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立伟回到家,听了老婆曹佳佳的叙述,也怀疑端掉制毒企业的人可能就是凌放,但他听老婆说,凌放要安排曹佳佳去他们安保公司当会计,月薪一万还缴纳社保,心里也是热乎乎的,自己作为公务员,月薪也就是五千多块钱,自己买房还是按揭的,每月还要还两千,剩下的,就算是生活费,也紧紧巴巴的。如果老婆每月有了收入,那自己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再说了,如果是凌放端了制毒窝点,自己也听有人说,那个端掉制毒窝点的人是奔着救人去的,难道救的人就是自己又抓回去的人?如果是那样,自己做的事情就太不地道了。
曹立伟也和井旺松想的一样,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查在医院弄死十几个伤者的人,而让自己去抓那家公司的知情者,通过曹佳佳传达了凌放的话,曹立伟意识到了,自己最好想办法把人放了。
曹立伟很快也回了单位。
当井旺松和曹立伟坐到一起时,都想说服对方放人,但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最后,还是曹立伟说话了:“中队长,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啊,如果有啥你直接对我说就行了。”
井旺松听曹立伟如此说,也不再隐瞒:“兄弟,我咋觉得今天咱俩办了一件坏事呢。”
曹立伟问:“你是说咱抓了俩谢思敏的事吧?”
井旺松点了点头。
曹立伟说:“井哥,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咱真的不该去抓人,人家公庆刚顶着压力把人都放了,那就说明那俩女孩没问题,卷宗上都显示的是谢思敏二人被绑架到那里的,咱还把受害人当成犯罪嫌疑人去抓,咱不能因为领导让咱去干的,咱就坏了良心啊。”
井旺松听明白了曹立伟的意见,也就放心了:“立伟,我决定把人放了,你觉得呢。”
曹立伟到:“我同意。不过,咱得履行手续啊,好抓不好放,咱们去找局里领导,撇过邢三昌,只要有局里的签了字,咱们就有话可说了。”井旺松道:“行,现在就去找领导签字办手续去。”
二人就一路来到时长征的办公室门口,办公室主任王新贵刚好从时长征屋里出来,看到了门口的二人:“你俩找时局?”
井旺松道:“是的,你给我们通报一声?”
王新贵就开门进去了,很快就出来了:“时局让你俩进去。”
来到时长征办公室,井旺松和曹立伟还是有点紧张,平时找一把手汇报工作,无论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们,但为了放人,他们不得不越级来找领导了。
时长征听完了井旺松的汇报,没有表态,问道:“之前,你们办的案子都是谁签的字?”
井旺松道:“与通联科技公司有关的案子,开始是李局签的字,后来又交给了赵局,可赵局出事了,现在不知道找谁,就来找您了。”
时长征可是个聪明人,他早就看出了吴晓东的嘴脸,但他不敢忤逆吴晓东,前一段时间还专门请假去医院看病,就是怕吴晓东时不时地抓他的差,到最后一旦出了问题责任就得由自己承担。加上常立新、徐磊出事,让时长征更是捏着一把汗,他能回避的就尽量回避,回避不了的,就转嫁责任。
这一次,也一样:“赵新岁死了,这些事情就让李明洋批吧,你俩找他去签字,就说我说的。”
时长征把井旺松和曹立伟推给了李明洋,二人只好去找李明洋。
还好,李明洋正在屋内看卷宗,听到敲门声,就说了声:“进来。”
井旺松来到跟前,就先把时长征让他们找过来的这派话说了一下,然后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李明洋一听是要放了凌放的人,拿起笔就签了字:“你俩今后长点脑子,别把自己卖了还去帮人数钱。谢思敏根本就是受害者,去抓她们就是乱弹琴。回去赶紧把人送回去,听明白了吗?不是放回去,是送回去,给人家道个歉。”
井旺松道:“李局,就您是个明白人,以后,我俩跟着您干吧,再跟邢三昌这样下去,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是屎也是屎,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明洋道:“你俩真是这么想的?”
曹立伟道:“真心话。”
李明洋道:“那行,我今天下午就把你俩先借调到出来,给你们一个秘密任务,怎么样?”
井旺松、曹立伟听李明洋这么一说,就明白自己站队李明洋一边被李明洋接受了,立即表态:“全听李局吩咐。”
李明洋道:“那好,你俩现在先把那俩女孩送回家,然后立即去市政府招待所311房间,听候省厅许厅长安排,这是保密任务。”
李明洋是接到了仇再生的电话,让他给许绍山安排几个人配合许绍山,李明洋平时不喜欢拉帮结派,临到用人时,才知道平时自己不培养亲信,到了用人时,不知道找谁好了。正好井旺松、曹立伟来找自己签字,觉得这俩人比较有正义感,就临时起意,要用他们两个。这俩人平时在局里也没有靠山,今天听李明洋让他去找省厅的人报到,知道李明洋在重用自己,可谓感激涕零。
其实,李明洋还通知了两个人,就是公庆刚和廉正义,让他俩抽几个可靠的人去配合许绍山。虽然公庆刚被停职了,但毕竟还是警察,公庆刚就挑了两个自己的人带着过去了。
在招待所,许绍山不仅见到了公庆刚三人,还见过了廉正义带的人,最后见过了井旺松和曹立伟,告诉他们等候通知,随叫随到,具体做什么,到时候再安排。
也就是今天下午,市局政委郑新策学习结束了,先去给吴晓东报了个到。吴晓东告诉他:“现在市局形势不太好,三个副局长两个已经死了,仅剩一个李明洋还不太听话,你回来了,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回去后暂时兼任常务副局长的职责,我会让时长征在会上宣布一下的,现在配班子,仇再生不愿意,说是再等一下,有几个局委的班子成员快退休了,到时候一起研究。你们那里人手少,你好好用一下邢三昌、范天彪。一有机会,我会推荐你再进一步的。”
吴晓东知道,现在市局里,他的人不多了,时长征老奸巨猾,给他打游击,表面上服服帖帖,可并不真正听自己的,最听话的常立新和赵新岁两个副职都死掉了,仅剩邢三昌和范天彪了,可这俩家伙虽然对自己死心塌地,但没有什么能力,智力根本不能和李明洋相比,于是,郑新策一回来,吴晓东极力拉拢他。
郑新策不是傻子,虽然吴晓东给他封官许愿,但他明白,吴晓东就是清城市利益集团的头目,也是笼罩在清城市那张大网的结网人。和这样的人为伍,迟早就一个结果——进去踩缝纫机。但他又不敢不听吴晓东的,只好虚与委蛇。
郑新策回到局里后,就去时长征办公室了。
时长征看到郑新策回来了,上去给郑新策握手:“老郑,你可回来了。你回来就好了,你不在家,所有的压力都在我身上。你可能也听说了,局里连续出了几次事,常立新和赵新岁不在了,你把他们俩分管的业务先代管着吧?”
郑新策道:“这,合适吗?”
时长征道:“没什么不合适的,就算是让吴书记、仇市长来安排,也该是这样子吧?”
郑新策警惕地看了时长征一眼:“为什么不让李明洋暂时多分管一些?”
时长征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我说不明白啊。你回来一段时间自己就悟出来道理了。”
郑新策也不再推辞了:“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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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放和武潇蒙到了安保公司,询问一下情况,武青霜汇报,她那三十个姐妹有二十九个进入了“皇城一号”,只有武青枫没有能进去,原因是什么还不知道,不过武青枫还在那里软磨硬泡,如果今下午进不去只好让她回来了。
已经进入“皇城一号”的人分别是:武青梧、武青牧、武青玮、武青阳、武青菊、武青涵、武青姗、武青辰、武青婧、武青岚、武青曦、武青琪、武青曼、武青甜、武青慧、武青烁、武青娴、武青锦、武青霏、武青茜、武青艾、武青娜、武青云、武青娟、武青梅、武青怡、武青桂、武青灵、武青媛。
凌放很满意:“很不错,我之前以为能进去一半就不错了。现在来看,师姐师妹们都很有手段。”
武潇蒙调侃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
凌放听武潇蒙这么说,就想在感谢武潇蒙对自己这么大的帮助的份上,干脆拜武潇蒙为师,今后也好有个正式的称呼,不像之前,一会儿称师父,一会儿当着有的人不得不称武师父。凌放也不知怎么了,像被人按住了头一样,不由自主地扑通往地上一跪,就给武潇蒙行了个只有师徒关系才有的大礼。一旁的武青霜看到凌放给自己师父行大礼,也赶紧跟着跪在地上给师父行大礼。
这一下把武潇蒙弄傻眼了,但武潇蒙随即明白了武青霜的意思,心说:“我这徒儿还真是个人精。”就拿着腔调说:“你们的心思我知道了,不必行如此大礼,师父答应了。”
这一招是武青霜故意的,她是看到凌放给师父行这样的大礼,除非是拜师父为师了,要不然,仅仅为了感谢师父,就行这样的大礼,说不过去,干脆来了个鱼目混珠。
凌放听武潇蒙这么一说,又看到武青霜跪在自己身旁,有点后悔自己太莽撞了,这俨然就是一对小夫妻拜谢师父的场景。他只是为了表示感谢,也从内心里接受武潇蒙为自己的师父,没有想到武青霜跟着捣乱,经武潇蒙这么一说,自己再也说不清了。而且,自己给武潇蒙行大礼是承认武潇蒙今后是自己的师父,而不是那个意思。可之前自己并没有对武潇蒙说过,要拜她为师,现在刚要说出来,被武青霜利用了。在他们武术世家眼里,一旦出现这样的场景,绝没有后悔之说。
凌放假装不明白:“师父,我是要诚心拜您为师,才行此大礼,不是……”,没容凌放往下说,武潇蒙就拦住了话题:“你不要给我乱解释,我知道你的心思,如果你是拜我为师,为什么没有给我说过?我答应了吗?我这样告诉你,对于我们武术世家来说,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代表着尊严,凡有半点反悔,从此就是敌人,这你应该懂得的。我徒儿武青霜心仪你已久,那天你在会展中心用脚踢在武青霜的屁股上,武青霜都对我说了,如果你对武青霜没有意思,为什么做出如此轻薄之举?只有情侣之间才有这样的举动吧?再说了,你俩刚刚给我行了如此大礼,已经表明了你俩的心意,我也答应了。难不成你要反悔?如果你是一个不讲道义的人,那我现在就带着徒弟们离开。”
凌放无话可说了,那天自己是怕武青霜倒地不雅,才用脚托住武青霜的臀部,助她起身,没想到现在被武潇蒙利用了。自己刚刚确实是在行大礼,武青霜趁机而上,这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这门亲事不答应都不行了。武道之家讲究礼义仁智信,万万不可反悔。再说了,武青霜不仅武艺高强,身材高挑,长相美丽,聪明睿智,自己也无理由拒绝。
凌放只好强拿头皮:“谢谢师父成全。”
这一下可把武青霜和武潇蒙以及那四个姐妹高兴坏了。
武潇蒙假装很严肃地说:“起来说话,既然你俩向我表明了心迹,今后,你们就要给其他人做出表率,明白了吗?”
武青霜就借机拉住了凌放的手,凌放不敢躲避,只好和武青霜联手再次给武潇蒙磕了一个头,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