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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白舒回了头。

莞春草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一般的茶会,不会宴请这么多人,除非出于什么目的,或笼络人心,或需要在人前露脸。

关白舒能被围在人群之中,显而易见林家举办茶会的目的是为了她。

再加上关白舒不需要任何佣人的指引就来到这里,还特别远离宴会厅那边,可想而知她对林家十分熟悉。

不但熟悉林家,身为客人在没得到主人家的同意,就随便进出房间,肆意点烟吞云吐雾,这实在不合规矩。

就算林太太特别介绍关白舒是海外的公司主理人,那跟林家也属上下级的关系。

上下级关系更不可能放肆到如此地步,否则视为居功自傲。职场的大忌。

当然林太太这么看重一个海外主理人,大可以跟着公司高层在商界各方人士面前着重介绍关白舒,但林太太没有。

林太太选择在这群太太们面前介绍关白舒,就说明关白舒日后的身份跟这些太太们的交集不少。

不是主理人,还侧重介绍给这帮太太们相识,要不是自家人,没有人会做这亏本的买卖。

不过林太太没有当面介绍出关白舒的真实身份,那些太太们也没得到风声,可关白舒又如此肆无忌惮地在林家出入。

说明她的身份,至少是林家的准媳妇。

那么莞春草这声“林太太”也并无过错。

关白舒终于露出真正的笑脸:“你很聪明,莞小姐。”

莞春草也笑了笑:“我不否认这点。”

两人笑完同时站起来,从两边一起走向落地窗前。

窗外好像起风了。

那簇红花被吹得东倒西歪。

“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关白舒隔着落地窗欣赏起那簇被吹歪的月季。

莞春草看了看漆黑的夜色:“应该不会,只是起风了。”

关白舒也看向灰暗的天空:“嗯。”

两人就站在落地窗前,站在那簇快要被吹倒的月季面前,看她们的背影像在观赏夜景。

可窗外除了花,就是刮起的风,和昏黄的灯光,没什么可观赏的。

莞春草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她说:“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

这些事关白舒不说,这辈子她也不会知道。

打听不来,许慕余更不会主动交代。

所以她很谢谢关白舒愿意告诉她。

“就是林太太轻蔑的表情有些僵硬,侮辱人的话除了那几句,就没别的了。”她笑。

某种程度上,关白舒和许慕余真的很像,骂人、侮辱人的词汇量少得可怜。

关白舒手背在身后,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抱歉跟你说了那些难听的话。”

莞春草勾唇:“我接受。”

接受得坦然,更让关白舒不好意思,她低了下头,又仰起:“我不得不那么做。”

“就算听到你在于秀身边,在那些太太面前,说出那类迂腐的话,也不能确定你到底是出于真心,想要借此机会抹黑于秀,还是你单纯的跟于秀不对付。”

莞春草当然理解:“我更应该谢谢你了。”

莞春草当然能理解关白舒。

她说出那么多难听的话,其实是在试探莞春草对许慕余的态度,更想试出莞春草的真实人品。

如果莞春草是个良人,那她就会顺势说出许慕余所经历的一切。

一个真心为许慕余思虑担忧的人,莞春草没理由不感谢她。

“如果他的身边再出现一个和于秀一样的人,他的人生该有多苦。他够苦的了。”

关白舒背着手转身:“人又能经得起多少次欺骗。”

“我知道。”

莞春草也转过身。

外面的风停了,身后那簇月季也不再摇晃。

她们很快就回到那个没有监控的拐角。

关白舒没有回宴会厅,佣人找来,说那位回来了。

两人就此道别。

走了几步,关白舒停下脚步回头。

莞春草闻声也回了头。

关白舒说:“我在医院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一个星期,都是他独自撑过来的。”

莞春草点点头,再次道谢:“谢谢你,关小姐。”

关白舒也点了点头,又走了。

莞春草也走了。

直到经过一扇窗,她才停下。

她看到窗外那些盛放的鲜花,并没有什么变化,连片花瓣也没被吹落,仿佛刚才没有起过风。

关白舒最后的话除了解释她和许慕余的关系,让莞春草不要多心。

也是在告诉莞春草,许慕余在医院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没有人。

许慕余经历人生巨变的时候,他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那些日子他要怎么度过,莞春草难以想象。

风又起了,应该带起一阵花香,莞春草什么也没有闻到。

她的手指勾起,有些后悔刚才没把剩下的烟带出来。

但她不是嗜烟的人,所以很快她就走了。

没有烟味,没有花香,还有香水味。

茶会进行得很顺利,莞春草回来坐到结束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结束后,于秀才想起莞春草,跟那些蜜友道别后,她才带着莞春草一起回家。

坐在回家的车上,莞春草一句话也没说,只转向窗外去看沿途的风景。

于秀跟那些太太们聊得很开心,还说起了郑太太想要介绍许一诚去他们家公司的事,还有赵夫人有个小姨子要介绍给许一诚相相看。

那些太太也就是客套两句,可于秀就是开心。

许一诚好不容易毕业回来了,拥有这么大好的前途,怎么不让她这个当妈的开心。

她高兴地比划半天,才发现莞春草过分的安静了,还一直在看窗外的风景。

于秀以为她没怎么看过城市的夜景,也跟着看了两眼,说城里的风景是不是和你们乡下的不一样。

然后又聊起她从前常带着许一诚去补习班,时常披星戴月的好不辛苦。

现在许一诚总算熬出来了,她也算熬出头了。

莞春草自从上车说了要回店里换了衣服再回家后,就没说过话。

于秀依旧反反复复地提及许一诚。

“你不知道那些太太是怎么夸我们一诚的,说他年轻有为,没两年准升总裁!哎呀,哪有那么快的,他那么年轻还要再熬两年的。”

“那个金太太也说她老公家的什么表妹跟一诚一样大,说那女孩的爸爸是海外银行的行长。我看倒是挺配的,就是不知道一诚怎么想,他还小,也许不急呢。”

“就我心急,当妈的恨不得把什么都捧到他面前。说来,还不是她们说的那些要给一诚介绍姑娘的话,让我也跟着急了。”

“后娘。”

莞春草忽地回头打断于秀:“要是我联合那些太太把你赶出太太圈,你会怎么样。”

说完不等于秀的回答,莞春草就已转回去继续看向窗外。

于秀呆呆地看着她。

之后,车里再无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