指收紧，他注视着窈窕背影。女子一贯漫不经心，情话随口即来，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梦境中也是如此，光阴更改不了她分毫。
但这偏偏是他爱极的人。
秦词轻抬下巴，脖颈仰起流畅漂亮的弧度。她回头看了一眼，伸手欲撩开营帐。
“还不跟上，发什么愣呢？”
手腕再次被攥住，男人力道控制的刚好。他一步跨出的速度极快，近乎缩地成寸贴近秦词。
闻泽俯身，捧住女子白净脸庞。再次冒犯的亲吻了下去，不同于上次的是极尽温柔缠绵，纠缠不休。
吻得不深，顾念着外头时辰。
他很快就停下，然后弯腰将脸侧过来。
秦词看着距离掌心不过一寸距离的俊脸，一时被逗笑了，“国师大人，这是迫不及待的讨打？”
不知道说这人什么好。说生气吧，他又主动伸脸让人打，让人连气都气不起来。说高兴吧，这是明知故犯。
“怎么你的知错就改如此特别？既如此，本将自然如先生意。”
她抬手轻轻拍打在男人脸上，指甲用力旋转着拧了一把。
“午时已到。”
胡泰和，陈文泰等一众将领整整齐齐立于大军前方。
他们抬头看着处于逆光中的人，心里更是激动。
尤其是胡泰和，本来他请缨当这先锋。但最后被秦词驳回了，他一脸不解表达疑惑，心里更是奇怪。
“将军，那这先锋人选你属意何人？属下自认英勇不畏死，并且统率骑兵营多年。自觉这军中无人比我更适合。”
只见主位上的人轻轻一笑。
“此次与西陵的交战，本将来当这先锋。”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
“不可，将军您怎么能担任这先锋！”
胡泰和急得要跳起来，他粗黑的眉毛几乎要倒竖。
先锋冲在前头，带队进攻深陷在敌阵，那是真刀真枪的与人拼杀。面对的危险远比后方大营中坐镇的将领大。
一般不会由主帅担任。除非这人本身便有冲锋的喜好。
统帅一般居于中军，被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