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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着冰淇淋进火锅店,提前约好的大伙儿已经差不多都坐齐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

陶志拉着龚城入座,大伙儿皆是满脸兴奋的瞅着陶志跟龚城这对新人。

角落中许言泽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没有落在眼睛里。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采访着陶志跟龚城的新婚感受,还有对后面的计划安排。

陶志说的那是一个头头是道,计划都安排到三年后了。炫耀的劲头越发高涨,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

“话说今天聚餐郎不辛跟顾东楠怎么也没有来?”张苗雨问道。

“不知道啊,还是跟上次跟你们说的一样,我弟对我爱搭不理的,然后今天早上在我的死缠烂打下又给我发了一张照片证明他还活着。”郎不平说道。

在场的女生皆露出吃瓜的表情。

“瞅瞅。”

金素文说道。

郎不平将照片点开。

照片中的郎不辛看着有些憔悴,眼底发黑,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一样,眼中的戾气更甚,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揍人一样,而脖子上则又多了几个痕迹,十分的清晰。

“也不知道他搁哪个旮沓地呢,连个花露水都买不到。”郎不平说道。

众人沉默。

这是日以继夜的意思吗?瞧给郎不辛憔悴的,也不知道顾东楠还好不好。众人感慨。

大伙儿又东扯西扯的聊了不少,菜也一直往锅里烫。

“所以三天后你俩就要办婚礼是吗?我的天啊,太梦幻了,我到现在都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你俩这比我小说剧情还小说剧情。”张苗雨说道。

“话说为什么这么赶啊?感觉婚礼准备的有点仓促欸。”金素文问道。

“因为三天后是个好天气。”陶志笑眯眯的说道。

龚城闻言心中下沉,只觉莫名的惴惴不安。

又是这句话。

那天是个好天气。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生又为什么执意在那天办婚礼?

先生这次究竟打算做什么?

陶志夹了一个虾滑放龚城碗里,然后用胳膊怼了一下龚城。

“愣着干嘛呢,吃着呢就跑神了。”陶志说道。

龚城的思路被打断,夹起虾滑放进自己嘴里。

陶志有些憋的慌,打了声招呼就往厕所过去,郎不平随后跟上,从隔间出来后,俩人并肩洗手。

郎不平神秘兮兮的靠上来。

“桃子,你跟龚城结婚,你那个病治好没?”郎不平问道。

“什么病?”陶志疑惑道。

“就那方面的病啊。”郎不平压着声音问道。

陶志隐约猜到郎不平说的是什么病,可是这个问题实在莫名其妙,自己这个身体有没有病,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陶志皱眉道。

“咱俩谁跟谁啊你还搁这跟我装,当年我出国前你可是还跟我说你没有好的啊。”

“当时你整的挺花挺乱的,我还寻思你真的学坏了呢,结果有一回我去找你,撞见你屋里杵了八个人凑了两桌麻将,第二天就上热搜了。”

“我问你啥情况,当时可是你自己跟我说的你那方面有病的。”

“我跟你说,我可讲义气了,你这事我至今一个人都没有说过,就连当时在德国遇到许学霸,我声情并茂的跟他说关于你的事情的时候,我都忍住了跟他分享这个八卦的欲望。”

“所以话说回来,这么多年你治好了没?现在医疗水平发达了,你应该好了吧?”郎不平问道。

陶志闻言已然呆愣,脑子里不断回顾着郎不平的话。

当年原主陶志闹出的轰轰烈烈的八人花边新闻,原来是两桌麻将?

那么其他的呢?那些传言里变态和凶狠的行为,是否也存在着其他的真相?

原文陶志给郎不平的理由是自己有疾,可是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这副身体很健康。

原文陶志在撒谎。

他为什么要撒谎?

甚至是凑人打麻将这个行为,跟自己……

就好像他在靠这些行为毁坏自己的名声,他在塑造一个臭名昭着的人渣形象。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又不是我?

他不需要为了完成任务去让自己身败名裂。

陶志的心跳莫名的加速起来,有一个荒唐的念头在陶志心中滋长,直叫陶志如被扼咽喉,不能喘息。

郎不平发觉陶志的不对劲,担忧的凑上来。

“桃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郎不平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胀气。”陶志回道。

陶志回家的路上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却还是扯着笑拉龚城进自己房间。

第五天。

陶志突发奇想拉着龚城去道缘寺。

这时候不是什么节假日,道缘寺里有些冷清,槐花也早已落尽,只剩下挂着几片摇摇欲坠的枯叶的枝桠,台阶上散落着的是铺就一地的枯黄,有小和尚拿着扫帚一层一层的扫叶子。

虽然寺里没有那次的热闹,但陶志依旧十分开心,拉着龚城左看看右看看,用手机拍了不少之前没发现的角落的照片。

陶志忽然瞅见在墙边有一棵半倒的槐花树,隐约能瞧见暴露在外的一半根系,上面的槐花簇簇,在午后的暖阳下被裹了一层柔光,树下落了零零散散的槐花,还没有靠近,清香就已经蔓延到跟前来。

恰好一个小和尚路过,陶志将人喊住。

“小师傅,那棵槐花树什么情况?怎么其他都花落了,就它开的那么得劲。”

陶志问道。

“那棵槐花树本来倒了,枯了几年没动静,原本打算要挖了的,结果今年突然又长了新叶子,师父就给留下了。”

“今年槐花开的时候它一朵花没开,现在其他槐花落尽了,它倒是开上了。”

“师父说,哪怕眼前是所谓的绝路,也一定会有逢春的时候。”小和尚说道。

陶志闻言心中发怔。

“我能见见你师父吗?”陶志问道。

“今天怕是见不着,我师父常在寺门口那棵大槐花树下摆摊算卦,今天游客少,他指定不乐意来上班。”小和尚说道。

“你师父是那个用肥猫揽客的道士?”陶志惊讶道。

小和尚闻言点了点头。

“看来施主已经见过我师父了。”

“既能有第一面,便说明施主同我师父有缘。”

“或许是曾经,或许是未来,你们总归还是会再见的。”小和尚说道。

只剩下两天了,你这话怕是要落空。陶志心中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