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他们逃跑,神女族的人特意将他们三人分开关押。
秦罗敷被带下去之后,便被关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
里面只有一张小木床,和一张木桌,除了没有烛火,比之地牢环境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双生子不知道被关在哪里,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秦罗敷在里面转了一圈,房间里密闭的,窗户都被严严实实的钉起来。
她伸手去碰了一下门,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看来要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秦罗敷靠着墙,闭目养神,心里一直在思索要怎么解决目前的困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伴随着咔哒的一声,门被人推开。
秦罗敷眯了一下眼睛,那人逆着光,有些看不清楚是谁。
宣月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脚步轻快地朝秦罗敷走过来。
他面上依然带着万年不变的假笑,“秦姑娘,该用膳了。”
秦罗敷没应答,他也不在乎,径直在桌上将食盒打开。
宣月贴心的将碗筷摆好,墨绿色腰带将腰束得细窄,行动间更是宛若弱柳扶风。
秦罗敷盯了他好几眼,才坐下来。
菜色不错,四菜一汤,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坐牢的待遇。
秦罗敷头也不抬,拿起筷子安安静静进食。
宣月在她旁边坐下,离得很近肩膀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
秦罗敷皱了一下眉,但什么也没说。
她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吃相优雅。
宣月的视线落在秦罗敷身上,神情专注,目光幽深,视线犹如黏腻的蜘蛛紧紧的缠绕在身上。
女子一袭霜白广袖留仙裙,脑后青丝仅用白色的丝绸发带系着,背脊挺直,腰肢纤细。
拿着筷子的手露出一截洁白如雪的皓腕,那抹白晃得眼生疼,让人忍不住想握住细细摩挲。
宣月的喉结不受控的上下滑动,这么白,应该会很甜吧?
他的视线灼热,秦罗敷不可能感受不到,有一种锋芒刺背的感觉,以至于一顿饭吃下来都有些食不知味。
秦罗敷终是受不住,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你的眼睛不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摘下来。”
宣月顿了一下,看着她不虞且不耐的脸色,不知怎么突然笑起来。
秦罗敷眉头越蹙越深,有些无语。
眼不见,心不烦。
她背过身去,懒得理会宣月是什么想法。
宣月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缓缓走至她身前。
秦罗敷低头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脸上的神情莫测。
“宣月大祭司,这才过几天,你的手不疼了吗?”
宣月顿了一下,不难听出她话里的危险。
另一只被她捏断腕骨的手还没好,被她冷测测看着的时候,还在隐隐作痛。
“自然是痛的。”
秦罗敷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拍掉,“那应该多长点记性才是。”
宣月的视线凝在秦罗敷脸上,声音轻得不能再轻,“秦姑娘,你想出去吗?”
“我当然想出去,不过宣月大祭司会这么好心将我放出去?”
秦罗敷根本就不考虑他的话,神女族再怎么分崩离析,始终都是一条心,一致对外的。
宣月看着她笃定的模样,脸上的神情难得正经起来,他揪着腰间垂落的玉坠,慢慢垂下眼帘。
“谁能说得清楚,万一我受了蛊惑,心甘情愿为秦姑娘赴汤蹈火,背叛族人也说不定。”
秦罗敷听着这话,眼睫不受控轻轻一颤,脑子在飞快转动。
宣月今日好像还带了酒,一直放在食盒的夹层里。
他倒了一杯酒,递给秦罗敷。“这是神女族的清梨酿,秦姑娘尝味道怎么样。”
宣月喜欢酿酒,而清梨酿是他最拿手的酒。
秦罗敷没反应,并不予理会。
宣月嘴角上扬几分,“因为神女像被盗的一事,神女族内一直在商讨该怎么处置你们。”
“不过,神女族是不会对秦姑娘出手的,但那一对双生子可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秦罗敷闻言,立即看向宣月。
他面上的神情极其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听说族内有人提议,如果揪不住偷盗神女像的人的话,就将他们二人火烧祭天呢。”
秦罗敷面无表情,厌清澜实力强,她倒不至于担忧他们的安危。
宣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手上还端着那一杯酒,递到秦罗敷唇边。
因为没有值得期待的事情,他这几年已经没酿过酒了。
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致来潮,想要酿一壶出来。
秦罗敷蹙眉,“我不想喝。”
酒杯抵在她唇边,秦罗敷紧紧闭着嘴巴。
她的唇瓣水润,是那种冰透的殷红。
宣月的视线忍不住落在上面,又像是被烫到一般,快速移开视线。
他的手都在颤抖,“你尝一下,味道很好的。”
宣月执意要让她喝下那杯酒,秦罗敷原本不在意的,此时也不得不提起几分注意。
这杯酒一定有问题。
她垂眸盯着青玉酒杯,酒水清透,依稀还能看出她的倒影。
秦罗敷将酒杯接过来,她并没有喝,而是端着酒杯,直直看向宣月。
宣月期盼的回视她,面上看不出一丝破绽。
秦罗敷嘴角上扬,“我不胜酒力,不过宣月大祭司的心意可不能浪费。”
宣月还弄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秦罗敷却不等他弄懂,另一只手突然揪住宣月的衣襟,一把将他按在桌上。
还未被收拾好的饭菜碗碟统统被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门外的守卫听到声音,心头一跳,立即转身用钥匙开门。
秦罗敷的腿压制住他的腿,禁锢住不让他动弹。
所有动作不过一瞬之间,宣月精神恍惚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死死压在身下。
秦罗敷掰开他的嘴,将手上的酒灌进去。
犹嫌不够,又拿起旁边的酒壶,直直往他嘴里灌。
“既然是美酒,宣月大祭司应该多喝一些才是。”
宣月被呛得直咳嗽,眼尾薄红,冷白的肤色染上几分酡红。
酒水来不及被吞咽,就顺着下颌滑进衣领深处。
秦罗敷的手死死捏着他的下巴,宣月合不上嘴,只能不停的迎合吞咽。
她并不会心疼他,喝不进去就会紧紧压着他的喉结,让他痛到流泪。
那些闯进来的守卫似乎没想到会看到这副景象,一个个都呆若木鸡。
宣月眼眸水润,听到外人的动静,眉宇间萦绕着几分崩溃,满含哭腔。
“放开、放开我。”
他爱面子,平日笑容的弧度都追求分毫不差,如今被人看到这种狼狈糜烂的样子,几乎要接受不了。
秦罗敷倒是很听话的放开,站直身子,像没事人一样。
宣月紧咬着下唇,身体都在发抖。
那些守卫早已低下头,根本不敢乱看。
“我们走。”
宣月死死瞪着秦罗敷,几乎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大祭司慢走。”
秦罗敷目送他离开,眼底的情绪慢慢沉寂下来。
经过这件事情,这几天宣月应该都不会再过来了。
没人打扰,她做事也会更自由一些。
不过最重要的是想个办法尽快联系上双生子才行。