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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气冲进二品,心情极好,睡觉?睡个屁,这个年纪你睡得着?有点志气没有?

展开纸,研磨开笔,连夜写个折子交上去。咱行走江湖,主打的就是一手能文能武。

翌日辰时末,赵就带着折子连退人皮面具,走进值房,恭恭敬敬放到陆文玉面前。

陆文玉先拿起人皮面具,颇感兴趣的把玩了一会才放下,感叹赵就手艺精湛,怪不得能数次脱身。随后拿起折子,粗略看了一遍,脸色剧变,又细细读了一遍,才不舍的放下折子,手指轻轻叩着桌子。

“好,不愧是杀手出身。”

“这折子写的,我都以为啊,小侯爷被杀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呢,写的跟真的一样!”

可不是在旁边看着呢,赵就心里尴尬不已。不仅在旁边看着,就连小侯爷都是我戴着人皮面具杀的,凶器还在空间里呢,能不真实嘛。

“五爷夸奖,经验之谈嘛,编点过程还是简简单单的。”

赵就脸色不变,喝着茶,淡淡说道。

陆文玉笑道“不必谦虚,写的好就是好嘛。近来忙碌,辛苦了,这几天好好休息,还有公事,你可不能推脱。”

喝着茶的赵就手上一顿,不是?我真成牛马了?怎么有事就找我?锦衣卫没人了?

虽然心里想的是怎么推辞,但还是很快回道“愿为五爷效劳!”

陆文玉也不点破赵就的小心思,自顾自拿着折子和人皮面具往外走。好像吃定赵就般笑着,活生生一个压迫属下的万恶地主。

直到陆文玉走远,赵就才放下茶杯,脸色低沉,公事?无非是杀明知还是杀王季维罢了,还能有什么公事!还以为自己猜错了,没想到稀里糊涂之下自己还猜对了。想到这里,赵就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况在屋檐下。

不再多想,往桌子上一趴。既然没办法反抗,那就接受呗,陆文玉又不是不给银子。混吃等死比这些烦心事重要,能混一天是一天!

申时过半,赵就迫不及待收拾东西,先走为敬。拎着食盒往院子走,一路无话,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多放松自己,天天被琐事折腾,连欣赏音乐的心思都没有了,实在是罪过!

戌时半,赵就背着手,哼着小曲去暖香阁,几天劳碌,必须要用音乐和舞蹈治愈内心的烦闷。

暖香阁门前,熟悉的小胖子在踱着步,苦大仇深的模样不是李益贞是谁?

“大哥,怎么不进去啊?”

李益贞听到赵就的声音一愣,随后惊喜转过头,热切道“老弟啊,我可想死你了,哎哟,缺了老弟,哥哥这是睡也睡不香,吃也吃不饱,实在是......相思成疾啊!”

赵就不由拉开点距离,这胖小子怎么回事,说的话怎么这么肉麻,什么叫相思成疾?这话我怎么接?

“大哥,这......有事直说,这么客气干啥啊?”

也许是感觉自己太过唐突,李益贞尴尬的笑笑“老弟,这......这诗,哥哥我绞尽脑汁,天天来这暖香阁,可就是做不出来啊。我料想肯定是缺了老弟作陪,一个人没灵感......”

赵就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种事,那对于赵就来说不是小意思嘛,于是笑道“大哥勿怪,近来公事太多脱不开身,今天这不是刚有空嘛,迫不及待啊,大哥!”

听完这话,李益贞也不好强求,急不可待的拉着赵就往暖香阁里走,边走边喊“妈妈,一切照旧,要快!”

两人走过大堂,说说笑笑往楼上走。进了房间,歌姬舞姬早就到位,一时间轻歌曼舞,两人各自搂着两个姑娘,喝着酒,唱着曲子,气氛宜人。

等一壶酒喝完,李益贞才悄悄附到赵就耳边,小声说道“老弟,做首诗,续做一首,上次的妙词佳句真是久久回味,意犹未尽。”

“好。”赵就一口应下,小黄诗嘛,又不是正经诗句,胡乱写几句就是。

“大哥可听好,弟弟学识浅薄,还得大哥指正。”

李益贞搂着姑娘,上下手不停,借着喝酒光明正大的占着便宜。虽然一脸淫笑,但还是装作文人一般仰着头,连声说好。

赵就喝下一杯酒,闭上眼睛好像做思索状,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有了!豆蔻仙子二八郎,缠身握发翻红浪。海棠垂涎绽放处,斜倚横陈归龙宫。”

“如何?”

读着诗,李益贞细细琢磨,感叹道“好似近在眼前啊!哈哈哈。”

赵就陪着笑,虽然黄,但是好歹有点意思,自来自去多不好,简直有辱斯文!

两人嘻嘻哈哈直到第三壶酒喝完,才各自搂着姑娘回房间。都是脸颊微红,急不可耐的样子。

第二天,大太阳,赵就扶着李益贞出了暖香阁。把李益贞送上马车才向昭狱走去。

接下来几天,赵就回归以前的生活,按时点卯,第一个走人,主打的就是一手混吃等死。至于小侯爷的死怎么收的尾,赵就并不关心,反正大概率扯不到自己身上了。

过了几天舒心日子,赵就身子都酥了,一整天不是躺着就是趴着,纯纯废物一个。直到这天回到院子,看到亭子里逗着招财的陆文玉。

赵就心情一瞬间变差,无奈坐到陆文玉对面,苦涩道“五爷,这是?”

陆文玉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缕着招财的背。等过足瘾才笑道“我家也得养只狗了,老是来你院子逗你的狗,不合适。”

赵就笑笑不说话,倒是想看看这老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不信了,突发闲心来这就是为了聊狗的事。

“差点忘了正事,你去趟蜀地,过两天就走。”说罢陆文玉从怀里拿出一千两银票,接着说“一千两,杀了王季维。”

“五爷说谁?不会是青城山那个王季维王道长吧?”

“正是。”陆文玉语气低沉里带着确定,手指交叉,好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事。

“杀不了。”赵就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一眼都没看桌子上的银票。

陆文玉诧异挑眉,不解问道“怎么杀不了?”

“钱不够,得加钱!两千两最少。”

陆文玉沉默一阵,往桌子上添了一张一千两银票,笑道“不用再加了吧?”

赵就接过银票,确认无误后往怀里塞,瞬间换上喜笑颜开的表情。

“蜀地不少山贼乱匪跑去了安南,搅乱了安南的局势不说,还加重了蜀地的兵戈。”

“本来不少知府都上了蜀地情况的折子,但都没能到京城。陛下震怒,派了个校尉进蜀地,你要确保他带着折子活着回到京城。”陆文玉说道。

“校尉?”赵就问道,有些不解。

“一个侯爷的独子。”陆文玉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