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老板捡回来的弃婴,他为我取名肀梦,却从不唤我名字,只称我‘阿树’。
说起老板,他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他也从来不提及,只知道他经营着一家老式的照相馆,但从我记事起,这家照相馆从来没进过一位客人,每次问起老板给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快了,马上就有了。”
老板和我见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会教我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符隶、咒语、心法……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像个世外高人,也像个神经病。
今天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天,22岁的我结束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为照相馆工作。
我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是老板抚养我长大,从小照顾我衣食住行,我想回报他,同时也期待正式入职照相馆,曾经听老板聊起,在我正式入职后,照相馆就会开始接待顾客。
第一天,没有顾客上门。
第二天,还是没有顾客上门。
第三天,还还还是没有顾客上门。
老板骗人!
想我堂堂研究生毕业的高材生,在这整天守着一家空店,这是埋没人才,是虚度光阴。
“阿树,准备一下,下午会来客人。”
不等我找老板理论,就收到了来自老板的工作通知。
“啊?客人?好好好我马上去准备。”
只见肀梦冲进摄像间,东擦擦西抹抹检查相机设备。
“叮铃铃~”
听到门框上的铃铛响起,一位身着华丽富太太模样的贵妇人走进照相馆。
“欢迎光临,委托照相馆。”肀梦和老板同声欢迎道。
“我只是…就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进这里。”
只见来人支支吾吾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来意。
“不用紧张,能来到这里的都是缘分使然,我先为你拍个照,一切的因果都会在照片中得到答案。”老板领着拘谨迷茫的贵妇人走进摄像间。
十分钟后,三人在大厅沙发上坐下,老板递给贵妇人一张刚洗出的照片。
只见照片中贵妇人肩上趴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惊得贵妇人立马看向自己肩膀处,什么也没有,又看向照片,没有眼花,照片中自己肩膀上真的趴着一个孩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孩…”贵妇人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说说你最近遭遇的离奇事物吧。”
“我叫张霞,和丈夫感情恩爱,但是如今41岁了,还怀不上孩子,我们也去医院检查过,但报告显示,我们俩都正常,最近一周,我总是梦到有个孩子对我说‘娘亲,你不要我了吗?’说完便一直哭…”
听完张霞的陈述,她梦中的孩子八成就是趴在她肩上的小男孩了。
老板目光转向张霞肩上,好似虚空中和那孩子对视上了。
“为何不肯去投胎?非要一直缠着她?”
“她是我娘亲,她说舍不得我,想让我回到她身边,但是她看不见我,也不记得我了,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娘亲的。”
空中突兀的出现了一道稚嫩孩童声音。
“不可能,我都没有过孩子,怎么会是你的娘亲呢?”张霞急忙反驳道。
男孩听到妇人否认的话语,一时难过的差点哭出来,但还是乖乖继续解释回答。
“你就是我娘亲,我爹叫薛志,你叫王芙,我是薛子澜,我们住在安清县西山村,大旱两年,我离世的时候才四岁,你抱着我的尸身哭了整整三天,让我不要离开你……娘亲,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啊。”
薛子澜一边抹着泪,一边事无巨细的解释着。
肀梦心中感慨,这孩子年纪虽小,但是看着异常乖巧,想来他曾经的父母将他教养的很好。
“他是你上辈子的孩子,因执念太深不肯去投胎转世,如今已成怨灵,怨灵伴身,其他新生魂体投不进你胎中,所以导致你至今无孕。”老板出言解释道。
“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化解他的执念,也是张女士你的执念,送他去往生。”
说罢老板转向我。
“阿树,你去准备下,一会儿开始任务。”
“好!”我跑向楼上自己的房间,装上各种老板教我画的符隶,考虑到任务目标是古代人,又换上一身古代服饰。
“张女士可以去我们准备的休息室小憩一会,等你醒来事情应该就有了结果。”
送张霞进入休息室,点燃一支安神香,那小孩魂体还是紧紧趴在妇人肩上,不做他言,老板退出回到了大厅中。
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一番,肀梦干劲满满。
“阿树,一会儿我会送你去到西山村附近,你的任务是阻止薛子澜在四岁那年死去,最好让张霞也就是曾经的王芙晚年安享,子孙安康,切记不可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无论任务是否成功,必要时刻就扯断我送你的手链,它会带你回到照相馆。”
临行前,听着老板的各种嘱咐,其中包含着满满的关怀与担忧。
“知道了老板,你就放心吧。”
一道强光闪过,再睁眼肀梦已经身在一处大山脚下。
张望四周,看着大山一片枯黄,只点缀着星点绿色,山脚下更是土地溪流干涸,庄稼枯萎,太阳像个泼了油的火球悬挂在空中,向外散发着灼灼火气。
不远处看到有一座村落,应该就是薛子澜口中的西山村了。
走进村落,看不见一个人影,天气炎热,应该都躲在家中不愿出门吧。
敲响村门口最近的一户人家,迟迟没有人开门门,肀梦便往村中走去,在一家外表墙体较新院落面积更大的人家敲响大门。
“嘭嘭……有人吗?我想问个路。”迟迟没有反应,在肀梦正转身准备换下一家的时候。
“吱~”听见响声,只见里屋大门被打开了。
“谁呀,大热天的有什么事?”一位看似四五十岁的老者探出头来。
“老伯,我想跟你问个路,这里是西山村吗?”
“是西山村,我是村长,你有什么事?”
老板真靠谱,真给我传送到了西山村附近。
“原来是村长伯伯,我是来找人的,村长伯伯知不知道薛志一家是否住在这,我是他家远房亲戚。”
“找薛秀才一家啊,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在第二个路口左拐,右手边第三家就是了。”
说完老伯就回屋关上了大门,想来天气炎热难耐,不想和我多费口舌吧。
走在路上,肀梦心中琢磨着该编个什么样的身份才方便留在薛子澜家中。
如今天灾严重,靠着自己从老板那学来的技能,树立一个神棍,咳咳…修道高人应该不成问题。
停在一户大门口,听老伯的描述,这就是薛子澜家了吧,看上去墙体完整,院落不小,想来生活条件应该不会太差。
“有人吗?是薛志家吗?”肀梦敲响大门。
“谁呀?”一年轻男子推门出来。“你找谁?”
“这是薛志王芙家吗?”
“我就是薛志,你是?”对方眼中充满警惕。
“我是仿王芙她远房表姐,一言难尽,天气炎热方便我进去说吗?”
干旱开始时薛子兰澜才两岁,古人成婚早,如果王府十六七岁成婚,如今也就十八九岁吧,我22岁冒充她表姐应该问题不大。
“表姐?哦好,进来说进来说,我去叫娘子来。”
进到屋里,一家人已在堂屋坐好,应该是刚刚已经听到自己与薛志在外边的对话了。
高堂上方坐着一对老夫妻,许是薛志的父母了,高堂下坐着一年轻女子,怀中抱着一小娃娃,看上去两三岁左右,八成就是王芙和薛子澜了,看孩子年纪,干旱开始应该差不多在一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