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抬手,一脸为难:“……好歹把这些收进去啊。”
麦麦激动地说:“好多青色级能量石,知知,你发了!”
“可是这些都是晏晏的呀。”知知很有原则,不是自己的东西不碰。
她不赞同地说:“不能因为他呆就骗他东西呀。麦麦,我们不能这么做。”
晏…雁…#:……谁呆?
麦麦愣住,愧疚得无以复加:“对不起,我贪心了……”
它不该因为想着升级、想着换个身体而见星币眼开,它要反省下。
于是,麦麦主动把自己关进小黑屋。
知知垂下眼眸。
她觉得,红衣留在这里她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也是种震慑,不能再贪心了,不好。
深夜。
裴肃回来后,见到那堆青色能量石,差点儿崴了脚,从树屋掉下去。
他揉了揉眼睛,震惊道:“出现幻觉了?!”
狼多余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裴肃理智回笼,觉得自己刚才那副模样有点蠢,清清嗓子,睨着他,轻挑眉尾,一本正经道:“刚才让你坐的战舰怎么样?”
“酷,特别炫酷!”狼多余浅棕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果然,星际的大人和幼崽,没一个能逃过战舰的魅力。
裴肃感慨。
瞧瞧,本来情绪多低落的幼崽,溜达一圈就精神了!
“这些能量石是战舰飞速运行不可缺少的材料,青色的更是珍贵,在星际难得一见。”他解释。
狼多余眨了眨眼:“难得一见?”
“可是我以前在坑里看见了很多啊!”他小声嘀咕。
兽人的听觉何其敏锐,裴肃当然捕捉到狼多余的话,大掌摁住他的肩:“你说什么?坑里看见了很多?你在哪里看见的?!”
裴肃激动三连问。
狼多余肩骨都快被捏碎了,少年龇牙咧嘴,挣扎着:“裴叔叔,轻点儿,疼死我了!”
裴肃松开手,着急道:“赶紧说!”
“中心区。我看到中心区有好多,不过青色的很难见到,黄色和绿色的多。”狼多余怕再被捏,连忙说道。
怕裴肃不管不顾去那里,他板着小脸,神色特别严肃:“裴叔叔,中心区很危险!”
“我听养我长大的兽人说,那里的兽人最低也是ss级精神力,战力很强,而且一个兽长八百个心眼,一不小心就会被算计丢到性命,你一个人千万千万别去。”
裴肃眼底闪过幽深。
危险么?他一个冒险者会怕危险?!
“放心吧,我不打没准备的仗,要去也得等我了解清楚那里面的情况。”裴肃从容不迫道。
不过,那什么中心区有稀有能量资源,不去是不可能的!
他岔开话题:“你还有个养你长大的叔?他人呢?”
狼多余脸上闪过思念,叹气道:“不知道。”
“他说他要回中心区报仇,离开后也没传回来什么话,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心里祝他成功吧。”
裴肃揉揉他的脑袋:“什么结果都是自己的选择。”
“嗯。”狼多余点头。
青色能量石实在太耀眼,裴肃都想睡在上面,痴汉般的一个个摸过去,他问栾:“栾,这些能量石是从哪里来的?”
栾说:“黑棺材里的那位。”
“他怎么会有能量石?”裴肃颇有些意外,他宁愿相信是君临那个最爱亮晶晶的臭小子有。
红衣青年的画风,和这玩意没有一点相近的地方啊。
栾看出裴肃眼中的情绪,笑着说:“他把你说的能量石当食物。”
食物……?!
裴肃第一反应是拿起一块,往嘴边送,用力一咬。
结果依然可想而知,险些崩掉前门牙。
兽人牙口结实,但也承受不住这样造啊!
更别说,星际苦营养液久矣,要是早发现这东西能吃,早给它吃干净了!
裴肃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腹诽道:“真是个怪人,连能量石都能吃。”
想起红衣那察觉不到尽头的精神海,他眼睛噌噌亮:“他精神力那么高,不会是吃能量石吃的吧?!”
栾嘴角抽搐,反问:“难道星际没人试过?”
……不会吧。
裴肃哑然失声。
是啊,怎么可能没人试过,肯定是失败了吧。
“这样也挺好的,免得能量石被吃完,飞船、战舰和机甲都没法用。”
他总会自我调解。
见时间已经很晚,裴肃让狼多余回屋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翌日。
绿园又一块地污染值达标,被裴肃和狼多余翻好。
知知醒来后,该摘的果子、该浇的水、该翻的地……全被做完了。
两个字:省心!
如往常一样吃完早饭——
看到堆在观景台的能量石,知知犹豫了下,走到围栏边,探身去敲黑色棺材盖。
“晏晏?你醒了吗?”
红衣青年不用睡觉,只是他不喜欢光,白天更愿意待在棺材里。
听见外面的声音,他睁开眼,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以作回应。
知知眼睛亮起来,收回手放在围栏上,下巴搁在手背上,声音甜美清软:“晏晏,你出来把能量石收回去啊,堆在那里很占地方。”
没反应。
“晏晏?”知知又喊一声。
哒,仍是敲棺材的闷响。
“你的能量石?”知知再提醒。
里面又一次没声音。
知知哭笑不得,耍无赖啊,这家伙到底是能听懂话……还是故作不懂啊?!
黑色棺材微动,往护栏飘来,离知知近了些,似乎想和她贴贴。
知知眉眼染笑。
近距离看,她发现棺材盖上的字很特别,整体像个人,看上去有种岁月流转的古朴深沉,仿佛它已经存在无数年岁,生出灵智,在时间海飘飘荡荡,不知岁月漫长。
知知伸手触摸那字。
指尖被什么扎到,流出一滴血,渗入那字间。
下一瞬。
一幕幕陌生的画面,如潮水般的挤进知知脑海。
黑乎乎的十米高围墙外。
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和一个俊秀少年,两人长得很像,不用问就知是姐弟。
姐姐身穿黑色迷彩服,干练的短发,五官明艳如芍药,双目明亮坚定。
弟弟穿着挺括的白衬衣,黑裤子,黑色短发,眉眼干净漂亮,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像民国时期刚刚留学归来的矜贵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