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内,黄文炳慵懒的倚靠在床上,目光则是一直盯着对面樊瑞三人看。
当然,身为读书人的他嘴上自然也没积啥德,骂的对面三人毫无招架之力。
樊瑞三人本就没读过什么书,骂来骂去其实也就那几句脏话,骂多了也就词穷了,更何况还饿着肚子。
而黄文炳不同,他是个实实在在读过几年私塾的人,本身就具备着文人傲气,再加上,对面三人一直对他骂个不停。
这他能忍吗?
肯定忍不了!
于是,本还是对骂的几人在时间的推移下就变成了黄文炳的单口相声,那骂的,简直可以出书了。
“那个长胸毛的,别以为爷爷我不知道,你老爹我认识,在妓院做龟公的对不对?”
“还有那个戴铜环的,你老娘是妓女,和那个做龟公的老爹有一腿,这事满江湖的人都知道。”
“最后是你,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穿一身黑衣服的那个!”
“你三岁偷看女人洗澡,四岁就逼别人偷看你洗澡。”
“五岁被卖到妓院做了三年的兔宝宝,八岁开始学会召妓。”
“九岁时召妓召到了那个戴铜环的老娘,你们干柴烈火睡了三天三夜。”
“十岁你就搞大了他老娘的肚子,十一岁生下了那个带铜环的儿子。”
“十二岁抛妻弃子去做了人妖,十三岁哄骗三岁小女孩吃大香蕉,实则是想睡人家。”
“……”
“七十岁老不死的还学人家去割包皮,七十一岁又被卖到妓院,和一百岁的老婆子发生关系。”
“七十二岁又搞大了一百岁的老婆子的肚子,七十三岁生下那个长着胸毛的儿子!”
“呼……”
骂到这里,黄文斌喘了口气。
一见他停了,樊瑞瞪了过来,咬牙切齿的问:
“骂够了没有!!!”
“当然没有!”
黄文炳喝了口茶,然后又指着对面三人:
“刚刚爷爷我想了一下,四十岁那年骂的还不够爽,现在爷爷重新再骂一遍!”
“你四十岁偷吃弟妹,四十一岁被关进猪圈!”
“……”
与此同时,王伦在通道的拐角处忍不住扶额。
黄文炳的骂声他听了有一阵了,越听越无语。
不得不说,这家伙一张嘴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黄文炳已经把樊瑞三人得罪成这样了,今后要怎么收场?
总不可能真把樊瑞三人宰了以绝后患吧?
这个自然不行,王伦还是惜才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需要樊瑞以后帮他守家。
从原着的剧情来看,过不久公孙胜是会下山消失一段时间的,所以,没了公孙胜后,樊瑞就很重要了。
这是个玄幻世界,身边没有一个会法术的还真没有安全感,所以,必须把樊瑞征服了。
原本王伦的想法很简单,先饿上这三人几天,然后再给点小小的恩惠,随后自己表现出惜才的态度,这三人多半能同意加入梁山。
但现在这就难办了,那黄文炳这样一骂,算是把他的算盘彻底搞砸了。
其实此时有一条路更容易走,那就是杀了黄文炳给这三人出气。
只要黄文炳一死,这三人一定会对他王伦纳头就拜。
可问题是,这事王伦真干不出来。
这不是圣母,而是原则问题。
毕竟,先前是承诺过那黄文炳的。
无奈的思考片刻,王伦方才抬脚拐了进去,轻微咳嗽了一声。
“咳……”
一声咳嗽后,还在骂娘的黄文炳声音一顿,抬眼望去,随即神色一喜,然后对着那三人骂的越发得劲了。
这时候,黄文炳觉得自己更应该好好表现一下。
对面三人得罪了梁山,所以一定是仇人,自己只要骂的越狠,王伦就一定会更高看他一眼。
想着这些,黄文炳顿时坐着骂,站着骂,换着花样骂,骂的那叫一个有声有色。
直到王伦进了他的牢房后,黄文炳方才收了嘴,陪笑看着王伦,用眼神交流着:
哥哥,我骂的怎么样?
快夸我快夸我!
我特么……
王伦也是醉了,也用眼神交流:
你可真牛逼啊!
深吸一口气,王伦笑眯眯的贴近黄文炳的耳边:
“别骂了,那三人今后有可能是自己人,懂?”
“什么!”
黄文炳心下大惊,脸色瞬间就白了。
“哥哥,你莫不是在和小弟我开玩笑吧?”
王伦脸色认真:“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可是……”
黄文炳指了指对面三人:
“那三人不是因为得罪梁山才被关进来的吗?”
“怎么还可能是自己人了?”
这就慌了?刚才骂的不是挺欢的吗?
王伦嘴角隐蔽的抽搐了两下:
“怎么不可能是自己人了,你不是也是因为得罪我们才来到梁山的吗?”
“这……”
黄文炳心里一想,自己还真是这样,顿时脸色又白了几分。
“哥哥,您刚才也听到了,小弟这样往死里得罪了他们,所以……”
“小弟今后若有生命危险的话,哥哥可不可以保住小弟?”
此时此刻,黄文炳是真的慌了,今后这三人要是真加入梁山的话,他肯定活不过第二集。
王伦斜眼瞥了黄文炳一眼,压着声音说:
“自己骂的娘,自己想办法解决。”
“啊?”
黄文炳一指自己:
“我自己解决?”
“不然呢?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王伦瞪了黄文炳一眼,然后想了想,还是不忍心的给黄文炳指了一条路。
“遇事不决,可纳头便拜。”
“懂?”
说完,王伦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从牢房里走了出来,本想着过去和樊瑞三人勾搭一下感情时,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画面是这样的,自己来到樊瑞三人的牢门前,忽然,铁栏杆内伸出三双手,然后将他狠狠了拽住,随后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直至死亡。
这个画面一闪而过,就和他后世看的许多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模一样。
而后,王伦想了想,找了个樊瑞三人如何也够不着的风水宝地站住。
这个位置竟和黄文炳先前站的位置分毫不差。
有了安全感后,王伦方才看向了那三人。
同样的,那三人也在死死的盯着他,目光中满是血丝。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心底忽然想起这句诗,王伦笑了笑,抢先挥手打了个招呼: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