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云翔机场,这里平日里从不对外开放,远远望去,给人的感觉就跟彻底废弃了毫无差别。
然而,实际上,它一直在暗中运作着,从未停歇。
赵超这回可算是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土包子进城。
钟韵瑶在市里的身世背景就已经足够浩大,没想到来到京都,其势力更是令人震撼。
机场内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巡逻人员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来回走动,还有训练有素的军犬跟在一旁。
他们走在鲜艳的红毯上,红毯两侧的武装人员同时庄重地敬礼。
他们从下廊桥开始,一直到出口,始终保持着笔直的行进路线,从不拐弯。
门口,一辆没有品牌名的特殊防弹车安静地伏停于此。
车内空间十分宽敞,甚至还有一张小巧的桌子。
车门关上后,两辆装着爆闪装置的摩托如同勇猛的先锋,在前方开路。
他们行进的一路上,安静得令人感到诡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道路两旁空旷无人,甚至连一丝人影和车影都寻觅不到。
赵超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泛起紧张的涟漪,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掏出了手机,然而屏幕上那显示无信号的标识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钟韵瑶不慌不忙地轻轻按了一下车顶,刹那间,就如同魔法生效一般,他的手机瞬间恢复了信号。
就在这时,老陈神色郑重地提醒道:“大小姐,还请让少爷等候一时片刻。”
钟韵瑶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那姿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老陈见状,只好无奈又顺从地乖乖坐在椅子上,不再吭声。
赵超见状,也听话地将手机收了起来,而钟韵瑶则气定神闲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赵超温和地开口道:“老陈就是爱大惊小怪,你玩你的。”
赵超在心里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博弈,终于,他再次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这一看,只见通知栏上密密麻麻全是消息。
爆!魔女重回京都,京都人民何去何从?
爆!魔女重新归位,京都人民又回到了至暗时刻!
爆!魔女归来之时,便是王家灭亡之日!
看到这些极具冲击力的爆炸性新闻,赵超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随后,他怀着满心的疑惑随便点了一些进去查看。
可看完之后,他的脑袋里依旧是一团浆糊,还是有些糊涂。
直到他怀着忐忑的心情上网搜索了钟韵瑶这个名字。
当屏幕上显示出来的资料映入眼帘时,赵超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差点没当场被吓得昏厥过去。
钟韵瑶竟然是钟崇义的孙女,钟崇义这个名字在京都那可是响当当的存在,夸张点说,恐怕就连刚出生的孩子都能从长辈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钟家世代男丁兴旺,唯独只有钟韵瑶这么一位孙女,正因如此,钟老爷子对钟韵瑶这位孙女简直是宠溺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京都,她几乎可以说是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钟韵瑶在京都最为疯狂狠绝的那一回,竟是胆大包天地凭借自己舅舅的名义,堂而皇之地召集了大批军队,气势汹汹地对湾流岛发动了出其不意的突袭。
就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天,那些心怀不轨、妄图搞分裂的湾独分子,可谓是遭遇了灭顶之灾。
超过 93%的人悲惨地落下了终身残疾,肢体残缺,生活从此陷入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
而剩下的那些人,不是当场命丧黄泉,就是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更有甚者直接变成了毫无知觉的植物人,生死不知。
湾流岛原本看似坚固的国外体系,在这雷霆一击之下,更是瞬间分崩离析,土崩瓦解。
岛上的军中人员,也被钟韵瑶冷酷地派人一股脑儿地扔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让他们在茫茫大海里自生自灭,生死由天。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如此严重、影响恶劣的一件惊天大事,仅仅在短短两天之后,竟然就被别有用心地粉饰成了所谓的正常交流,还信口雌黄地宣称湾流人员并无大碍,只不过是一些危言耸听的夸张话语而已。
而且,对于钟韵瑶的惩处,仅仅是由于她年龄尚小,便只是不痛不痒地给予了一番口头教育。
但需知,那时的钟韵瑶已然 17 岁,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幼童,本应深知自己行为的严重性和后果。
仅凭这件事情,便足以清晰地看得出来,钟崇义对钟韵瑶的那种毫无原则的溺爱。
更何况,钟韵瑶长到这么大,类似这样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
赵超缓缓收起了手机,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自惭形秽。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地上微不足道的一缕尘埃,居然会被天上那高高在上的皓月所注视到。
钟韵瑶轻轻往他这边挪了挪,朱唇轻启道:“怎么?很惊讶吗?”
赵超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钟韵瑶顺势靠在了赵超的肩膀上,没有再说话。
赵超试探性地拉住了她的手,钟韵瑶也没有抽回。
刹那间,车厢里瞬间陷入了一刻令人心颤的寂静。
车辆宛如一位沉稳的行者,缓缓地驶入一处广阔无垠的大院。
随后,车子从那宛如巨兽之口的巨大圆形拱门中徐徐开了进去。
在穿过两道高大威严的拱门之后,车子沿着一个坡度适中的斜坡徐徐而上,最终稳稳地停了下来。
老陈面带恭敬,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车门。钟韵瑶身姿轻盈,率先下了车,赵超则紧跟其后。
赵超刚一下车,便听到一阵犹如洪钟般爽朗至极的笑声骤然传来,那笑声仿佛能穿透云霄,随后便听到:“哎呀,我的个大孙女,想死你爷爷我了。”
钟崇义满脸慈爱,张开双臂和钟韵瑶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那温暖的怀抱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拥抱过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赵超。
这个年龄已然过百的老人,在赵超的眼中,依旧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身姿挺拔有力,丝毫没有老态龙钟之相,仿佛跟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毫无区别。
钟崇义轻咳了两声,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向赵超走来,伸出手与赵超相握。
没想到这看似和蔼的老头暗中悄悄地加大了力度,那强劲的握力让赵超的手瞬间被捏得通红,赵超疼得眉头紧皱,却又不敢吭声。
经过一番短暂而又不失热情的交谈之后,钟韵瑶的父母、钟老头子以及赵超等一行人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宛如满月般巨大的圆形桌子,那桌子散发着古朴而庄重的气息,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淀。
桌面之上,琳琅满目的餐食如同璀璨的繁星,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诱人香气,那色泽和摆盘无一不让人垂涎欲滴。
钟老头亲自搬着一把雕花的椅子,步履略显蹒跚却又饱含关切地来到了钟韵瑶的右侧,而后那长满皱纹的手不停地给她夹菜,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看看你爹干的好事,这段时间都给我们的小瑶瑶饿瘦了。”
接着又满脸疼惜地说道:“小瑶儿,吃饭,我们商量我们的。”钟韵瑶微微颔首,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宛如一朵娇羞的花朵。
而赵超则神情略显紧张地与钟老头等人商议着他与钟韵瑶的婚事。
饭后,钟老头神色凝重地将赵超带进了书房。
那一天,当年在战场上历经枪林弹雨、哪怕挨过枪子都未曾掉过一滴泪的钟老头,却在那一天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泪水顺着他那饱经沧桑的脸颊滑落,那每一滴泪仿佛都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感慨与欣慰。
时间如白驹过隙,飞速来到了一个月后。在此期间,钟韵瑶已经给了赵超答案,就像瞎子看傻子看对眼了。
赵超笑了,那笑容中满是幸福与满足,他对钟韵瑶动了真情,也明白钟韵瑶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傻子,但不得不承认,傻子确实有傻福。
而在结婚这天,赵超把自己那普普通通的名字改了,改成了赵南风,显得颇有几分文采。
中式婚礼的韵味永远是西式婚礼无法比拟的,看着身着一袭红嫁衣的韵瑶,那精致的妆容,璀璨的凤冠,赵超,不,赵南风也不由得一时有些失神。
婚礼现场热闹非凡,红色的绸缎挂满了每一个角落,喜庆的锣鼓声响彻云霄。
赵南风牵着钟韵瑶的手,一步一步走过铺满花瓣的红毯,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他们来到了礼堂中央。
司仪高声唱和着吉祥的话语,赵南风和钟韵瑶相对而视,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他们按照传统的礼仪,拜天地,敬高堂,夫妻对拜,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庄重与深情。
当礼成的声音响起,漫天的彩花飘落,赵南风轻轻地揭开了钟韵瑶的红盖头,她那美丽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更加动人。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从此,他们携手相伴,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共同谱写属于他们的幸福篇章。
南风知我意,吹梦至君旁。
眷恋如春水,相思似暖阳。
繁花为信物,芳草寄痴肠。
岁月同携手,深情永未央。
—钟韵凝
南风知我意,轻语诉情长。
心湖因卿乱,相思满心房。
娇容如花绽,笑靥胜春光。
愿与佳人伴,岁月共徜徉。
执手同欢处,爱意永流芳。
此心永不改,白首不相忘。
—赵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