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嘉回头看了眼姜非,点了下头:“是,咱进去吧。”
他抬脚刚要进,这时连母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看到是欧阳嘉,面无表情的打了声招呼:“来了。”
“是,连伯母。”欧阳嘉是从底层做起的人民百姓,他俊朗的脸上充满笑意:“我带来了…姜女士。”
连母听见姜非来了之后,目光迫不及待的往他身后瞅。
当看到姜非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愣在那儿。
嘴里还不知嘟囔了些什么,眼神不善。
接着连母突然扭头朝着屋子喊了声:“老连,欧队把人带来了。”
里屋没动静,一片静谧。
连母像是等不及了,瞅了几眼姜非,眉头一皱,掉头往屋里走去喊人。
“我们先坐会儿。”欧阳嘉倒是轻车熟路,他领着姜非进屋,坐在红木椅上。
连家客厅不大,家具也不多。
出了一张茶几,一台电视机之外,只剩下这一张稍微昂贵的红木椅。
看上去,很是清贫,不太像做生意的富有人家。
伴随着窗户吹来的阵阵冷风,屋子里那股烛火味更重了几分。
甚至还有吱吱作响的木地板声。
突然间,房屋里传出一阵阵低沉的喘息声,紧接着是急促脚步声。
姜非把头扭向欧阳嘉,问了一句:“你听见了吗?”
大白天的,欧阳嘉望着姜非那双黑眸,却莫名的感到骇人。
他生出一身冷汗,咽了咽口水,问道:“听见什么?”
姜非敛眸,神情淡然地坐在椅子上等连家父母,却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
连母搀扶着连父,颤颤巍巍的从里屋走了进来。
欧阳嘉十分热心,见状连忙起身去扶连父:“连伯父,你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姜非冷眼旁观,目光穿过连父、连母落在紧闭的房门上,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那一阵阵喘息声原来不是年迈的连父发出来的。
紧闭的房门仿佛也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
她看得入神,脑海里不由地想起之前小连上次连麦她时说的话…
看来,小连的精神分裂是有原因的。
“你就是网传的姜大师?”连父坐定后,情绪还算稳定的问道。
他沙哑的嗓音将姜非注意力拉了回来。
姜非点点头,目光看向连父:“嗯,小连的事我听说了,我很抱歉没有及时看到私信。”
来时她答应过欧阳嘉,会给足面子,做做人情世故。
谁知,话音落下,连父很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她气愤道:“你,都是你,害得我女儿!”
“如果不是你瞎说我女儿有精神分裂,她也不会跑去什么精神病院检查,遇到庸医住院一时接受不了跳楼!”
饶恕是姜非见多了蛮狠不讲理的人,但听到连父这番话还惊得瞳孔睁大。
什么歪理。
这也能怪她?
好典型的有病看医生怪医生例子!
“欧队,你怎么看?”姜非不想和老人争吵,她把头一扭,把问题交给了身为警察的欧阳嘉。
欧阳嘉眼中满是诧异,对连父的说法感到荒唐。
他顿了下,咽了咽一口水,连忙劝道:“连伯父,你这番话说的过分了,小连受伤,我知道你作为父母的,心里难受,但也不能怪别人吧。”
“小连是自己给自己的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跳楼,这与任何人都无关,当然咱们作为家属,能够给予最大的谅解和宽慰肯定是最好的。”
一通长篇大论。
不仅没能说服连父,反而把人激得脸红耳赤。
“你别说了,我看出来了,你跟她是一伙的!”连父气愤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连母见状立马上前拉住他胳膊安抚。“老头子你快别急,医生说了高血压不能太激动!”
欧阳嘉作为人民警-察,也热心的上前抚平连父的情绪。
姜非淡淡瞥了三人一眼,随后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
终于,让她发现了破绽。
左手边立着一个屏风,屏风刚好挡住客厅。
使得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
屏风后面放了一个长桌,上面上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外落了一堆的灰烬,而炉内还插了一大把香。
一看便知这香炉是常年点着的。
不会轻易断了香火的。
但一般,都是逢年过节或是什么节气才会烧香。
哪有人天天烧香?
不正常。十分不正常!
姜非半眯起着眼,这时她还留意到,香炉旁还放了很大束的桃花。
桃花开的很旺。
色彩鲜明,但是假的…
顿时,她脑海里想起欧阳嘉说的话,连家人很担心小连的终身大事。
也就是说,可能找人给小连招桃花!
刹那间,桃花阵三个字就眼前划过。
“敢问两位老人家,你们是不是在家里供奉了什么?”姜非心直口快,她话音落下。
那连家父母脸色齐齐一变,往她这边看过来。
欧阳嘉也怔愣住,他进门开始就闻到了一股香火味。
但没放在心上。
他以为是小连出事后,连伯母在烧香拜佛求平安。
“伯母信佛吗?”姜非又追问道。
连伯母下意识地拿眼看向丈夫,神情有些奇怪。
反倒是连伯父很是激动:“关你什么事?小姑娘家家别多事。”
“恕我直言,二位让欧队来找我,无非就是想解决小连的事,既然我人来了,那我也不怕告诉二位。”姜非情绪丝毫不受影响,照样淡定道:
“二位找的看事先生可不是什么好人,准确来说,你们委托的那位亲戚,并不是好心帮你们。”
“你什么意思?”连伯母听闻脸色一变,似乎察觉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找人…”
不等她说完,连父急急忙忙打断道:“你别胡说八道,我弟不可能害我。”
姜非嘴角勾起,冷笑一声,真被她猜中了。
“用假桃花布阵,二位也不怕招来阴桃花,反而害了小连吗?”
“怎么可能?我们是小连的父母,怎么可能会害她!”连母急急否认。
“你别在欧队面前给我们泼脏水,以我看,你就想推脱责任!”连父梗着脖子,更是怒红眼睛。
仿佛眼前的姜非才是罪魁祸首。
姜非眸光逐渐冷下: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