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心中有了计较,脸上堆起笑容,转头看向邋遢道士,略带讨好地说道:“道长,一路上看您言行做派,就知道您见识非凡,在这修行界定是见多识广。”
邋遢道士一听,顿时眉飞色舞,胸脯一挺,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自然,道爷我行走江湖多年,这世间罕见之物,不说全部,起码十之八九我都能一眼辨出。”
驴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苦恼地说道:“实不相瞒,我前些日子偶然得了个物件,像个铁疙瘩似的,我瞧着古怪,却又实在弄不明白是什么东西。”
说着,驴子装作不经意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铁疙瘩。
这铁疙瘩,徐天娇认得。
正是那幽冥夜的神器。
那日,在百花宗的天空,天讹斩杀了幽冥夜后。
便将幽冥夜的储物戒指扔给了徐天娇。
而里面的神器,自然被贪心的驴子搜刮一空。
神器一现身,顿时霞光四溢,周围的灵气如同受到牵引一般,疯狂地朝着神器汇聚,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从神器中传出。
周围的食客都被这一幕吸引,纷纷转身看来。
邋遢道士和和尚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邋遢道士的喉咙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心中暗忖:“这……这绝对是顶级神器,若是能弄到手,我实力定能更上一层楼!”
和尚也同样心中大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但很快便掩饰过去。
邋遢道士强装镇定,干咳两声,摆了摆手说道:“小兄弟,你这东西嘛,看着花哨,实则没什么大用。也就是唬唬外行罢了。”
驴子心中冷笑,脸上却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啊?不会吧,道长,我怎么感觉这东西挺厉害的呀。”
和尚在一旁帮腔,一脸诚恳地说道:“小兄弟,你听道长的准没错。贫僧乃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妄语,这修行界的门道多着呢,你一个年轻人,难免看走眼。”
驴子微微皱眉,有些不舍地说道:“可是,我觉得这东西说不定有大用处呢。要不,我再留着研究研究?”
说着,作势要将神器收回储物袋。
邋遢道士见状,心中大急,连忙说道:“哎哎哎,小兄弟,别着急收起来嘛。虽然这东西对你用处不大,但道爷我倒是有个物件,兴许能和你这铁疙瘩互补一下。”
驴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装作犹豫地问道:“哦?道长说的是什么物件?”
就在邋遢道士准备介绍自己的罗盘时,和尚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拦住邋遢道士,急忙说道:“小兄弟,且慢!贫僧这里也有不少好东西,说不定你会感兴趣。”
说罢,和尚伸手往自己那看似狭小的僧袍里一探,像是变戏法一样,竟然源源不断地掏出一堆宝物。
有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瓶,里面隐隐有丹药的香气溢出。
还有刻满符文的竹简,竹简上的符文闪烁不定,似乎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更有一把小巧的宝剑,剑身虽短,却透着森冷的寒意,让人不敢直视。
邋遢道士见状,急得跳脚:“你这和尚,凑什么热闹!这是我先看上的。”
和尚白了邋遢道士一眼,对驴子说道:“小兄弟,你瞧瞧贫僧这些宝物,哪一件不是难得一见的宝贝?随便一件都比那道士的东西强。用这些换你这铁疙瘩,你绝对不亏。”
驴子看着眼前这一堆宝物,心中暗喜,脸上却装作不为所动,摇了摇头说道:“大师,您这些宝物确实不错,可我总觉得我这东西是个稀罕玩意儿,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所以我还是不想换。”
和尚一听,有些着急,又从那堆宝物里挑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散发着五彩光芒的珠子,珠子周围的空间都泛起丝丝涟漪,他急切地说道:“小兄弟,你再看看这个,这可是五彩灵珠,对修行有着莫大的助益,有了它,你修炼速度能提升数倍,用它换你这铁疙瘩,你可赚大发了。”
驴子依然坚定地摇头:“大师,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是觉得我这东西更珍贵些,不能换。”
邋遢道士眼见和尚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打动驴子,心中一横,咬了咬牙,连忙把胸前的罗盘取下来,说道:“小兄弟,别听这和尚瞎忽悠。
道爷我拿出这罗盘跟你换,这可是我师门传承之宝。
不仅能精准探寻天地间各种灵脉、宝物的位置。
还能在关键时刻施展强大的护身阵法,就算面对比自己高出几个境界的强敌,也能保得一命。
这可是世间罕有的宝贝,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用它换你这铁疙瘩,你绝对不吃亏。”
驴子假装思索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那……好吧,看在道长如此有诚意的份上,我就跟您换了。”
邋遢道士心中大喜,生怕驴子反悔,连忙一把拿过神器,然后将罗盘递给驴子,笑道:“哈哈,小兄弟果然爽快!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道爷我。”
徐天娇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观察着局势。
而此时,和尚看着两人完成交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几人酒足饭饱之后,各自散去。
徐天娇领着驴子前往衙门打完卡,便径直回到了他们的住处。
他们的居所坐落于湖边,原因无他,只因驴子深深迷恋上了这衡阳湖的大闸蟹。
一回到房间,驴子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迫不及待地掏出那罗盘,嚷嚷道:“快,赶紧研究研究,这罗盘到底该怎么用?”
徐天娇从驴子手中接过罗盘,刹那间,脸色陡然一变。
驴子见状,心头一紧,忙不迭地问道:“咋回事?难道这玩意儿厉害得太离谱,把你给吓到了?”
徐天娇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沉声道:“咱们被那臭道士算计了,这根本就不是他之前拿出来的那个罗盘。”
驴子听闻,脸色瞬间僵硬如石,满脸的难以置信:“你是说,这罗盘被掉包了?”
徐天娇面色阴沉似水,缓缓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啊!我可是一直紧紧盯着这罗盘呢,他哪有机会动手脚?”驴子满心狐疑,仍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徐天娇咬着牙,恨恨地说道:“看来,咱们都小瞧这两人了!这臭道士和那和尚,绝非泛泛之辈。”
驴子气得暴跳如雷,怒喝道:“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包罗盘,岂是简单人物?对了,你那魔眼关键时刻怎么没发挥作用?”
徐天娇一脸尴尬,无奈解释道:“我这魔眼虽说神通广大,可也有副作用啊。”
用魔眼去透视一个许久没洗澡的臭道士,一个肥的流油的臭和尚?
徐天娇怕自己恶心的十天吃不下饭。
驴子懒得与他纠缠这些,猛地起身,气冲冲地夺门而出,一边走一边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的,竟敢算计到你追风爷爷头上,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他,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然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
徐天娇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紧跟其后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