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方公子!”
“开国的开方,就是那个自来了东霁之后就再没回过开国,侍候桓帝比时候亲爹还好的人?”
“对,这几日我都碰见他,我想他应该也是去那里探听消息的。”
“哦,那为什么你又回来了。”
“唉,我们被发现了,然后,朔雪姑娘请我们进院喝了一杯,听她的口气,她似乎早已发现了我们,而且还直接对我们说”,衰清清嗓子,模仿朔雪的话说:“我这听风别苑是什么样,你们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以后不用来了,如再有下次,就不会是这番招待了。”
学完朔雪的话,衰不忘了补上一句:“那日我们还从无极堂的刺客手中救了他们,没想到她一点也不感恩。”
“要是你发现有人在这周围监视我们,我怕你早就挥刀宰了他。”晓先生替朔雪辩解道。
崇二公子问:“那里面可有何异样?”
衰摇头,“除了少了王后和她的侍女,什么都没变,湖水,凉亭,药圃,草地,哦,还有那个于老头,都在。”
“那行吧,你暂时不用盯着那里了。”崇二公子说。也就他们曾救过婉王后,才敢肆无忌惮叨扰,包括上次他与桓帝偶然拜会听风别院,要真得罪了王后的人,他们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个月后。
东霁和中都相互派秘使通信,桓帝和幽震对对方和己方的安排都了然于心。
朔雪按照于伯教的方法,每日细心照料两株混沌青莲。现在天气热起来了,于伯说,再等些时日,混沌青莲便会开花结果,那时,阿樱姐姐就能醒过来了。至于夜望白说的药师,于伯说他能培养出混沌青莲,药师的事就包在他身上。
朔风来找过朔雪两次,一次是来询问关于独孤猎之死的经过,一次就是来找她谈心。朔风好奇于朔雪竟然能静得下心来哪里都不去,就专心致志待在一个地方照料一片药圃。朔雪回答他,等她救醒云夫人,还了云大人的债,她就天涯海角去流浪。而同样的,朔雪好奇于朔风竟会为云敬梧和夜望白身先士卒,辛劳奔忙。朔风回答说:“云大人找我谈过,他准许我离开,但是他觉得,朔风有这个能力,就莫要辜负了身上的本事,朔风觉得云大人说得有理。”其实,朔风只说了其一,其二,自然是因为朔雪,他与朔雪是双生子,他就不会让朔雪孤单漂泊在这人世间,尤其是虞国灭亡之后,他就更要寸步不离守护这个妹妹了,至少,在他够得着的地方。
既是双生子,朔雪又如何猜不透朔风,离开的时候,她紧紧抱住朔风,唤他“哥哥!”
朔风回抱她,然后笑着离开。
除了朔风,这段时间来听风别苑拜访朔雪的还有一个人,开方公子。
当日,朔雪直言赶走两个在周围鬼鬼祟祟的人。崇二公子的随从确实如她所愿,再未出现过,可这个开方公子,却全然不同,第二日他就带上礼物,重新登门拜访,美其名曰要好好认识朔雪姑娘。
之后,隔三差五登门拜访,还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于伯打趣朔雪,“他应该是看上你了!”
听得朔雪全身直打哆嗦,她朔雪才看不上这种除了巴结逢迎,连亲爹都不认的人。朔雪将他带来的礼物给他扔出去无数次,他也瞧见了,可过了几天,他依然会登门造访。
以前,小婉姐姐住在这里的时候,周围有桓帝安排的暗卫,一般人是难以靠近的,自小婉姐姐住回宫里养胎,这里便少了一道屏障,对朔雪而言,也多了一件烦恼的事。
“于伯,你木工不是很好吗?能不能在门口设置几个机关,只要有人靠近,就发出箭弩,射死他。”朔雪问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休闲躲凉的于伯。
“我都说了无数次了,这些木工只是些简单的家传手艺。我又不是桐城人士,哪懂设计什么机关呀!”
再说了,说不定,王后娘娘哪一日兴之所至,突然回来了,总不能被箭弩挡在自家院外吧!于伯对朔雪的这个提议不甚满意。
“我说,朔雪呀,要不你就从了开方公子,他虽然没啥本事,但受桓帝和青妃娘娘器重,你跟了她,不仅吃穿不愁,还能高人一等呢?”
于伯的提议同样被朔雪坚决否定了。她气愤地说,要是于伯愿意,可以自己跟着开方。
。。。
这段时间以来,崇二公子将他的随从悄悄派往几个地方,观察一段时间后,又回到盛都,聚集在一处,汇报他们探听到的消息。
“这么说,这段时间,桓帝和幽震看似什么都没做,可已经布好了各处的棋子呀!”晓先生综合衰、烈、魏武子和介从中州各处探听来的消息,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性子急的烈首先发问。他希望公子带他们去褚国,那里汇集了传说中的整个中州大陆功夫最好的两个人物,江夔和高利石。他拎起榔头,似马上就能与他们干上一架,那才叫畅快,就算最后死在他们其中一人之手,他的大名也定会震彻中州寰宇。
晓先生用折扇压下他粗壮的肩膀,同时压下他心中随时冒出的争强斗胜之欲望,只说:“公子会尽量让烈如愿的。”
介接着问:“公子不是说,我们也是棋子吗?可为什么这一个多月以来,桓帝对我们不闻不问。”
“敢拿我们当棋子,他桓帝还真当自己是中州大陆独一无二的霸主呀!”魏武子对介口中的画外音很不满意。
衰说:“西良姚沫将军率军攻占了一个小国——唐国,等他将玉玺拱手奉上,国主宇才知晓此事。”
“他们对中都使臣东霁使臣,礼遇有加,却对国力弱小之国绝不心慈手软,还真是欺软怕硬呀!像这样的手段,定是那个叫姚岁的制定的。”
“你是说唐国?”
崇二公子终于起身发言,语气中掺杂着一丝紧张。“唐国尚武,国主与诸位大臣也是尽心尽力治国,何以如此轻易就被灭了?”
“如果是寻常士兵,当然没这么快,可听说,西良无极堂毒人,一个在一夜之间就能干掉整个军营。”
如此厉害!这些个身强力壮的随从听着都不由得打个寒战。
“唐国之后,就是季国?”崇二公子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