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伯的儿媳刘翠儿,是个刚满二十的姑娘,五官娇俏,性格温柔。
看着裴隽,也只当成不懂事的弟弟。
她浅浅的笑笑,把裴隽手里的书,接过去。
“我帮你放好。”
她的声音很好听,轻缓而柔和,裴隽烦躁且迷惑不解的心情,莫名的被抚慰。
忽的,困意来袭,他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睡了。
温妡担忧的摸摸他的脸,问陆朝颜,“他没事吧?”
“没事,催眠后遗症,明天就好了,我们回吧。”
陆朝颜给了黄伯十块钱,让他去附近村子,买点鸡蛋回来给刘翠儿吃。
老夫妻俩,都是纯良的朴实人,拿着钱,对陆朝颜不停的作揖说谢谢。
陆朝颜又给了刘翠儿一瓶适合产妇吃的补药,随后带着温妡回去了。
路上,陆朝颜让温妡快一点离婚,等拿到所有财产后,去黄家,看着裴隽。
争取在黄家这段时间,把裴隽的乖戾性子,调整过来。
如今走到这一步,温妡也没办法再做鸵鸟,眼神坚定。
“陆大夫,我一定逃离那个泥潭,不过,裴家只有一些瓷器花瓶还值几个钱,我没有地方存放,能不能放在你那里。”
“可以。”
陆朝颜颔首,“裴家的老宅就很值钱,还有裴家交出去的铺子房子,虽然暂时要不回来,你也可以让裴怀瑾过户到你名下,到时候国家要给奖赏,自然也就落到你的头上了。”
“唉,裴怀瑾手里的东西,我要不回来。”
温妡苦笑,她能带走自己的东西,已经万幸。
怎么可能带得走裴家的房屋地契?
“到时候,你把我喊着,我帮你要。”
“好好好。”
温妡笑眼里噙着泪水,望着陆朝颜,宛若有了主心骨。
陆朝颜把她送回医院后面的家属院,回了家。
阴沉了许久的天,突然下起了雪,还越下越大。
陆朝颜跑出去转一圈,拉回一木架子车的干木柴。
是她在杉城那小县城的大山里专门砍的。
当时,她知道来帝都,要住上一个冬,特意在原始林子里,砍了不少死掉的干松木在空间存着。
到门口巷子时,左邻右舍的邻居们看的眼馋,纷纷问陆朝颜哪里买的?
陆朝颜笑着,“捡的”。
脑子灵活的,知道是黑市买的,都不再问了。
到家后,陆朝颜让花强把茶室里的两个炕都烧起来。
以后,全天不灭火,孩子大人都待在里面,看书喝茶聊天。
饭菜也在后面的小厨房做。
九号和龚春鹏也搬到后院,等阮亭送来,他们仨住一屋。
吃过午饭,陆朝颜去了前院林芳柔那屋。
李贵觉着陆朝颜这里的饭菜,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几顿,看到陆朝颜来,热泪盈眶。
“陆大夫,我不能吃白食,你给安排个活吧,干什么都行。”
陆朝颜闻言笑了,“行吧,等雪停了,你帮我把院子里的雪扫扫。”
“好好好。”
话没说完,李贵已经跑出去找钱红民要铁锹。
屋里,陆朝颜给林芳柔大脑和心窝子输入一点异能,问起换颜蛊。
“我从疯人院里带回来的九号和厉明修身体里都有一团子寒气,就跟一坨子冰块藏在里面一样,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林芳柔身上抹了药,还有陆朝颜的异能治疗,身上的烧伤化脓的地方,都慢慢在收敛。
她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听了陆朝颜的话,坚定的动动脑袋。
是换颜蛊,厉伯仰曾经讲过,他说被种了换颜蛊的人,子宫内全是寒毒,一辈子生不了孩子。
如今的厉明修和九号身体里有寒毒,很有可能俩人被种了换颜蛊。
难道陆朝颜嘴里的九号,就是她的明修哥哥?
看着她激动且急切的神态,陆朝颜点点头。
“你猜的没错,不过,我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所以就别见了。”
“呃呃!”
林芳柔蠕动着身体,让我见一面,只要我看一眼,我就说出顾绥在哪?
陆朝颜从她眼里,看出她的意思,笑着颔首,“好,我去带他来。”
林芳柔羞涩笑起来,她的明修哥哥,她马上能见到了。
陆朝颜刚走到大门口,外面传来车子行走在雪上的吱呀声。
她打开门一看,是冷存信,他开着医院里的车,把阮亭送来了。
看到陆朝颜,他笑呵呵的跑过来,送上陆朝颜那三百块钱。
“陆神医,咱们都是自家人,今后你有事吱一声,可不兴拿钱哈。”
“多谢冷主任,谈钱不伤感情,你还是收下吧。”
陆朝颜没有接钱,来到车厢后面,里面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抬着全身裹满白布的阮亭下来了。
陆朝颜招呼钱红民和花强,接过医生手里的阮亭,抬去后院子,也没有再搭理冷存信。
到了后院,直接去了九号和龚春鹏那屋。
里面有一张大床,一张小床。
为了方便照顾阮亭,好给他擦洗翻身治疗,陆朝颜把阮亭放在小床上。
得到信的卢美莉,带着儿子跑来了,看着全身白布和石膏,只露出俩鼻孔的人,不敢相信这是她丈夫。
“陆大夫,是不是弄错了?阮亭怎么会成这样?”
“别急,我看看。”
陆朝颜剪掉阮亭脑袋上的白纱布,露出一张青肿的脸,但五官轮廓,是阮亭本人无疑了。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康康趴在床边,哭起来,“颜姑姑,你救救我爸爸吧。”
“陆大夫,阮亭他到底干了啥,被人打成这样啊?”
卢美莉也哭的稀里哗啦的。
“你们别急,也别担心,我一定能治好他。”
虽然卢美莉没有帮上她什么忙,但阮亭英勇救出九号,让厉明修露出马脚,对她和司正砚来说,就是一个大忙。
所以,付出再多,她也会把阮亭治好。
她拿出银针刺进阮亭脑袋,掌心贴在他头顶上输入异能时,阮亭的全身伤,也在她的感知下呈现出来。
全身的骨头有十七处断裂,皮肉上,布满烙铁烙出来的烫伤,五脏六腑也在暴击下,损伤的厉害。
很显然,他被抓走那段时间,受了无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