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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聂宅。

半夜里颜凉睡不着,来到黄太邪房间。

笃笃笃……

“进来。”

“黄师兄,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你说。”

“你早就知道咱们会来聂公远这里,所以提前准备了梨精丸,是不是?”

“不错,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对不住啦。”

“以黄大哥的脾气,怎会和聂公远这种人结交?他这种人品……”颜凉倒不是来找黄太邪问罪的,只是觉得奇怪。

“也算不上什么结交了,我有一次路过淮河的时候,看到他在渡船上对着淮河咳嗽得摇摇欲坠,差点坠河,便顺手拉了他一把,这小子倒也知恩图报,认定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此后便断断续续有些来往。”

“哦,原来如此,我说呢,以黄大哥的人品,怎会和他成为好友……”

“你看他院子里制作的那些动物如何?”黄太邪问。

“那些动物虽然都像真的,却又一眼假,有些……”

“有些什么?”

“我也不太能说得上来,他制作的那些动物给人一种鬼气,啊,是了,好像烧给死人的纸人纸马似的,没有一点生气。”颜凉道。

黄太邪听到这里,看着外面无尽的黑夜,饶是他见惯了江湖风浪,也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一阵风吹开了窗户,吹得桌子上的油灯火光摇曳不定。

“啪!”

一只飞蛾撞在墙上死去。

“这么大的宅子,只住了他们一家几口人,哦不,只住了他一个人,其他人都是下人,黄大哥,你不觉得这太奇怪了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一个人就只能住小房子?况且一个人虽然犯了错,不能代表人品,子不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又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总不能揪住他过去的事不放?咱们来到这里,他能请我们食宿,作为朋友,这不就够了么?”黄太邪竭力维护聂公远。

“可是……”颜凉还想再说什么。

“没什么好可是的,夜了,你也早点歇息吧。”黄太邪打断了他的话。

“那屋子太安静了,我睡着害怕,黄师兄,我跟你在一个屋子里睡吧。”颜凉忽然说道。

“你都这么大了,竟然还不敢一个人睡觉?”黄太邪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嘿嘿……”颜凉尴尬一笑。

“那行,你在我屋睡吧。”黄太邪同意了。

两人的谈话看似轻松平常,似乎有说有笑,实际上两人说这些话时正襟危坐,脸上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哪有丝毫说笑的样子?

原来两人在说话的同时,黄太邪从颜凉说到那些动物好像给死人烧的纸人纸马时,就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聂在偷听!”

这个聂值得自然就是聂公远了。

“他为什么偷听?”

颜凉一边说着话,一边也用茶水在桌上写字发问。

桌子上的茶水干得很快,即使有些水渍,可是也完全看不出曾写过什么。

“我在查一个案子,聂有嫌疑。”黄太邪写道。

“什么案子?”颜凉写道。

“此事复杂,回头再说。”黄太邪写道。

颜凉带着一肚子疑问,对黄太邪拜访聂公远一事更加捉摸不透。

本是护送自己和孟子洲去京城的,却因为黄太邪查案而让自己陷入这种险境,会不会得不偿失呢?

黄太邪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颜凉本想睡在椅子上的,黄太邪却招呼他上床。

两人用被子蒙住头,再小声说话,就不担心被聂公远听了去。

“黄师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颜凉小心翼翼地问。

“你刚才想的没错,这聂公远人品不行,他所谓的改过自新,可能只是给人看的幌子,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了不想让他看出我在暗中调查他,也只能跟他虚与委蛇。”

“那你之前怎么不跟我和孟师兄说一声……”颜凉想不通。

“哼,以你们两个江湖经验浅薄,若是拜访之际心中有鬼,三两下就会被聂公远看出来,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黄太邪道。

“究竟是什么案子?”

“淮阴一带出了几件骇人听闻的凶杀案……关键这些案子行凶过程都十分残忍……唉,我都不忍说给你听了……”

“快说吧,我不会害怕的。”

“你想听?”

“想听,快说吧。”

“几个被谋害的人,他们的人皮都被整个地给剥了下来,据仵作勘验,这些人都是活着的时候被剥的皮……”黄太邪小声说道。

“什么?!”颜凉听得浑身颤抖,差点把两人身上的被子给抖落。

黄太邪赶紧按住被子:“你小声点!聂公远如果听到肯定会起疑心的……”

“他的房间距离这里这么远,他是怎么听到咱们这屋里的动静的?”颜凉不解。

“你是做神机的,还不知道这点伎俩?他用两个竹筒,中间用空心的芦苇杆连接,一个竹筒倒扣在咱们屋外的墙上,一个竹筒扣在他耳朵上,这个东西就叫做千里耳,利用千里耳他就能听到咱们屋里说话的声音。”黄太邪跟他解释道。

“千里耳?竟会有这种东西,那咱们在这里说话,他能不能听得到?”

“千里耳只能听到远处较为响亮的声音,咱们躲在被子里说话,估计他就听不到了。”

“黄师兄,如果凶案是聂公远犯下的,他活剥人皮做什么?”颜凉问。

“做什么?聂公远沉迷于各种傀儡神机,我推断他不单单满足做些牛马猴之类,还想凭借着一己之力做出超过慕容家的傀儡来,他活剥人皮……”黄太邪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过这已足够让颜凉听懂,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你是说……你是说他想用真正的人皮来做傀儡?”

“唉,我也只是推测,并无真凭实据,否则我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除了这个目的,凶手还要活人的人皮做什么?”黄太邪道。

“用活人的人皮做傀儡……当真残忍至极!”颜凉又惊又惧又觉得恶心。

“慕容家的傀儡不是用人皮来做的吧?”黄太邪问。

“当然不是,慕容家专门有傀儡画师,我还去拜访过,他们给傀儡脸上蒙得是猪皮,头发眉毛都是一根根地植入,又画出口唇鼻子,捏出耳朵,哪有……哪有用活人来做傀儡的?”

“也许活人更像真人。”黄太邪推断道。

“不,慕容家的傀儡画师说了,人皮虽然更真,可是一旦剥下来,不久就会干瘪,根本不能长用……”

就在两人躲在被子里小声说话的时候——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