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泽一时无言以对，难道是电脑搞坏了精气神？
“你先别忙了，我这才离开多久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其他人呢？”
“他们都在补觉，王工和崔院士还在继续奋战，预计这几天内量子计算机就能完成，现在正处在紧要关头，大家都连轴转了快一星期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多久没好好睡过了。”
说完，姚铁刚瘫坐到农泽旁边的椅子上，抓起一瓶水猛喝了起来，很快就见底了。
看来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基础参数你们都掌握了，为啥看起来还要从头再来一遍呢？”
“哎呀，您这话真是一语中的，您给的那一套理论对于我们而言简直就是颠覆性的，我们以前一直沿用的传统方法，在它面前就像是要全部推翻重做一样。”
听罢，农泽微微一笑，心下了然。
当时提交的研究报告里有些内容与姚铁刚等人原先理解的方式确实存在很大区别，只是没想到实际差异这么明显。
军事科技中关于量子的部分，关键在于揭示宇宙基本粒子所具备的波动性与粒状共存这一性质。
物理教科书上有过一个着名案例，就是光的基础特性的实验，其中包括双缝实验。
同时还有一个重要特性叫做“波粒二象性”。
但在教学资料里面往往只强调了它的干涉现象，至于二象性就一带而过，仅仅告诉学生们光具有这样一个特点，却没有解释原因。
其实道理很简单：微小粒子在整个空间内既会快速传播，又会在超高频率下振动。
这意味着粒子既有物质也有能量两种特性。
为了证实这一点，科研人员曾经做了大量测试，在经典案例中发现众多光子经过缝隙时会发生相互影响。
随后他们尝试发射单一光子进行测试，结果让人吃惊——即便只有一个光子通过也会产生同样的干涉图像。
这件事显得非常神秘，因为在我们的一般认识中，孤立的光点不可能同时穿过两个位置，毕竟这并不是在制作特效分身。
于是研究团队又设置高速摄像机观察整个过程，希望找出真相。
诡异的现象出现了：只要监控设备工作的时候屏幕只会显示出两道平行光线；一旦移除仪器则条纹再次显现。
这就好比光点有自我意识一般，始终徘徊在存在与否之间，仿佛察觉到外界目光的存在，跟我们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似的。
那次实验让很多学界人士震惊甚至感到绝望，有人因此选择终结自己生命；但也有一群人在思考新的方向。
这些人提出了科学最终将回归哲学的观点。
然而这套数据库内却没有任何关于哲学的东西，只有代码和各种图表信息而已。
针对量子机器人的部分，程序直接将其特性转化为数字模型来进行模拟处理，不提供太多背景说明。
只需要根据指示输入相应参数便能够顺利解决问题。
那些长期困扰科学家们的复杂情况一下子就变得不再困难重重。
不过这种转变对姚铁刚等工作者来说也是一种挑战：明明按照新指南解决了所有障碍却又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量子领域的几个专家起初不太能接受这种有点空穴来风的设定，直到姚铁刚他们几轮模拟实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数据是不会撒谎的，之前困扰他们的难题确确实实解决了。
不过这样的结果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心里落下了个疙瘩。
别人的研究要么有理论基础，要么符合物理常识，到头来他们这儿呢？没有理论依据，只有冷冰冰的数据和代码，这算哪门子解释啊？
凭空来的？其实农泽想跟他们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总不能照搬说什么
“系统老大哥”
之类的假设吧？这也太离谱了吧。
别再多愁善感了，赶紧收拾好去洗漱休息吧。
要不行的话，让姚铁刚在苹果树底下演一遍得了。
总而言之，成果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东西他都不在乎。
归根结底，科学界的那种刨根问底的精神，农泽还真是没怎么体验过。
经过将近20天的辛勤工作，农泽设计的舰载机系统终于接近完成。
在此期间，他还检查了军事研究院里各个研究小组的工作进度。
大家都很给力，加班加点赶工期，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年底之前开始建造空天母舰项目指日可待。
只是造船厂那边还有相关的分系统的工程还没时间去查勘情况。
今天早上起来，打算先去研究院餐厅吃早餐，在路上就感觉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劲。
平日里这个时候应该挤满了人的餐厅，现在几乎是空无一人。
正纳闷呢，虞院士来到了他身旁：“小泽，早餐吃好了吗？”
“吃完了，虞老，正打算回办公室。”
“上午有个关于我们空天母舰的会议需要你参加，而且上级领导特意指出要让你坐他旁边。”
“好的，我知道了。”
农泽明白了同事们为何这般严肃紧张——因为见到大领导可是难得的机会，平常只能在新闻里看到的人，如今亲自来访。
他和虞院士离开餐厅时，发现警卫已经开始了值守任务。
“听说军方已经开始管控门口这条路了？”
农泽问道。
虞院士点点头，“确实是早晚会采取的动作。
最近有些可疑活动促使事情提前了些许，但安全部抓获了几名嫌疑人，并且只审出来一些小鱼小虾之类的信息。”
“交通规划局正在计划新的高架桥路线，尽量减少对公众出行的影响。
否则鉴于咱们目前项目的敏感程度，估计安全局的人天天得在这里守着了。
现阶段外围已经被武装部队接手，内部由特种部队保护，就连空中也安排有人值守，不允许任何未授权飞行器进入此地。”
农泽对此表示理解，毕竟项目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各种暗中打听情报的小动作也开始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