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东说:“凌放先生,这里没有开监控,也不会录音,咱有啥说啥。我听几个企业老板说,你开了家安保公司,他们想从你们那里派遣安保人员,每家企业每年的安保支出大概在五千万左右,十来家就是五个亿,既然他们找到我说这个事了,那我在这里给你求个人情,能否满足一下那些企业呢?”
凌放道:“这家安保公司不是我的,是国内两个大型企业作为股东注册成立的,我只是一个顾问而已,不参股,不分红。但是,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可以替他们安保公司揽一些业务。说吧,这些业务成交之后,对我有什么要求?”
吴晓东说:“国人历来讲究的是和为贵,和气生财嘛。你作为一个生意人,多挣点钱不是更好,有一些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没必要到最后惹祸上身。”
凌放道:“国人自古以来也讲究见义勇为,特别是对那些坑害国家、坑害老百姓的人和事,都可以出手的,法律也提倡这一点。如果人人都做缩头乌龟,那社会岂不是越来越冷漠,越没人情味?现在,已经出现的一种现象,老人倒地没人敢扶,这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种人人争当活雷锋,做好人好事不留名有多大的区别啊。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倚强凌弱,坑民害民的事情,更痛恨贪官污吏,你说这人贪那么多钱做什么呀?多年前,国家某部门那个姓魏的,官职不高,竟然把贪污的钱堆放了一屋子,自己骑个自行车,每顿饭只吃一碗面条,结果那几个亿的钱被没收了,人进监狱了,到头来终是一场空。为什么就不能挣干净的钱想吃啥买啥?与其天天担惊受怕,不如坦坦荡荡。至于你说的管闲事会惹祸上身,这个我倒不在乎,革命老前辈为了劳苦大众牺牲了千千万万的人都不怕,我做点见义勇为的事情,为公平正义尽点绵薄之力,又有什么可怕的?”
吴晓东是个聪明人,他暗示凌放的,凌放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凌放也同样反过来敲打他,他也听出了凌放的意思。
吴晓东道:“哦,我明白了,可你如果被判了刑,弄得身败名裂,老百姓还会相信你吗?你再说是为了公平正义,谁还愿意相信一个犯罪分子的话呢?”
凌放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真了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相信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吴晓东看和凌放谈不拢,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好吧,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我会让他们仔细调查的,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吴晓东走了。
凌放的目的达到了,他想要的就是让幕后的大佬出来,摸清他们陷害自己的目的。吴晓东为了阻止凌放继续在清城市活动,竟给出了几个亿的好处,但凌放不为所动,这让吴晓东很是恼火。下一步,凌放已经做好了他们对自己下手的准备。
吴晓东走后,有两个办案人员过来了。开始给凌放做讯问笔录。凌放闭目养神,一个字都不再和他们说了。又耗了一个多小时,那俩人看问不出一句话,就把凌放押回了留置室,准备天一亮就送到看守所去。
果然,第二天一早,凌放就被送进了看守所,奇怪的是竟然又送到了他上次进来的那个号里面了。
不仅如此,一大早,在清城市电视台、报纸上都出现了《商人以大侠之名欺世盗名,涉嫌强暴十七岁女孩》的新闻,同时自媒体上也出现了大量凌放和辛梦迪在床上的图片。一时间清城市街谈巷议,有人绝不相信凌放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但也有人表示,到底凌放是不是个伪君子都不好说。
这些新闻,不仅仇再生看到了,李书苗、邢二华、李明洋、公庆刚、廉正义等人都看到了。还有一个人也看到了,这个人就是付勤梅。
付勤梅绝不相信凌放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去强暴一个陌生人?付勤梅行动了,她在网上发表很多言论表示凌放肯定是被人诬陷的,凌放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并把自己愿意把处子之身给凌放,凌放都不要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而后,付勤梅为凌放请了一个律师,要求会见凌放,想摸一下凌放为什么会被抓,但是,律师到看守所去,看守所根本不让律师见人,说还不到可以会见的时候。
仇再生也有点坐不住了,他相信凌放不会干这事,也分析这是凌放故意根据对方设的局而演的戏。可是,在社会舆论对凌放极为不利的情况,怎么样才能破局?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早上有关凌放涉嫌强奸的新闻铺天盖地在网上流传的时候。正在为凌放心急的武潇蒙接到了电话,这个电话还是打到凌放手机上的。电话里有人问:“网上关于凌放的新闻我看到了,我只想我问一下,你们发到邮箱里的视频是谁录的?前后经过大概是什么样的,简单给我说一下。”
武潇蒙就把辛凤霞和辛梦迪母女和有些人勾结在一起陷害凌放的经过,以及凌放做的安排都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说道:“一会儿,网上会出现你们录制的视频,还配有文字说明,看到这个后,你们立即去找最可靠的地方领导,要求彻查栽赃陷害者和幕后的指挥者,让当地新闻单位立即改正,我这边不方便出面,那边就靠你们了。”
武潇蒙终于等来了转机:“好的,我们会尽快去做的。”
武青霜坐在一边都流泪了:“师父,他们这样玷污凌大哥的名声,我们得反击啊。”
武潇蒙道:“放心吧,你的凌哥哥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出手,对了,王合武、詹旭刚从广场领武回来了没有?还有青蕊在会展中心替凌放领武回来没有?”
武青霜道:“都还没有回来,可能在给其中解释凌大哥的事情。”
武潇蒙道:“那好,咱们兵分几路,青霜,你去会展中心,把昨天录制的视频让那里的群众都看看,先为凌放正名,让老百姓知道是咋回事。青鸾你去找王合武,青霖去找詹旭刚,做同样的事情。然后再一起回安保公司。我直接去安保公司给咱们的人员说明情况。”
武潇蒙赶到了安保公司,让所有分队、小队的人列队站好,然后给大家说明了真实情况:“大家放心,这件事,是凌放专门安排的,真实情况发到我们公司群里了,这个视频大家都可以看到,但不要对外传播,因为里面的画面有少儿不宜的镜头。大家继续训练,真相很快就会被揭开,凌放很快就回来了,现在大家要做的,是不信谣不传谣。等你们的教练一会回来,按部就班地继续训练。”
武潇蒙安抚住了公司员工,那边,三大广场上的群众再看了真的视频之后,也都骂那些人太无耻了:“竟然用这种手段诬陷凌大侠,太他妈的不是人了。”
正说着,又一个市民喊叫起来:“都快用手机搜一下,网上的真实视频出来了,还配有一面文章,名字是《设陷阱诬陷好人,谁给了这些人的权力?》”。很快,会展中心广场上,参与学武术的人都搜出了视频和文章。
有人就建议:“不行,我们得请愿去,要求他们给凌大侠平反,追究那些设置陷阱者的责任。”
一时间,群情激奋,自发地组成了请愿队伍。
还有,体育场和森林公园广场上,发生了同样的情况,骂那些无耻的人,要求揪出辛凤霞和辛梦迪这两个人,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王合武他们几个在不同的广场上只好高声制止:“老乡们,请不要激动,不要去请愿,更不要围堵机关,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为了保存证据,王合武、詹旭刚、武青蕊三人喊叫的同时,武青鸾、武青霖、武青霜都在一边用手记录下了现场实况。
但王合武等人的制止并没有拦住群众,竟有一群人直接走了。有了一个地方带头,另一个地方也在得到了微信里面的传播之后,自发组成队伍,要去讨说法。
这边宣传部门也从网上看到了视频和文章,立即给领导汇报。
仇再生也在接到了李明洋的汇报后,给吴晓东打了个电话:“我建议立即召开常委会,平息网上的舆论,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吴晓东听仇再生这么说,也不敢拒绝,这是人家的权力,人家是二把手,有权力提出建议。吴晓东只好让秘书长曾建华通知在家的常委开会。
再说付勤梅,律师会见被拒绝后,正在生气,突然看到网上蹦出消息通知,打开一看,看到了凌放被诬陷的全过程,开着车去报社了。
清城日报的总编和副总编也看到了网上的视频和文章,赶紧坐起来商量:“这件事情,给我们报纸的公信力带来了很坏的影响,我们必须抓紧纠正弥补,否则,我们不只是挨骂这么简单了,一旦凌放要起诉我们,我们就被动了。”
一位副总编说:“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是有人安排我们这么做的,资料和图片也是他们提供的。有问题,也不是我们的。”
总编不愿意了:“新闻的真实性是什么?你核实全部情况了吗?国家有规定,对刑事案件,在人民法院没有做出判决之前,不能大篇幅地进行报道,你们遵守了吗?不要再说了,抓紧时间派记者去采访,更正错误,这还来得及,如果等人家凌放找上门,我们就被动了。”
正说着,一位工作人员进来汇报:“有一位自称是凌放的女朋友的人找过来了,要求我们对这期报道负责,必须给凌放正名。”
副总编不以为然:“我们的信息来源是合法的,不是我们自己编造的,有问题,也是那些给我们提供材料和图片的人的事情,他们拿过来的时候,盖着公章呢。”
总编问:“他们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副总编道:“夜里十二点,就在我们把胶片送到印厂之后,有人打招呼必须临时加上这篇文章,害得我们还连夜重新编辑排版重做胶片,我们也不想费劲,可我们敢违背吗?”
总编道:“那就赶紧挽回影响,争取在明天的报纸上发一个更大的篇幅给人家凌放正名。”
副总编说:“那我们也得等这件事情水落石出后再做报道才对。”
总编年纪大了,平时很少管事,签字权都交给了副总编,看到副总编是这个态度,很是生气:“一开始的时候为啥不等水落石出再做报道?现在你这么说了!那行吧,我不说什么了,我希望明天的报纸上有一个合适的内容。不要等着当被告了再去说,就晚了。”说完,起身走了。
付勤梅通过打听认出了总编,跟随在身后去了他的办公室。
总编刚进屋,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姑娘:“你,你是谁?有什么事?”
付勤梅道:“我是凌放的男朋友来的,你们报社不负责任,在没有定论之前就发表带有诱导性的文章,公然污蔑我男朋友,你说我来做什么?”
总编只好安慰付勤梅:“姑娘,你先坐,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