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却没有搭话,反而从沈初心身边擦肩而过。
此举,却刺激到了沈初心。
最近姜非风头正盛,还扭转了之前的臭名远扬。
沈初心实在是不甘,更是不由的生出妒忌。
她微微变了变脸色,喊道:“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没礼貌?别人和你说话都不理不睬的,是因为生我气吗?”
一贯的茶言茶语。
姜非脚步一顿,回头冷眸看向沈初心。
嘴角弧度上扬,没好气道:“少惹我,滚。”
沈初心双手紧紧抓着衣角,脸色愤然,随后又立马转换成了无辜、受伤的神情,咬着唇,委屈的看向了一旁的男人。
她什么都不用做,顾汀却心疼的拧起眉头。
双眸凌厉的看向姜非,立马替心上人打抱不平道:“姜非,你没必要对小初甩脸色,小初没有对不起你,退婚是我执意而为,你有任何不满大可冲我来!”
姜非嗤之以鼻,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冷冷从嘴里扔出一句话:“你也滚。”
话落,她转身要走。
却被生气的顾汀拦下。
他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怒吼道:“站住!”
“裴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不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就能进,我奉劝你…”
他劈头盖脸的一顿嘲讽。
“你最好闭嘴,否则我会让你知道管不住嘴的下场!”姜非眸子逐渐变冷,眼中的锐利仿佛能将人凌迟,千刀万剐。
顾汀愣住,神情有些恍然,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以前的姜非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她的眼神永远都是带着讨好和仰慕的,也便是如此。
他才会对她这么肆无忌惮。
沈初心看着顾汀的神情变化,心一紧。
随即她连忙站出来扮演着解语花的角色,解释道:
“姐姐你别生气,汀哥哥他不是骂你的意思,他,他只是担心你,裴家是个重规矩的世家,你若是不请自来,冒然闯进去,惹怒了裴家,届时恐怕连爹地出面都收不了场…”
这时,裴家气派的大门突然打开,管家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
沈初心看到后,立马恢复成在人前的好形象,也不再倨傲,用下巴看人。
顾汀冷哼一声,沉着脸站在那儿,等着管家过来。
两人都下意识地认为管家是来迎接他们的。
殊不知,裴家管家却是直径走到姜非面前,毕恭毕敬道:“请问是姜小姐吗?”
姜非点头,她一向明事理,看着别人笑脸相迎,脸上的怒色也收敛了些,缓和了下来。
“姜小姐请跟我来,老夫人已经等您多时了。”裴家管家和蔼的说道。
姜非再次点头,抬脚走人之际,不忘回头白了身后的两人一眼。
沈初心瞪大眼睛一脸惊愕,同样顾汀也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敢相信姜非会认识裴老夫人…
更不敢相信裴老夫人对待姜非的态度。
她究竟做了什么?
等姜非跟随管家走进裴家大门,沈初心回过神来,忙是着急的看向顾汀询问:“汀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真认识裴老夫人吗?”
顾汀脸色隐晦不明,他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裴家大门,沉思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待会我去问问二少。”
——裴家后院。
管家引领着姜非穿过一条条的走廊,绕过庭院的花园,再到后院。
一路上,姜非沉默不言,却在默默观察着四周环境。
裴家的房屋建设一看便是专门请人设计过,无论是风水,还是居家住人,都是顶好的。
但越往里走,姜非隐隐听到潺潺的水声。
她眉心一皱,眼神不停的寻找着水声的来源。
很快便注意到了祠堂旁边有个喷池。
“这个喷池之前是池塘,但因为早几年总是引蛇之类的,便直接把水抽了将池塘填了,后来老夫人请高人来看事,说是这块地方不能没水,便造了个小喷池。”
管家注意到姜非的关注点,笑着解释道。
姜非点点头,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只是她眸中多了些意味深长。
很快去了祠堂,管家让姜非在旁边的禅房里等。
没过多久,裴老夫人便不疾不徐的从祠堂里过来。
老人家身上还沾染着淡淡的烛火味,可见在祠堂里待了不少时间。
“姜大师,我终于把你等来了。”
姜非听见动静,转身淡淡的看向裴老夫人。
面对长者,她态度谦虚,稍稍温和道:“老夫人叫我小姜就好了。”
裴老夫人眼中全是欣赏,和颜悦色的讲道:“小姜师傅在网上的每一场直播我都看了,你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上次是我祁儿不懂事冒犯了你。”
“你千万不要介意。”
姜非摆摆手,坦然道:“没事,我要是介意就不会来了。”
裴老夫人见状,心里松口气,之后便开门见山,说出请姜非来的目的:“这次我只要是请小姜师傅来帮我看看祁儿…”
姜非神情顿了顿,她脑海里再次呈现出裴祁安那张不似凡间物的脸。
裴老夫人不墨迹,二话不说就从桌上抽屉翻找出盒子,再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红纸,递给姜非。
“这是祁儿的生辰八字,小姜师傅帮我看看如何?”
姜非不明所以然,但还是伸手接过。
可打开红纸,看到上边的字后,眉心微蹙,有些困惑道:
“裴、裴先生的八字看上去没有不好,反而是个大富大贵,终生顺遂的命格。”
裴老夫人眼中一暗,低声道:“这些年我请了不少风水先生,可每一个先生都这么说,可偏偏我家祁儿总是怪病缠身,命运多舛。”
姜非秒懂,她收起红纸,心想着:看来裴家不止裴老夫人被借运。
这个好看的裴先生也难逃荼毒!
“老夫人要是信我,不妨跟我讲讲裴先生身上发生的事情。”她声音里仿佛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话音落下,裴老夫人眼含泪光,开始娓娓道来:“这便要从十几年前说起,这孩子很小的时候,有个云游道士路过家中。”
“祁儿童子下凡,养不大成人,要回归天上的,那时我气极了把人赶走,没放心上,偏偏在祁儿八岁时出车祸。”
“他死里逃生活了下来,可同车的父母却双双身亡,再到后面,每逢两三年便会出一次意外…”
吱呀一声,裴老夫人话还没说完,禅房的门却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