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闻言不禁为难地看了看几乎清空的饭盒,又求救般看向江正柏:“新月,不是嫂子不愿意请你吃饭,实在是我们现在都吃完了。”
四人一汤一菜一米饭,再加二十个煎饼,连她也只吃个几分饱。
当然,江正柏现在胃口小,喝了一碗多的汤,吃了几口虾仁,几乎吃不下饭了。
至于请两个女生去外面吃大餐?
陆霜是来照顾江正柏的,可不是照顾江新月的,凭她带着冯璐一起过来,陆霜是一毛钱也不想花在她身上,请她出去吃?做梦!
幸好,江正柏也不会惯着她,闻言顿时沉下了脸:“那你想怎么样?我现在躺在这里,你过来是为了探病还是为了让我请你吃饭?”
江新月闻言又羞又气,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只是撅着嘴低声嘀咕着:“又没叫你请吃饭,这里没其他人吗?”
她虽然声音压低,但房间所有人都听到了,江正柏闻言不禁脸色更是阴沉。
其实,她所说的其他人指陆霜,只是,今天房间里的人不仅有陆霜,还有江正柏的下属与齐秘书。
齐秘书呵呵一笑:“新月想让我请吃饭?今天中午只怕不行,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办公室了,晚上请,怎么样?晚上过来找我?我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齐大哥,我说的不是你。”
江新月闻言不禁脸色一红,连忙摆了摆手,身边的冯璐闻言情不自禁笑容一滞,在背后暗暗扯了她一下,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不过,谁也没留意到江新月身边的冯璐,除了陆霜。
骆学文闻言不禁为难地笑了笑:“新月说的是我吗?我们下午集合的时间到了,待会要跟着领导们回县城,等新月下回回老家的时候,我再请你吃饭。”
“下回回县城呀?”
江新月本想拒绝的,但见冯璐不停地向她使眼色,想了想又答应了下来:“好呀,下回回去找你,你可不能推托哦!”
这话应得,把冯璐气得半死,却只得闷在心底不敢作声。
该应下的不应,不该应的却应下了,蠢死了,都不知她怎么想的。
其实,也不是骆学文比不上齐秘书,按陆霜的眼光来看,这两人长得各有特色,齐秘书国字脸,五官硬朗大气,长在这个年代的审美点上。
骆学文长得要斯文清秀一些,就像可盐可甜的小奶狗,有点像两千年后的鹿唅,长得更漂亮些。
冯璐暗地的小动作,陆霜都看得分明,不禁感到好笑。
这是发现江正柏可能毁容了,看不上了,或者是看上了更好的目标?
还以为对江正柏是真爱呢,原来也会移情别恋的呀!
只是,她没想过自己什么条件,别人看得上她吗?
齐秘书什么条件?陆霜不清楚,但江正柏是棉纱厂厂长,骆学文是他的助理,在厂里的收入也不会低了,按女主这条件,也敢挑三拣四的?
原书中女主拥有了空间与乳泉,把人弄得漂漂亮亮的,各种运气福利俱不好,也只配了个二婚身有残缺的男人。
现在,女主什么也没有?那张脸也只是清秀,与年代文中所说的气质优雅高贵,肤若凝脂等一系列形容词相差远了,还挑起来了。
陆霜心中暗自腹诽,骆学文与齐秘书哄了江新月一会,把她哄得眉开眼笑的,忘了刚才的不愉快,然后两人施施然走了。
至于冯璐,两人连招呼也没打一个。
两人一走,陆霜低眉垂眼地收拾了碗筷,又给江正柏倒了一杯开水放一边凉着,抬眸对江正柏笑了笑:“开水晾一会再吃药,我先去洗碗了?”
“好,慢慢来,别累着了。”
陆霜应了一声,回头对江新月歉意笑了笑,端着几个饭盒,碗筷出去了。
江新月不满地抱怨道:“哥,你看她,乡下来的土包子就是小气巴啦的,看到小姑子连杯水也不知道倒一杯?”
“闭嘴,你还有脸说你嫂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别人请你吃饭?你要脸吗?”
江正柏沉着脸,眼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忽又看了看她空空的两手:“我还没说你呢,到医院来看我,连水果也不知道买点?还好意思说你嫂子小气?”
江新月闻言不禁不满地撅起了红唇,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哥,我也想买水果呀,可是,生活费用完了,哥,给我五十块呗,我现在都快没钱吃饭了。”
“给你五十块?”
江正柏闻言不禁吃惊地瞪着她:“你们学校是有补贴的,而且开学的时候妈也给了你一百块生活费?开学才几天?你用完了?”
江新月闻言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喃喃低语道:“这不是班上有几个同学经济紧张,所以我借给她们了,现在身上只剩下不到十块钱了。”
听了她的话,冯璐暗自松了一口气,没把她供出来,没浪费她来前的洗脑。
江新柏眉头皱了皱,阴沉的眼神盯着她好一会:“我现在身上没钱。”
“你怎么会没钱?你进城会不带钱吗?”
江新月闻言便不爽起来,半点也不相信他的话:“是不是嫂子说了什么?所以你连妹妹也不要了。”
“你胡说什么?你都没在家里,她无缘无故说你啥?”
江正柏沉声喝斥了她一番,才淡声解释道:“我来时身上只带了百余块,那天救火,身上的衣服都着火了,口袋上的钱哪里还保留?都烧没了,只余下一点碎钱屑了。”
听了亲哥的解释,江新月也没办法了。
进城几天,带了一百多块,也不能说带少了,只是,被大火烧没了,这个损失,找谁给他赔偿?
江新月满脸沮丧之色,回过头来,忽见冯璐不停地给她使着眼色,一边指着陆霜随手放一边的小背包。
江新月顿时回过头来,又兴奋地说道:“哥,嫂子特意到省城来,总会带点钱吧?你跟嫂子说一声,让她给我五十块。”
问陆霜要钱?江正柏听起来就觉得不是好主意,暗自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