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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些日子的打听,陈灵犀也略知道些鲁门和墨门之间的恩恩怨怨。

当朝数十年来,两家明争暗斗,谁都不肯服谁,那是尽人皆知的事。

如今墨门一去,就只剩下鲁门一家独大,不管真相如何,陈灵犀和大多数人一样,都认定墨家箭楼爆炸是鲁门在暗中搞的鬼,毕竟墨家一去,他鲁门可是受益最多的一方。

但这也丝毫不影响他陈灵犀去鲁门学艺。

证明了身份后,掌柜的便不再阻拦,陈灵犀丝毫不愿耽搁,立刻跑去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随公孙盘前去。

“鲁大哥……”

“我不姓鲁。”

“啊,你姓公输,我心里只想着鲁门鲁门的,叫错了莫怪,不知道你们让我过去什么事?”

“我不清楚,反正家主让我来找你,至于找你干什么,你去了自然就知道。”

陈灵犀当然希望公输胜慧眼识人,收他做弟子,就算当不成弟子,当个学徒也行,哪怕是让自己跟着鲁门弟子干些杂活……

嘿,不能妄自菲薄,既然他们主动请我过去,总不会薄待我吧?

胡思乱想着,跟着公输望出了客栈,没走几步,路边停靠着一驾马车,车夫拉开车帷,陈灵犀看着车厢的高度有些为难,公输盘从后面托着他一把上了车,自己随后跟着上了车。

不旋踵马车驶入一座宏伟的宅邸,陈灵犀身在马车车厢内,看不到宅门上悬挂着“公输府”三个字的牌匾。

马车驶入后院停下,公输盘带着陈灵犀回到前院书房,拜见公孙胜。

不巧的是,书房中还有一名客人,公输盘只能拉着陈灵犀在一旁等候。

“咦,那人……”陈灵犀见到书房里的人颇感讶异。

“嘘……不要多嘴!”公输盘阻止了他的胡言乱语。

等这名客人出来后,公输盘方领着陈灵犀进去。

“那人长相好怪!”尽管公输盘不让说,陈灵犀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

公输胜相貌堂堂,和陈灵犀想象中那种做惯了木工活的木匠截然不同,自然,身为鲁门首脑,公输胜自然无需再亲自动手制作神机,且他在朝中为官,早养成了颐指气使的气度。

不知他刚才是送客,还是听说陈灵犀来了,人站起身子,显得随和有礼。

在他身后的桌子上,正摆放着那只张君师制作的地动仪。

“你就是陈灵犀?”公输胜捻着胡须问。

“不错,见过公输大人。”陈灵犀连忙跪下来磕头,这次倒没有叫错。

“嗯?哈哈哈……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来,起来说话。”

“是。”陈灵犀起身,拍了拍膝盖。

“我听宁府司说,你对这只地动仪的拆装很熟练?”

“那也算不得什么。”

“可否拆给我看看?”

“当然可以。”

陈灵犀知道他是在考验自己,来到桌旁,卖力地拆解起来,比起在神机府,他认定这次拆装关系着他此后的命运,因此格外卖力。

刚拆到一半,一名小女孩走了进来。

“爹!”

“是菁菁,你来干什么?”

“娘让我学女工,我不愿意,她就训我……咦,他是谁?”

听到小女孩的名字,陈灵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女孩也认出了他。

“这不是昨天我去神机府碰到的那小子吗?”

陈灵犀的年纪要比小女孩大个两三岁,听她如此无礼地称呼自己为“小子”,心中颇感不舒服。

“别这么没礼貌,他叫陈灵犀,你看看人家干活时的认真样子,你要是能有他一半用心,凭你这么聪明,还有什么学不会的?你娘又怎会骂你?”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嘿,这几个小球好玩!”菁菁一把从桌上拿起两个小球。

这两颗小球正是地动仪的一部分,没有了小球,这地动仪也就不完整了,陈灵犀想要拿回来,手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去——

人家可是公输望的女儿呀,得罪了她,还怎么进入鲁门学艺?

公输望虽然对女儿十分宠溺,可是当着陈灵犀的面忽然变得严厉起来:“放回去!”

“我不要!”

“这是要……这不是咱们的神机,你别乱动,你想要这种小球,咱们仓房里有的是,你去那里拿,不准在这里捣乱!”

“哼!我才不稀罕呢!还给你!”

女孩将两只小球一扔,转身跑开了。

“嗐,这孩子让人惯坏了!让人笑话!”

陈灵犀默默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两颗木球,心中也对女孩生出些反感,只是不好表现出来。

“女大十八变,长大了就好了。”陈灵犀故作老成的说道。

“希望吧,你继续做。”

拆完又装好后,公孙胜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以前跟人学过这门手艺?”

“没……我一直在客栈里干活。”

“那你跟谁学的这个地动仪的拆装?是张君师吗?”

“不是,他没有教过我,是我自己琢磨的。”

“啊,你自己琢磨的?”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这里有个鲁门制作的玩意,你看看能不能拆了再装上。”公输胜掏出一件精巧的塔装结构。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鲁门最寻常的东西——鲁班锁,你试试看。”

陈灵犀还是第一次听说鲁班锁,他接过来后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看——

这个鲁班锁是由二十多根木条组合而成,因为木条上的隼构,所以可以相互卡住,让整个鲁班锁组合起来后浑然一体,完全看不出组装的顺序。

陈灵犀尝试着抽动其中的几根木条,但木条卡得很结实,全都纹丝不动。

他心里明白这是公输胜对他的再次考验,可是他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感到公输胜两道目光盯在他身上,让他感觉火辣辣的疼。

“别着急,初次拿到鲁班锁的人都会这样……”公输胜越是安慰他,他心中越是混乱,脑子里更是一团糊涂。

不过他也没有放弃尝试拆卸,他接连尝试了几根可能是关键的木条,终于,在鲁班锁的底部找到一根略微晃动的木条。

就是这根关键的木条了——陈灵犀霍霍而动,他没有鲁莽地去抽动木条,而是仔细看了看这个鲁班锁的机构。

一瞬间,他的脑海恢复清明,整个鲁班锁的构造似乎出现在他眼前。

他轻轻拨动另一根木条,然后再抽动这根木条,从错开的一点空档中抽出第三根木条……

鲁班锁的关键就在第一步和第二步,只要找到关键所在,剩下的全都可以迎刃而解。

看着桌子上散乱的二十多根木条,陈灵犀叹道:“好精巧的结构。”

不过他还记得公输望是让他拆装,而不仅仅是拆开,于是他又按照之前相反的顺序,不假思索地将鲁班锁再给装好。

就在他还不能确定有没有入公输望的法眼而惴惴不安时,公输望早已震惊不已——

这个鲁班锁乃是鲁班锁中比较难的一个,即使是跟人说了如何拆解,那人也未必能够解得开,想不到陈灵犀不但马上就能找到关键,快速拆开,还能立刻给装上!

这种犹如璞玉般的天分万中无一,当真是可遇不可求!

“以你的灵性,在客栈里过活可惜了,你愿不愿意拜入我门下,跟我学习鲁门神机的本事?”公输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问。

“我……”陈灵犀只觉喉头发干。

“你不愿意?”

“我愿意!”陈灵犀又要跪下磕头。

“不用跟我磕头,我早已不收徒弟,你可以跟……嗯,你跟我兄弟公输望学吧。”

“谢……师伯!”陈灵犀开心地差点落泪。

终于不用去荆州找张君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