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现在只想找块石头往自己额头砸一下。
人家穿越都是小心翼翼,从来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轮到她就直接破绽百出,她现在都不愿意回想自己干的蠢事,还把那一百块钱给了年羹尧。
谁会想到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会被她遇到,而且还是身子直接穿越过来了。
南意悄悄往右挪了挪,试图趁年羹尧不注意从池子里跑出去。
现在这个样子,她自保都是个问题,要是年羹尧把自己给抓起来,当成奸细就完蛋了。
年羹尧清楚地看着南意移动的动作,从小到大都没人能够在他面前这么糊弄自己。
他放任南意往温泉边上走,直到她要上去的时候,年羹尧突然一个飞身,站在了南意的身后。
南意刚松了口气打算跑,结果自己的肩膀又被死死摁住。
“跑什么?”耳边像是恶魔的低语,南意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我就这么吓人?”
“不吓人,您一点也不吓人。”吓得南意差点魂都丢了,再来一次她感觉自己都可以挑个风水宝地下葬了。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年羹尧看着声音打颤的南意凑到了她面前,两人中间只有一寸的距离。
“你准备跑到哪里?跟我说说。”年羹尧冷声道,“睁开眼。”
像是上课听到老师喊自己起来回答问题,南意立刻睁开眼,但不敢对上年羹尧的眼睛。
南意随手一指:“哈哈,我回家,就不打扰您泡温泉了。”
他离的自己很近,加上温泉的热气弄得南意脸很烫,对方肤色很白,剑眉星目,像极了古风小生。
但从说话的语气上能听出来他是个脾气很一般的。
也对,历史上的年羹尧因为居功自傲所以最终被赐死,狂到皇帝都容不下他,脾气肯定差得很。
“回家啊?”年羹尧在嘴中嚼着这几个字,“看我的身子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歪头对上南意的眼睛笑道:“不是胆子很大么?怎么现在不敢看我了?”
“想走也行。”年羹尧难得好脾气道。
南意这才将目光移向年羹尧,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看着面前容貌昳丽的女子,她的眼睛却澄澈的很,仿佛汪泉一眼就能看到底。
脸上的情绪甚至都不加遮掩,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他有种感觉,如果自己放她走,那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不过他年羹尧向来霸道惯了,他就不知道放手是什么。
“你得对我负责,我就让你走。”此时的年羹尧像是无赖一样,对着南意说道。
南意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问道:“我对你负责?”
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一个大男人还让她负责,这里真的是清朝吗?
“嗯。”年羹尧好心情地数着南意的罪证,“你刚才不光掉下来砸坏了我的温泉,还看了我好几眼。”
“我还没有娶福晋,清白都让你毁了。”年羹尧说道,“而且要是有人看到你在我这里,那可解释不清了。”
她给他立个贞节牌坊得了,南意在心里吐槽道。
“你这个温泉哪里坏了?都是石头做的,我怎么可能给你砸坏。”南意自然不认账,开始和他吵起来,“我看你就是想讹我。”
年羹尧说道:“坏了,只是你没看见而已。”
“而且你毁了我的清白,我以后日子不过了。”
这么无赖,简直比晴川那本书上还要让人讨厌。
南意刚握紧拳头,想要对着他的脸打上去,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她穿越到了这里,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办法生存,出门要是被人绑了她根本逃不过。
而且最重要的是,晴川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南意有种直觉,晴川肯定也穿越了,但是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你要什么赔偿?”南意耐着性子问道。
年羹尧有些诧异,刚才南意握拳的时候他看到了,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说话态度这么好了。
他试探地问道:“你真的要赔偿我?”
“不要算了,再见。”
“不准走。”年羹尧抓住南意的手腕,“我想要的赔偿就是你对我负责,要是你不对我负责,我就不活了。”
以前年羹尧从来没想过娶福晋,也没想过自己以后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的,面对他父亲的催促年羹尧也只会糊弄过去。
但是就在刚才,在他心里有了一个很清晰的人影。
他喜欢面前这个人,并且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你让我想想,这件事太重要了,我得过段时间再答应你。”南意假装思考着,“给我找个住的地方,顺便帮我找个人,她叫洛晴川。”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不能强迫我。”
等找到晴川,她俩再想想该怎么回去,到时候直接溜走,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听到南意的话,年羹尧轻嗤一声:“我才不会做这种小人的事情。”
说完他神色不解地问道:“就这点要求?我明天就给你准备好。”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给我说说,我派人去找。”
说完,年羹尧咬牙补充道:“你要是骗我的话,我挖地三尺都会把你找出来。”
“我发誓,我肯定不会骗你,要是骗你我贾某生不如死。”反正她姓宁,不姓贾。
南意说的死字,成功让年羹尧跳了起来:“以后不准说这种话,虽然我讨厌你骗我,但也到不了让你死的程度。”
年羹尧冷哼一声:“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知道你敢骗我的下场。”
“我让人去给你买身衣服,穿着这个像什么样子。”年羹尧看着南意身上的衣服,眉头深深皱着,“虽然现在是夏日,但快要入秋了穿成这样肯定会得风寒。”
不知道她为什么穿着这种奇形怪状的衣服,不好看也不御寒。
“谢谢。”南意难得给他一个好脸色,差点拳头就碰他脸上了,要是他一直都跟现在这样就好了。
“看到你这么有礼,真是稀奇。”年羹尧嘴上不饶人道。
南意觉得自己的好脸还是给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