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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时分,窗外细雨蒙蒙,阴风阵阵。

游廊里,韶思怡身穿一袭素衣,她走到了一扇木门前,推开门踏进屋中,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屏风。

屏风是用檀木为框架,边框上镶嵌了些硝子石。

屏风上用水墨丹青画着一排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树杆挺拔,高耸入云,空中还有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在画师的神笔下,凤凰被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这只凤凰停在空中,好似要落在梧桐树上一般。

韶思怡看着屏风上的空白处写着八大大字,她缓缓念出,“有凤来仪,非梧不栖!”

“韶姑娘找我何事?”

身后传来楚熙温和的声音,韶思怡转身,只见楚熙一袭青衣,腰身笔直的站在身后,只见他微微一笑时,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倒是让韶思怡看迷了几分,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她收回了目光,对着楚熙行了一礼,“王爷!”

楚熙笑意温柔,“不必多礼!”楚熙伸手做了请的姿势,“韶姑娘,坐吧!”

韶思怡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仪态端庄的坐下。

楚熙走到主座上,也坐了下来。

门外有婢子奉上了热茶放在两人旁边的桌子上后,才行礼退了下去。

韶思怡将昨日她见太后之事如实说给了楚熙听,楚熙听后沉吟片刻,才轻声道:“既然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明日,我们照常行动,直接劫囚。”

韶思怡有些担心,“王爷,直接劫囚会牵连你的。”

“无妨!韶姑娘,本王一旦救出令尊来,本王就派人将你们父女带去虞国避难,只要你们进了虞国,兴朝不敢发兵虞国,你们就能安全了。但也请姑娘放心,只要你们安全,本王就有办法脱身!”

韶思怡看着楚熙那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是满满的安全感。

韶思怡微微点头,“好,那就麻烦王爷了。”

楚熙一脸轻松的应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韶思怡扭头瞥了一眼那扇屹立在门前的屏风,她询问道:“王爷,那屏风上的画真好看,是出自王爷之手吗?”

“是,粗浅之作,竟还能入的了韶姑娘的眼,也算是它的福气了!”

韶思怡微微一笑,笑颜明媚,“王爷,我就觉得这副画挺好看的呀。王爷可不可以将它送给我啊?”

楚熙闻言有些为难,“这…恐怕不行!这副画是本王画给爱妻的。但若姑娘想要,本王再另画一幅送给姑娘,可好?”

“爱妻?”韶思怡不解,“王爷有妻子了?”

“嗯!”楚熙毫不避讳的承认,“我有一个妻子,家住鄞州。”

“王爷何时成亲的?为何年年宫廷宴会,王爷都是一人回来参加啊?”

楚熙笑的无奈,“建兴四十年我就成亲了。只是拙荆年年不愿入宫,所以我就没有强行带她入宫。”

韶思怡心里虽有些失落,但她还是不死心问道:“王爷,这闲来无事,我可否冒昧问问,您与他的过往?”

楚熙笑的依旧温柔,“我妻姓白,名清兰。鄞州人。若要说我和她的过往,那是很早的事了。但令我记忆最深的,还是我和她第一次相遇时,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楚熙永远都忘不掉第一次和白清兰相遇时,白清兰曾对他说,“小公子长的真好看,我缺个夫君,小公子长大后愿不愿娶我?”

九岁的楚熙懵懂无知,不知情为何物,但他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两岁的糯米团子,长的肤白貌美,乖巧水灵,他的心也好似跳快了几拍,他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白清兰,那抹开朗阳光,不惨任何杂质的笑时,楚熙嘴角也不由得勾起,对他笑的温柔。

白清兰童言无忌的一句话让楚熙红了脸,动了心,也记了一生。

楚家有家规,凡是楚家男儿,一生只能娶一房妻子,此后除非妻死无子嗣,否则不可再纳妾填房。

楚熙从小就是跟着楚翼和楚乔生活的,这楚家家规他从小就熟记于心,所以楚熙在白清兰说了那句童言无忌的话时,楚熙当真了,从此,温柔与偏心也只给了白清兰一人。

认识白清兰的第一年,楚熙就回到家里向楚乔打听,要怎么做才能讨得女孩子的欢心。

楚乔看着面前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笑的一脸温柔,她告诉楚熙,女孩子一般都很喜欢漂亮的衣服,精致的首饰,女孩子爱美,喜欢装扮自己。

所以自那后,每逢年过节楚熙来看望白清兰时,就会给她带些华贵精美的首饰衣裳,价格昂贵的胭脂水粉。

白清兰八岁时,白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是陌风,也是楚熙的表弟——容璟,更是楚熙一生的情敌。

当容璟在白府做影卫时,楚熙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没想到,随着白清兰和陌风渐渐长大,白清兰居然日日都缠着陌风,这时的楚熙才嗅到了一丝危机感,于是他开始主动出击。

白清兰十岁时,养死了第一只狗。

白清兰为了一只狗哭的心碎神伤,死去活来。

楚熙知晓此事后,就花重金买了一只受过训练,能听懂人话,长的可爱的小白狗,在白清兰生辰那日送给了白清兰。

楚熙一直都记得,当白清兰看到小狗时,一时兴奋激动的她竟也不顾身为女子该有的坚持,在楚熙脸上亲了一口。

一脸生涩稚嫩的楚熙虽面上害羞,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也让楚熙在心中更加坚定了想娶白清兰的想法。

而也就是在那一年的秋天,楚翼亲自来到了白家,给白清兰和楚熙定下了娃娃亲。

白清兰十三岁时,将邵怀澈捡回白府做了影卫。

邵怀澈不像陌风,他对白清兰的爱意浓烈,他就像一团火,喜欢白清兰就会不停的缠着她跟着她。

楚熙每每看见白清兰亲自教邵怀澈舞文弄墨时,心里就会醋意大发,可又对白清兰那颗崇尚自由,不愿被万事万物束缚的心,无可奈何,于是,楚熙便只能将这份醋意隐于心里,止于唇齿。

楚熙一直以为,她的清兰只通晓江湖上的事情,可鄞州一战,白清兰的谋略与智慧却让楚熙大开眼界,也让楚熙更加钦佩白清兰。

白清兰生逢乱世,但因女子之身,却处处被人轻视,可白清兰的智慧谋略却是不逊男子的。

楚熙一直觉得,若白清兰相争这天下,以她的能力,一统天下,并非难事,只可惜,她对天下无感,但却想在这乱世中,史册上,留下那浓墨重彩的一笔。

楚熙轻叹气,“清兰,她是个能与虞酒卿比肩的奇女子,也是我此生唯一挚爱。我很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了她,也有幸让我成为她的夫君。”

楚熙说着,不由心酸起来。

白清兰虽与他成婚,但心却不在他身上。

楚熙并非是个不争不抢之人,只是他在父亲容镇的身上看见了冲动的下场。

容镇就是因为一时冲动,所以才会兵败宁州。

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楚熙便是以容镇为镜,才明白了在羽翼未丰之前,要韬光养晦,养精蓄锐,伏低做小,能屈能伸,只有积攒了绝对的实力,才能有和敌人一较高下的资本。

所以,对争取白清兰一事,他也会忍。

只有忍到他坐上帝位时,他才能将白清兰完完全全的掌控在手中。

一旁的韶思怡看见楚熙在每每提起白清兰时,眸中笑意加深,她就知道,白清兰对楚熙而言是何其重要。

或许,她真的没有机会了,可这几日的相处,让她觉得楚熙做事可靠,为人温和,说话有分量,文武双全,待她又风度翩翩,她的心里很难不对楚熙心生爱慕。

再加上她少时就喜欢过楚熙,如今她还未出阁。每每见楚熙对自己一笑时,如春风过水面,荡起涟漪,而韶思怡那颗少女的私心也在此刻蠢蠢欲动,完全不受韶思怡所控。

情到深处自然浓,意到浓时怎忍舍

她倾心楚熙,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已完全爱上楚熙,这份爱意又怎是能轻易割舍呢?

楚熙站起身,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他仍然彬彬有礼的关心道:“韶姑娘,这屋子里闷得慌。”楚熙看了看窗外的雨已停,雨过天晴,云消雾散,一轮红日高挂空中,“再加上这几日又接连大雨,今日好不容易出了太阳,要不要出去走走?”

韶思怡微微一笑,“好啊!”

楚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请!”

楚熙说着,跟着韶思怡一道离去。

京畿城中的神仙庙健在街道最为繁华的地段,自神仙庙建成后,庙里日日人山人海,香火不断。

神仙庙有建成的厢房上百间,都是收留难民乞丐的地方。

神仙庙的后院中,黑瓦白墙,高桑妍在游廊里行走。

她是受了前院一位大师的指引,来后院厢房寻找苍佑的,可就在一个转角处的一个院落里,高桑妍看见苍佑和一个黑衣人并站,只见苍佑满脸警惕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听声音是个女子,她声音淡然,“你不必知我是谁,但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你哥哥苍屹没有被做成药人,他被朝廷的人抓了,现关在皇宫大牢里受刑,如今伤的挺重,你要是不去救他,苍屹必死无疑。”

黑衣人语毕,转身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躲在一旁偷听的高桑妍在看到黑衣人走后,才敢大胆的跑到苍佑面前。

苍佑惊讶,“你怎么会来神仙庙?”

高桑妍一脸傲气,“神仙庙是朝廷建的,兴朝的百姓都能来,为何我就来不得?”高桑妍嘶了一声,满脸不解,“只是,方才那人谁啊?还有你哥是谁啊?他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关进皇宫的大牢?”

苍佑虽不知黑衣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闯一闯皇宫的大牢,看一看苍屹是不是真被关在里面。

只是私闯兴朝皇宫危险重重,而高桑妍又是兴朝高官之女,他不想连累高桑妍,便瞥了一眼高桑妍,语气冷漠,“你走吧!以后别再来神仙庙找我了。”

高桑妍满脸疑惑,“为什么?”

苍佑一本正经道:“我对你没兴趣了,以后你别来烦我。”

看着苍佑那说完话后掉头就走的模样,高桑妍怒不可遏,“喂,你什么意思啊?我高桑妍好歹也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是你这般呼来喝去的吗?”

见苍佑一直往前走不予理会的样子,高桑妍心里的怒火更甚。

虽然高桑妍反应迟钝但她并不傻,她知道苍佑想和她断绝往来是因为他想私闯大牢,但又不想连累自己。

高桑妍快步跑到苍佑面前一把挡住他的去路,怒吼道:“苍佑,就算你是因为想私闯大牢,不想连累我,想跟我撇清关系,但你也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吧?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救命之恩你还都不还就想走,你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苍佑冷笑一声,“高娘子,你还真是聪明啊,竟能猜透我的心思。但你若说救命之恩,你怎么不想想你那晚赶车回家遇到了兽人,是谁帮你摆平的?”

高桑妍被苍佑一反问,自知理亏。

她泄了气,辩解道:“那,那好歹我们相识一场,我们这份友谊你也不能说断就断了呀。再说了,你想进宫里的大牢救人,那皇宫大院里光那锦衣卫就有十万,锦衣卫个个都是高手,你贸然闯进去,说不定还没到牢房,你就被锦衣卫抓住,就地处死。”

虽然高桑妍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他为了哥哥,不得不去皇宫拼上一把。

因为对苍佑而言,他在这世间的亲人仅剩苍屹了。

承兴十八年,苍佑生于福州安丘县,他在出生时母亲庄苗因难产而死,父亲苍坚也因养不活苍佑和苍屹,便在苍佑五岁那年离他们而去。

苍坚走后,十岁的苍屹承担起抚养弟弟和照顾自己的重任。

苍屹是个勤劳踏实,肯吃苦的人,他为了养活弟弟,将弟弟带去了福州城。

他将自己卖身给福州城中的一户富贵人家,每月收入可观,一年后,他在福州租了一间屋子,供苍佑有个安身之所。

苍屹看见福州城中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在读书习武,他想着不能苦了苍佑,于是便也请了教书先生和武术先生来了家里,教苍佑识文断字,学习武艺。

苍佑知道哥哥的不易,他也知只有走上官途才能改变他的命运,所以他努力读书,拼命习武,在此期间,他也会把学到的武功和知识在苍屹得闲时就交给苍屹,苍佑教的很认真,苍屹学的很卖力,十五年后,苍屹和苍佑皆都能文能武。

承兴三十三年,苍佑本想去郴州考功名时,福州城内来了一伙海盗。

这伙海盗有五千人左右,他们在福州城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伙海盗的头子名叫沙钊,武功在九品。

他派人守住了福州大门,不许福州百姓进进出出,福州节度使费砀也曾为此事,带了一万人和沙钊开战过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里,福州城内,遍地尸骨,血流成河。而费砀也败给了沙钊,费砀重伤逃跑,但沙钊却勒令手下在福州城内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杀戮。

苍佑和苍屹也是因为想保全性命,才被迫向沙钊臣服,不得已才做了海盗。

直到承兴三十七年,朝廷派赵王来剿匪,那一战福州节度使费砀亲自带人来给赵王增援。

那一战,死伤惨重,战场上尸骨累累,血流漂杵,海盗里只剩一百零八个武功在八阶以上的都还活着,至于余下五千人的小弟死至不到二千五百人。

再后来就是承兴四十一年,昭昭来海盗的老巢给他们说道,让他们加入大乘教。

苍屹养了苍佑十五年,护了苍佑十五年。正所谓长兄如父,这十五年,苍佑不仅仅把苍屹当做自己的哥哥,更是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所以,苍佑就算拼了自己一身性命,也要救出苍屹。

苍佑面上的冷淡敛去了些,他不冷不热道:“高姑娘,我就算是死,也要去救我哥哥,所以你不必相劝了。”

“我知道你是有情有义的人,所以我不会劝你,但我能帮你混进皇宫。”

苍佑闻言,似看到了救赎的希望般,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高桑妍,眸光熠熠,他激动问道:“真的?”

高桑妍不仅有情有义,还总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再加上这几日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见苍佑,而在听到苍佑困难时,也会不由自主的想帮他,高桑妍把这一奇怪的现象全部归结于她应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毫无条件的帮他。

高桑妍微微点头,“我爹是兵部尚书,他手中有块兵部令牌,拿着令牌可入宫,无人敢拦。只不过,我也只能帮你入宫,等入宫后,我就得拿着令牌离开。你就得肚子去地牢救你哥哥。但我们得事先说好,若你不幸被捉,你可不能出卖我,否则我高家就是灭顶之灾。”

苍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微微点头,向高桑妍承诺,“高姑娘放心,我就算受到严刑拷打亦或死,我都绝不会出卖你。”

高桑妍闻言,嘴角一弯,“那你等我,我现在回家就把那令牌偷出来。”

高桑妍语毕,刚想转身离去时,苍佑却唤道:“高桑妍!”

高桑妍止住脚步,但并未转身。

苍佑补充道:“高姑娘,不管这次我能不能平安的救出我哥,但只要我能平安出来,我就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你。”

高桑妍闻言,心花怒放,欣喜若狂,脸上的笑已溢满了整张脸,“苍佑,我身边只有婢子侍候我,但是没有武功高强的侍卫能保护我。苍佑,若你这次能平安回来,你愿不愿意来我府上谋个侍卫的差事,来我院中保护我?”

“侍卫?”苍佑陷入了沉思,侍卫是要守规矩吗?可做了八年海盗的苍佑已经过惯了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突然要被人管制,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见苍佑半天不搭话,高桑妍脸上的笑渐渐敛去,“苍佑,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逼你的。苍佑,我祝你救哥哥的这一路上,能顺顺利利,畅通无阻。”

高桑妍语毕,抬起脚步就往前走去,就在高桑妍的背影要消失在苍佑的黑眸中时,苍佑应道:“好,高桑妍,我答应你!”

可在苍佑说话时,高桑妍已经走远,他根本就没听到苍佑的声音。

漆黑的夜一片寂静,景兰宫里,灯火辉煌。

萧瑾年坐在高位上,旁边站的是陈浩。

从殿外走进两个身穿黑衣斗篷的男子,他们是萧鸢的门客,张忆芝和张倡综。

张忆芝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姿容俊美,擅长音律歌词,他为人善于辩论,但好说大话,自以为是。

张忆芝在没当男宠前,他学过医,也曾坐堂问诊过,但后来因学艺不精沦为了江湖游医,在街头到处行骗。

张忆芝的武功在五阶,他是因相貌出众而被萧鸢看中。

张忆芝和张倡综是亲兄弟,张倡综面容姣好、面貌俊秀,特别是气质,气若幽兰,灵秀天成。张倡综的武功在七阶,张倡综为人诡谲狡险、阴险狠毒。

张倡综在没做萧鸢的门客时,曾因生活所迫,去道观修过道,所以他非常精通易经和道法。

但后来,在张忆芝的介绍下,这才让张倡综入了萧鸢的眼,入了朱府给萧鸢做门客。

这俩人表面是萧鸢的门客,实则是男宠。

张忆芝和张倡综两人纷纷下跪磕头行礼,异口同声,“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陈浩缓缓开口,“张忆芝,张倡综,你们俩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生于胶州。而如今郡主把你们送来,是想让你们在陛下身边做她的卧底吧?你们远在胶州的父母被郡主握在了手中,变作威胁你们的把柄。但现在,只要你们愿意投靠陛下,陛下便能承诺,不仅赐你们高官厚禄,还能保你们的父母平安无恙,此生衣食无忧,如何?”

萧鸢本就是个没权没势的郡主,她身份再尊贵也左右不了当今陛下,而张忆芝和张倡综却是两个赌徒。

而赌徒都有个特点,只要你开出的条件足够丰厚,他们就敢不顾一切的向任何人开火,就算是萧鸢掌控了他们远在老家的父母,他们也愿意为了高官厚禄,铤而走险一回。

张忆芝和张倡综纷纷行礼,异口同声,“草民愿为陛下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毕竟张忆芝和张倡综两兄弟都不是干于平凡之人,两人都有远大的抱负,而做男宠一事对二人来说,那是赤裸裸的羞辱,但二人得罪不起萧鸢,为保性命,所以才假意投靠了萧鸢,两人一直在等一个翻身的机会,而如今投靠萧瑾年,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陈浩见这两人如此识趣,便也满意的叫御林卫将他们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