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女孩?”
陆霜只知道何玉瑛生了孩子,却不知是女孩子,大概是江正柏并不关心旧邻居的孩子吧!
“还是女娃,那何姐日子很难过吧?”
陆霜感叹着,现在七九年了,计划生育估计很快提上日程,像何玉瑛与丈夫两人都是公务员与教育工作者,又有两个孩子,是不可能允许生二胎的。更不要说三胎了。
蒋爱丽闻言不禁嗤笑:“不好过?现在不好过的是常春城,玉瑛那傻丫头,现在终于奋起了,要和他离婚,现在闹起来了。”
她三言两语简单把何家这回二胎的事情说了。
在何玉瑛差不多生的时候,常老婆子就进了城,何玉瑛宫缩的时候,何母要送她去医院生产,常老婆子坚持不允,要待在家里找接生婆。
常小晴为什么体弱多病?就是因为当时在家里生产,在肚子闷着的时间太久了,缺氧导致出生时多灾多病,何母吸取了这个教训,坚决不答应。
本来常老婆子要耍无赖,何母这回刚起来了,让一个侄子去报警,自己则带另一个侄子把常春城与常母赶出了何家,闹大了,常家母子只得让步,让她们去了医院。
在医院待了大半天,生了个女孩,常母听说是孙女,连病房都没入,直接回乡下去了。
常春城可能也觉得何家母女不给面子,生的又是女儿,从坐月子到满月,诸事不理,每天回家只管吃饭睡觉,使用冷暴力。
因他所作所为,何母把常春城这两个月的行为处事在小巷传得到处都是,还给女儿洗脑,问她是不是要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
如果她坚持一意孤行,便让她带着初生婴儿离开何家,她不想当冤大头,花钱给常家人养孩子。
大概是常春城两个月的行为也冷了何玉瑛的心,她终于坚定下来,向常春城提出了离婚,并要求他马上搬离何家。
有何家两个侄子,还有乡下何家人的帮忙,连常春城的领导都狠狠批评了他一顿,在单位也坐上了冷板凳,常春城这回是踢到了铁板,不仅承诺会把工资全部上交,还保证对母女好一辈子。
现在,两家人闹得很僵,常春城死缠烂打的不答应离婚,何母与何玉瑛不给半点好脸色看,还把小女儿取名时姓何,现在两家人反过来了。
这到最后离婚能不能成?谁也说不准,但常春城现在很勤快,不仅上交工资,回家拼命干活讨好何家人。
当初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可怜,活该。
蒋爱兰觉得这两人最后估计离不成,但陆霜觉得,这样的男人最可怕,只怕男人一时伏底做小,心底不知多记恨呢!
两个侄子现在在何家待着,但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何家,过几年后,两母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行,陆霜觉得有机会应该去提醒她一把,免得死得不明不白的。
除了常春城,他的妹妹常春花这两个月也不好过。
常春花被人摆了一道,那个男人潜逃前拉着她扯了证,两人还发生了关系,确确实实的成了夫妻,然后潜逃了。
现在人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常春花在亲哥的帮助下,让社区安排了清洁扫大街的工作,但男方没有房子,她一直是住在何家的。
那个男人走了没多久,常春花就闹着要离婚,找亲哥帮忙,找上民政局,要求把她的婚姻状态改为未婚,上回那个扯证不作数。
可是,她高估了常春城的能力,没有何家,民政局根本不鸟她,要求必须男女双方一起过来办离婚手续才可以,单方面取消是不成的。
并且,也不可能恢复未婚状态,至多是离异。
不待他们想出办法把这婚姻关系扯掉了,常春花又被发现怀孕了。
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但每个月都有血,常春花初时以为是经血,后来去医院才说是有流产征兆的微量出血。
问题是流产也罢了,偏偏没流成,拖着拖着成了大问题,常春花想人流,却被告知如果流了,可能以后都要不了孩子了,所以,现在不敢人流,还得好好养着。
何家与常家闹开,谁给她在何家好好养呢?凭她社区干临时工那点工资,根本养不起孩子,所以常家给她找了个男人,一个年过四十的老男人,死了老婆又没孩子的老男人。
陆霜几个月没听说过常春花的消息,想不到一听就听了个大劲爆的。
想当初她眼高于顶,就看上了江正柏,其他男人都看不上,最后还是找了个老男人帮忙养孩子,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蒋爱兰见她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的,便把小巷左邻右舍的趣事都跟她分享。
什么小晴身体长好了,不仅长高了长壮了,学东西超快,拿着一本字典跟着外婆就学了不少字,现在自己拿着一本故事书可以随便读随便背,成了小巷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小巷其他家庭也受到了刺激,现在家长们天天傍晚下班,就扯着孩子教育,什么唐诗宋词数学乘法表,背得溜溜响,各家各户攀比之心大盛。
陆霜对小巷众多孩子同情了一把,这是她当初投下的一点火种,终于卷成了火堆了,再接再励呀!
听了好一会,陆霜忽然对旁边两个吃饼干吃得不亦乐乎的双胞胎招了招手。
“你们两个也过来,婶婶考考你们,看你们背唐诗背得怎么样?背好了,婶婶有奖。”
小祺闻言一挺胸膛,肉肉的小脸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婶婶要考什么?”
小雨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婶婶奖励什么?”
“奖励什么?”
陆霜沉吟了几秒:“婶婶给孩子准备了一些可爱的东西,你们背好了,就给你们奖励好了。”
正说着,明嫂子提着刚买的大筒骨和梅花肉推门进来,看到屋里众人不禁一愣。
陆霜高兴地对明嫂子招了招手:“明嫂子,帮我上二楼儿童房找点东西,就是儿童床上那个大纸箱,把大纸箱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