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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旁边的徐之孚、杨明和夏赏三人抬眸瞟向周之良,互相交换眼色,微微抬起眉头,又默不作声垂下眼皮。

唯有李授宛如置身事外,除了进来时,视线几乎没往周之良身上移动过。

两声“好”传入耳里,周之良心里不禁浮起疑惑。袖子里双手手指微曲,双脚麻痛感直往头顶钻,平静的表情泛起丝丝波澜。

难道皇上看出其中不对了?这个想法一经冒头,便疯狂生长、不断侵袭。

他双手攥紧袖子,呼出一口气,意图缓解心里不安。

这时元琢突然停下脚步,侧身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周侍郎,你觉得时机如何?”

问的是现在出兵好还是不好。

成了!周之良闻言松了口气,微微发抖的身体瞬间稳住,心底不安感烟消云散,磅礴的得意铺天盖地卷来。

“不好。”周之良惜字如金。

元琢接着问道:“为何不好?”

“鼠迹狐踪。”

元琢转身惊讶看向他,脸上笑意盎然。原本只想试探试探,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看透自己的意思。

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重新坐下后,元琢手指轻点书案上的捷报,沉思片刻后,挥手打发道:“回去拟票吧,就按周侍郎说的来。”

四位阁老拱手行礼,“微臣告退。”

尘埃落定,看来周之良入阁是迟早的事了。好在他们也做过心理准备,不至于那么震惊,唯有走在李授,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

打发走四人,元琢笑着吩咐,“大伴,给周侍郎搬个凳子。站了这么久,想来脚也站麻了。”

“谢皇上。”

待其落座,元琢抚着胡子,淡淡说道:“现在只有我和你,说说吧,看出来多少?”

“臣只是猜测。”

既然清楚了皇上的意思,周之良回答起来愈发快速,愈发得心应手,几乎不需要太多思考时间。

“让你说你便说。”元琢语气里略带责怪,但细听更像催促。

稍稍迟钝,周之良小心道:“微臣斗胆。皇上何等圣明,予河西拨给,断不会只因河西与胡人交战,而是缓兵之计。意在稳住柳桓舟,稳住河西,使其能拖住胡人,为边关大军争取喘息时间。”

元琢满意道:“接着说。”

适可而止的道理周之良懂得,说到这里已经大差不差,再多说就不合适了。

于是他站起来,抱歉道:“回陛下,微臣愚钝,只能悟出这些。”

元琢笑笑,看得出来也好,看不出来也罢,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聪明能干倒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听话。

眼前的周之良眼光倒是有,可听不听话还不一定呢。所以他也不再问,轻轻摆手打发道:“下去吧,朕记你一功。”

周之良也不犹豫,行礼告退。

脚步走远,元琢挑眉问冯公公,“大伴你觉得此人如何?”

“现在还看不出来。”冯公公回答得天衣无缝。

元琢道:“那就再看看吧,用人这种事马虎不得,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闭眼稍稍沉思后,吩咐道:“朕乏了,等内阁将票拟送来,你披红便是。”

“奴才明白。”

……

汴州城,赵就顶着蒙蒙细雨走出知府衙门。

河西出兵的事,他刚刚才得知,都快过去十天了,这效率不正常啊。而且玄武朱雀白虎三人听到时,比他还吃惊,明显同样不清楚。

这就怪了,瞒自己他能理解,瞒自家人他没法解释。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锦衣卫压根就没提前收到消息,甚至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说什么眼线布满天下?呵,比睁眼瞎好不到哪里!”赵就一边撑着伞往前走,一边吐槽。

走过几条街,偶然偏头,看见河岸边有人冒雨往船上搬东西,旁边指挥的人他还认识。

一个姓何的粮商。

“咦!冒雨搬粮吗?不怕淋坏?”他有些疑惑。

想到自己手头没有要紧的事,干脆停下看看,解惑的同时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身后朱雀撑伞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好奇问:“在看什么呢?”

“河边有人在搬粮,无事便看看咯。”

朱雀偏头惊讶道:“下雨天搬粮?你会不会看错了?那上面不是粮食吧?”

“咱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说干就干,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赵就指着河上的船问道:“何家主,船上可是粮食?”

被人打扰自然不会有好脸色,何家主含怒回头,看到来人的脸,瞬间变得笑容满面,答道:“赵大人,船上确实是粮食,小老儿我是做粮食生意的嘛。”

“天上还下着雨呢。”

何家主明白赵就的疑惑,无奈摇摇手,“嗐,人家要得急,没办法的事嘛。”

这样啊。赵就托着下巴,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问道:“哪里的买家啊?”

“京城。”

赵就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一会,拉着朱雀往驿站走。

踩着淅淅沥沥回到驿站,两人的鞋或多或少湿了点,干脆各回房间。走进自己房间,刚合上门赵就便察觉到不对,总感觉屋子里有人。

索性鞋也不脱了,轻手轻脚往里面摸去。没走出去两步,清冷声音传来:“不必这么谨慎,想杀你早动手了。”

声音听着很熟悉,赵就转头看去,是望舒。

“哟,熟人啊!”赵就松了口气,随意拉过椅子坐下。

笑眯眯问:“有事?我事先声明:丹药是一枚都没有了,其他的还可以聊。”

望舒不急着开口,默默拉把椅子坐到赵就对面。两人互相盯着对方,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想法。

见她没有说事的欲望,赵就不打算干等着,先把湿得差不多的鞋子脱下来,再点燃火炉烧水泡茶,自顾自忙手头的事。

刚端起茶杯,身后望舒清冷的声音传来,“给我也泡一杯。”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过,丁是丁,卯是卯,茶叶钱必须得给!”赵就想也不想,拒绝道。

望舒立刻收回伸出的手,皱起眉头叹气道:“一杯茶都不舍得?”

赵就置若罔闻,沉着脸开口问:“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我这不是客栈。”

“我想请你帮我杀个人,不知道……”

不等她说完,茶已经放到手边。赵就的不快已然消失不见,由温和友善取而代之,脸上挂着和煦笑容,抬手示意。

“喝茶喝茶。”

“帮个忙而已,什么请不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